嫁给陈璟八年他终于还是把安素素带回了府只不过是以侍妾的身份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16 16:30:44

《侍妾的身份》

嫁给陈璟八年,他终于还是把安素素带回了府。

只不过是以侍妾的身份。

因先帝曾下旨,只要有我关秦月在一日,他陈璟永无侧妃。

所以哪怕是他年少心悦的女子,在王府也无名分。

可这漫长无聊的王府岁月,早叫我倦了。

我晨起梳妆,院中打好一套拳去了陈璟的书房。

八年来头一次没笑着同他说话:

「陈璟,我要休你。」

「我们之间没有和离,心得意满为和,可你我之间只有相看两厌。」

「所以我要休你。」

1

被封为定北郡主那年,我才九岁。

因阿爹驻在塞上,积年累月震慑着北方的契丹人。

皇帝为嘉赏他戍边有功,破格封了我做郡主,还派人接我进京,陪着皇子公主一同受教。

九岁上,我入京城,住皇宫。

皇子公主是我同窗,见我会爬树会摸鱼,便惊奇得眼冒金星,追在我屁股后面疯跑。

太子也算和善,会唤我一声郡主小妹。

宫中人都是面皮冷,心肠却不坏。

我走错过皇后贵妃的寝殿,她们也只是任我睡去。

惹祸跑到过皇帝的上书房,一贯冷峻的皇帝也只是笑几声。

将我环在膝上,问我愿不愿嫁与太子。

搞笑的嘞,我才十岁,怎知晓何为嫁人?

可第二日我就被自己打了脸。

那天阴雨绵绵,南书房先生休沐,我惦记着雨天好抓牛蛙便去了贵妃院的池塘。

一进门便见到了陈璟。

十五岁的陈璟站在廊下,一身月白的袍子都湿透了,怀里却护着一封手书。

雨点落在他额上,又从睫毛弯处滑落。

紧抿的唇颤抖得厉害。

「望贵妃娘娘成全!求贵妃娘娘成全!」

我不知他在求什么,却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不愿离开。

只觉他比我见到的任何人都好看。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临安王独子,想求娶贵妃幼妹安素素。

但那素素姑娘已许了南昌国二皇子。

公主讲到这儿时摇了摇头:「我就不喜欢安素素,她走路扭屁股,像母牛!」

我也摇头,因为觉着陈璟才不会喜欢母牛。

从那天起,若是皇帝伯伯再问我愿不愿嫁太子。

我总会先摇头,再回他:「嫁人的话,陈璟就很好。」

说来简单,陈璟比看着就阴冷的太子漂亮多了。

来而又往是三年。

彼时,全内宫的人都知我关秦月喜欢陈璟。

陈璟是太子伴读,入南书房为皇子公主授课。

一向不守规矩的我,都支着脑袋听了起来。

公主邀我骑马都被我搪塞过去。

她直眉瞪眼狠甩马鞭,颇傲气地斜了陈璟一眼:「临安小王爷,究竟何时迎娶月儿?」

陈璟默然,紧皱的眉心像打了结。

其实我与陈璟间,只是我在蹦蹦跶跶,而他从未有过回应。

可他原本就是淡漠的性子,对谁都若即若离。

我一厢情愿地给他送点心宵夜,寒来暑往变着花样逗他开心。

只要他笑了,我就觉着好看。

公主说我多少沾点贱皮子样儿。

就连太子见了我,都要捏捏我脸,嘟囔一句:「是棵好白菜,可惜脑子不好。」

说来也奇,我竟乐在其中。

于是我及笄那年,中秋夜宴。

皇帝伯伯多喝了两盏,当众赐婚陈璟。

「月儿也算朕养大的半个女儿,配你临安王不算委屈。」

满殿烛光耀眼,我却看不清陈璟的脸。

他垂着头,仿佛隐忍不发,又好似醉丢了神志。

片刻后他却歪头看向了我。

他笑了,一杯酒入唇,道:「微臣遵旨。」

这一夜阖宫欢庆,皇帝金口玉言,陈璟此生不可有侧室。

公主抱着我肩膀哭鼻子,偏要我陪她爬树。

太子举杯碰了碰我额头:「郡主小妹,陈璟可不是好惹的。」

「但不用怕,只要有我在。」

元日过后我出嫁,按照公主出嫁的规格,仪仗队摆了整条长街。

满城赞颂,说定北郡主好大的福气,小小将军之女,竟有皇家做保,嫁了临安小王爷这般如意郎君。

一夜的暖帐红烛,我与陈璟做了夫妻。

从那开始又到如今,整整八年。

2

陈璟是去年初春把安素素带回王府的。

我提前半月便听说了他归京的消息,安排府里洒扫,又钻进小厨房为他做了十来样他喜欢的点心。

一夜难眠,天微亮就等在府门口。

却不见他骑马归来,只见一乘小轿缓缓停下。

陈璟回来了,没看我一眼,就回身从轿内抱出一女子。

时节已暖,安素素从头到脚裹着白狐大氅,陈璟还生怕她受风,仔细抱在怀中,每一步走得格外珍重。

路过我身侧时,只沉沉道了句:「素素路上着了寒,安排厨房做碗姜汤送来。」

然后头也不回入了府。

我的笑僵在脸上,只觉初春的风料峭生寒,久站的脚也在发麻。

陈璟没给我解释。

去岁南昌国内乱,二皇子夺权失败,被贬为庶人终身幽禁,阖家女眷落入掖幽庭。

安素素是他的正室,却也是中州女,南昌国并未发落。

陈璟原本是去巡视边关的,怎会把她带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此事,陈璟就先来找了我。

他道:「素素不易,经不得再多磋磨。」

烛光下他神色晦暗,目光却无比坚定。

「所以呢?」

「所以我要给她一个名分。」

我的心终于还是沉到了谷底,一时间竟找不到措辞。

拿先帝的不许他纳侧室做威胁吗?

我关秦月说不出这般要挟的话。

可下一秒他开口了:

「我不会纳侧室,素素会做我的侍妾。」

末了又添了句:「贵妾。」

他做决定一向不问我想法,如今纳妾也说得理直气壮。

我竟有些想笑。

面前之人容貌分毫未改,除了脸庞棱角锋利了些,眉眼还如初见时清朗。

我曾经总纳闷,陈璟这般心思深沉的人,怎生的双眼如此清澈。

也许这就是我心悦他的原因。

「陈璟,成婚前我问过你的。」

中秋宴后,我说:「陈璟你若不愿,我便不嫁。」

「可你若愿意,便把安素素忘干净了,喜欢归喜欢,我关秦月也不是吃剩饭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沉默良久,盯着我脸也看了许久。

末了竟勾唇笑出了声:「好强横的关秦月,世间哪有你这般的女子?」

我瞪他一眼:「我便是这般!你只说愿或不愿。」

他止了笑,将手边的茶递到我嘴边,邀我喝下。

「我愿,我陈璟愿娶关秦月为妻。」

——

「你说了娶我便将安素素忘干净了,你答应的!」

陈璟抿紧了唇不作声,眼神却仿佛在埋怨我。

「只是妾。」

「你为何总是不懂我,我与素素青梅竹马,我若不顾惜她,她便活不了了。」

这夜的谈话没有结果。

我强撑着不让泪掉下来,心尖酸得起涩。

隔日,流水一样的补品珍宝送到安然阁。

连着一月陈璟没同我讲一句话。

有时夜里难安,我走到安然阁门口。

这地方种满各色桃花,春天正是开得茂盛时。

安素素喜欢桃花,所以陈璟希望有桃花守着,令她安然。

里间偶尔传出咳嗽声,紧接着陈璟惊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又咳了,这药不好,明日我再换药方。」

「还是我亲自去熬吧,秦月娇养那些丫头,都快忘了谁是主子……」

平素深沉的陈璟,竟还有这么仓皇的一面。

明明他总是处变不惊的。

前年年下,公主寻我冬猎。

猎场竟跑出个疯马朝我直扑而来,我一时躲避不及摔在了雪上。

不巧雪下藏断枝,直直贯穿了我小腿,血流如注。

公主吓疯了,背着我跑出林子,加急给陈璟送去了信。

可陈璟直到第二日夜才赶过来,见了我的腿也只皱了眉。

「既知寒冬为何要骑马打猎?」

没有安慰或心疼,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几乎是厌烦地让下人把我抬上了回府的马车。

如今我这条腿留了疤痕,偶尔骑马,还会想起那日的痛。

3

安素素入府三个月,皇帝宣我入宫。

往日的太子哥哥,如今已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我规矩行礼,低着头坐在下位,只听他轻声叹了句:

「郡主可有话要对朕说?」

我抬眼,隔着太远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道:「臣妇没有。」

沉默良久,两厢都没了话。

太后又宣我入后宫,见面便拉起我的手。

「月儿,我已听闻陈璟将那安家女带了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答,公主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她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改不了急性子。

张嘴便是:「我要一鞭子抽死陈璟那负心薄幸的!」

太后无奈,只问我如何想的。

我摇头:「不知该怎么想。」

陈璟年幼起与安素素青梅竹马,他们原本就是两情相悦的。

我只不懂,他既已答应了与我成婚,便该遵守承诺。

皇后见我失神,叹气揉着我掌心:「你这孩子,打小便是没心没肺的,可你要知道,你与临安王是先帝赐婚,不好闹得太僵。」

我了然。

原来是我与陈璟数月不和,早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公主气红了眼:「是陈璟先欺负月儿的,父皇若在……」

「金华。」我出声制止她。

转而起身朝太后行礼告退:「皇后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天家之恩,我这些年已享用得够多了,若再多行任性之举,我北境的父亲阿兄如何自处?

太后点了点头,很满意我懂了她言下之意。

「哀家记着陈璟喜欢马球,过些日子入秋,哀家亲办一场马球赛,你们夫妇二人上场,遍京城也无敌手!」

出宫之前,我回头看满目红墙。

公主车驾停在我身边,她用力朝我招手。

「月儿,同我一乘!」

我却拒绝道:「我想多走一走。」

这皇宫我住了六年,曾经把它当过家,可如今只觉着宫墙好高。

宫里宫外都是四角的天,将我拴住。

车驾哒哒远去,荡起灰尘,我才发觉自己脸颊发湿。

自离开北境来到京城,我第二次如此想家,想爹娘阿兄,想塞上漫山遍野的花。

第一次还是我刚入京城的那夜。

4

回了王府,却发现阖府噤若寒蝉。

陈璟坐在正堂,脚边跪着我的贴身丫鬟春桃。

那丫头一见我就落了泪,支支吾吾吐了句:「王妃!绿筠她,她……」

陈璟喝着茶,轻飘飘道了句:「已被杖毙了。」

我一时间双耳轰隆隆巨响。

「杖毙?」

「她做了何错事竟被如此!」

我几乎是嘶吼着质问出声的。

绿筠春桃自我入府便跟着,绿筠比我还小一岁,我一直拿她当妹妹。

那丫头是呆了些,可最是纯善可爱,无非是有些贪嘴……

陈璟漠视我的癫狂,一双眉皱得很紧。

「她下毒要害素素,你敢说这其中没你授意?」

我气得嘴唇止不住地抖。

「绝无可能!绿筠在哪儿,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我脚下生风要往外跑,却被陈璟制住双肘。

「关秦月,你别太放肆了。」

「绿筠谋害主子,尸身该被拖去乱葬岗,就算你无意,可下人生了歹心,难道不是你的错?」

我瞪着眼,只觉他陌生。

一旁春桃跪过来抱着我的腿,泣不成声。

「王妃你别去了,绿筠早被他们丢出去,如今只怕……您别去了……」

我心跳得快夺胸而出,眼泪再也忍不住。

「陈璟,那是绿筠!像我的妹妹一样,你明知道的!」

陈璟盯了我很久,仿佛不愿再看般别过了头。

「素素差点死了,你还不知错。」

这时我才知,我还没回府,宫里的圣旨就传了出来。

说安素素别国归京身位不正,恐不堪为临安王妾室,应当移居安府不得随意见人。

紧接着就出了绿筠下毒,安素素命悬一线,全靠太医救回一命。

陈璟神色冷然:「我再晚一步,你便是凶手。」

他松了手,将一身力气卸尽的我丢在地上。

我仍不愿弯腰,挺直脖子问他:「可有人证?物证在哪儿!为何不等我回来再做定夺,我现在要见安素素!」

「够了!」

陈璟横我一眼。

「素素还没好,你还想折腾什么?」

「那只是个丫鬟!」

只是个丫鬟……

我笑了,后槽牙都快被咬碎,嘴唇也咬出了血迹。

「所以陈璟,只要安素素敢说,你便敢杀了我身边所有人,包括我?」

他沉默,盯着我的眼仿佛不懂我为何这般执拗,竟为一个丫鬟便全不顾王妃体面。

「我说过你的位子没人可代替,所以不要害素素,就当我求你。」

孤傲清高如他,却要为了一个女人求我。

转瞬眼中又露出毒辣,他瞥一眼春桃,似是嘲讽般冷嗤一声:

「怪只怪你平日御下不严,一个丫头竟生出害主之心,若再不加改,便一个也不要留了。」

春桃蜷缩在我怀中,裙角仿佛有血滴。

那是绿筠的血。

5

因为被下了毒,安素素暂时不用离开王府。

相隔三个月,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妹妹,我没想跟你争什么。」

她整个人窝在榻上,明明已入夏,身上却还盖着毛毯。

她掩唇咳了两声,一双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眸子,浅浅地望着我:「我这把身子,也争不了什么。」

我懒得同她废话,单刀直入:「绿筠的死,是你做的,对吧。」

她捂嘴笑了声:「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

我气息急促:「她绝不会害人!」

她眯起猫儿样的眼睛,往手心哈了口气:「可是你会害我,而那丫头是你的人,所以我要自保啊。」

我一时愣在原地,思索她这话的意思。

一来不信她竟如此坦诚,二来猜不透她这无辜皮囊下的真面目。

也许是我沉默太久了,她竟一字一句说起来:

「圣旨难违,若不出些事我就要回安家了,可我不想回那地方。」

说到这里,她眼睛眯了眯,隐住了一抹阴鸷。

「所以是你诬陷绿筠下毒,你害死了她!」

我上前一步,强压下了要掐死她的冲动。

屋外传来脚步声,陈璟走了进来。

一看到我就警惕起来:「你怎么在?」

我几乎是忙不迭地说道:「安素素亲口承认是她诬陷了绿筠,陈璟,你只要随便查一查,就该知道……」

「够了!」

我的话被无情打断,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冷寂。

安素素躺在榻上一言未发,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陈璟一指门口:「关秦月你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一刻我仿佛懂了。

那么聪明的陈璟,怎会看不懂后宅这小小下毒案。

无非是假意不懂,因为他有想护着的人。

他不想安素素离开,所以用绿筠的命,换她留下。

安素素的声音响起:「璟,别对她太严格。」

陈璟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榻前,弯腰回她的话:

「素素,你怎么起来了,身子可有好些?」

这样温柔的神色,我竟从未见过。

安素素轻推开他的身子看向我:「妹妹,璟就是这暴烈性子,你也不要伤心。」

可她那眼神,分明是挑衅。

仿佛在说:看啊,你嫁了八年的郎君,仍在我股掌之间。

「绿筠她不该死。」

我几乎是自喃般说出这句话。

又将声音拔高:「你们两个想苟且一处,便去!可绿筠,她是我妹妹!」

陈璟猛然回头,脸上总算动了真气。

「关秦月,你真是疯了。」

「为一个丫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妹妹?你也不怕污了我王府的门楣。」

他终究不懂我为何暴怒至此。

因为在他不曾出现的日日夜夜,是绿筠春桃伴我玩耍陪我入眠,同吃同睡八载,早胜似亲人。

我扬起下巴看着面前二人,只觉心尖最后一团火也寒成了霜。

「陈璟,你背信弃义薄情伪善,实不配为我夫。」

话落我转身离开。

背后只剩陈璟摔茶杯的声音,还有安素素那句:「璟,她这是恼了我,可终归是你夫人,说些气话你该去哄哄。」

陈璟嗤一声:「她善妒,犯了七出之罪,我就是休妻又如何?」

门外春桃急得原地乱走,脸上已铺满泪水。

见我出来总算松了口气,忙拉住我的袖角:「夫人,您不该跟王爷置气,您会不好过的。」

我晓得她的意思,我家远在北疆,京中无母族庇护,皇家更是恩威难测,我得罪了陈璟又该如何自处?

我擦干她脸上的泪,笑着说:「春桃不哭,你要是还哭,我这做姐姐的真是没脸。」

春桃却哭得更急了。

「夫人,我们只是丫头啊,您何必如此,何须如此呢……」

我捏捏她脸颊:「我在这京中没有家人,谁对我好谁便是家人,你是,绿筠也是。」

「所以我不会让她白白死去。」

6

两个月后,太后要办马球赛。

这场赛实际上是为我和陈璟办的,只因这两个月我与他闹得实在难堪。

不仅京城人议论纷纷,就连宫闱中也传出了些难听的话。

说「郡主终究京城无人,而那安家女可是临安王青梅竹马的相好。」

甚有人说:「若不是先帝赐婚,临安王怕是早将安家女迎进门了,听说现在的临安王夫人是逼婚!」

「难道是皇家忌惮北疆军,所以……」

谣言越传越盛,越传越离谱。

马球赛当天,我不过五更便起了身。

伏在案前写信,案旁摆着厚厚一沓家书。

皆是父亲的「问临安王夫人安」还有阿兄的「问家妹月儿安」。

两个月前,他们来了第一封书信。

彼时北境动乱,他们得知安素素的消息延迟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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