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五年,我才发觉夫君假死,并在京偷偷豢养青梅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2-31 15:32:39

《豢养青梅》

守寡五年,我才发觉夫君假死,并在京偷偷豢养青梅。

悲愤之中,我正欲和离,却突然看见一群弹幕。

「女主傻啊,守孝期和离,哥哥会死。以后穷困潦倒,死无全尸!」

我默默地放下笔,转头跪佛凝噎道:「妾既是方家妇,无论夫君生死,都不会离开。」

夫君的弟弟脸色瞬间僵硬了。

哼,你们方家都不是好人。

我正欣欣自喜着,弹幕沸腾起来。

「小叔子他心疼了!女主看不到小叔子眼底的疯狂吗?」

「就这个叔嫂文学爽!」

不是…?

(1)

「方郎,你陪了我五年,姐姐也守寡了五年,霜儿太过意不去了。」

林霜儿满头珠翠,在珍宝铺拿着金簪梨花带雨。

「无妨,霜儿,谁让她当初死也不退婚,多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我和母亲商量好了,再蹉跎她几年,到时她肯定熬不住,会和离的。」

我站在屏风后,一头素色。

可我那本该早亡的夫君,此时恩爱得搂着林霜儿,满腔酸涩哽咽于喉咙,一句也说不出。

五年佛堂守寡,荤腥也不能吃,鲜亮的衣物也不能穿,天未亮便要孝敬婆母,站到脚发颤也要微笑,还要背负着克夫的罪名。

如此种种,我都受了。

若不是清早那奇怪的弹幕出现,我到现在都不知居然是个骗局。

屏风那端,林霜儿摸着孕肚笑得明媚:「还是方郎疼我,但我不如姐姐家境优越,方郎真的不后悔吗?」

方长蘅宠溺地点了一下林霜儿的鼻子,惹得林霜儿娇喘连连。

「后悔?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娶你,那才是真正的后悔!」

「等你腹中胎儿落地,我便带你回去,让她滚出侯府!」

林霜儿泪光盈盈地扑在他胸膛道:「方郎~」

我扶着屏风已经虚浮,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想上前追问,可二人却已经走远。

青槐一脸焦急地拉过我,唤我姑娘,我却什么都听不见,茫然得回了府。

我凝着泪提笔就要写和离书,眼前却奇怪的字体又出现了。

「女主傻啊,和离可以,但此时不能啊!现在和离,哥哥会死,以后穷困潦倒,堕入青楼!」

「是啊,女主和离,女主哥哥急着从战场回来,中了剧毒,浑身溃烂而死。」

「女主控已死亡,又是古早虐文烂黄瓜的剧本,就这配还浪子回头?」

什么?

我那固守北漠的阿兄会有意外?

有白日的先例为证,我不得不信。

我默默地停下了笔,正为突然出现的文字迷茫着,佛堂的门却猛地被打开。

漫天风雪中,男子满眼慌色地闯进来,正是夫君的庶弟方昭安。

他虽然衣着破旧,但遮不住通身的竹骨玉风。

他满眼伤痛地看着佛堂前的绝色女子,虽身着素衣,但仍美得惊心动魄。

奇怪的文字又出现了。

「我的小方大人!未来北梁最年轻的首辅!」

「首辅养成少年时!」

我瞠目地望着方昭安,怎么也想不到方家最不受宠的庶子,会有这通天之能。

方昭安来色惶惶,可见了我,他的眸色又稳了下来,沉沉地道。

「长嫂,今日可是去了珍宝阁?」

「是。」

「那长嫂可曾看见了什么?」

「并无。」

方昭安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冷眼看着他,心里无尽悲痛,这五年,我待他视若亲弟,对他的事事必躬行,未曾薄待过一分。

可看他这样子,还是伙同方长蘅一起骗我。

我恨恨地抓起佛珠,一身素色对着佛珠开始敲木鱼,意图让方昭安赶紧识趣离开。

可方昭安却十分不识趣,正在我心烦意乱时,他突然问道。

「长嫂?兄长去世多年,可曾想过和离?或许找个别人…」

和离?

岂能让你们如意。

我死死攥住手中佛珠,掩住痛恨,闭上眼凝噎道。

「妾既是方家妇,无论夫君生死,都不会离开。」

「从此长卧青灯古佛旁。」

方昭安喉咙滚动着,望着我,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正欲送客,弹幕又亮了。

「卑微小狗第一次求爱失败了,女主你哄哄他啊!」

「小叔子他心疼了!女主看不到小叔子眼底的疯狂吗?」

「就这个叔嫂文学爽!」

心疼?叔嫂?

我如遭雷击,将眼眸转过去,方昭安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亵渎。

方昭安怎么可能喜欢我。

今日真是疯了。

我长舒一口气,正欲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正要栽倒时,方昭安却下意识扶住我。

他宽厚的手掌拽住我的臂后,又快速地放开,像是碰了什么毒物一般,赶紧转过身去。

我也觉得晦气,弹幕却尖叫了起来。

「他爽了他爽了!终于碰到嫂子了!」

「就拿个根棍子就来见嫂子,这合适吗?」

我被弹幕的虎狼之词震惊到了,抬头看向慌忙转身的方昭安,却意外发现他的耳垂酥红。

不会吧。

我再往下看棍子。

天赋异禀……。

我的脸上也泛了淡淡的红,整个人如遭雷击。

方昭安,好像真的对我有想法。

(2)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我晚上躺在床上时,还在复盘。

根据弹幕的说法,我是恪守妇道的女主,最终被男主虐身虐心,挖心断腿,落得沦落青楼而亡的结局。

男主最终发现他爱错了人,虽然最后功成名就,子孙绕膝,但仍夜夜抱着我的牌位哭泣。

我失去的是生命,可他永远地失去了爱情啊!

我一想到,我胸腔便憋闷得疼,觉得这五年的尼姑生涯真是愚蠢至极。

可现在和离,却半分也捞不到,我阿兄还会因我而死。

我是镇北王的嫡女,世代固守边疆,兵权深重。

陛下多思,恐藩王之乱,命阿兄将我送入京成婚。

我本是不愿的,但是听说是方长蘅便羞涩得应了。

在青涩的少女时代,我曾在尸山血海中捡到一失明少年,悉心照顾数天,以玉佩为证。

我怀着玉佩千里迢迢到了侯府,欣喜得等着洞房时相认。

可方长蘅还未掀开我的盖头,京中突然有流寇作乱,他去镇压时,被围攻于荒郊,死无全尸。

大婚时的红绸还未摘下,便布置成了灵堂。

我便由新妇变为了未亡人,守着我们的回忆度过这漫漫长夜。

方家虽然贵为侯府,底子却空得厉害,用我的嫁妆一直贴补。

而如今我却得知,都是一场骗局,方长蘅不愿娶我,赌气为青梅假死。

他说她是一生挚爱,那我呢?

亏我还觉得愧对他的死。

什么贞洁,礼制,贤德。

都是狗屁。

不过为了阿兄,我还要多留在京城一段时间。

月光流转到床榻,我不知怎的想起方昭安。

初嫁时,我十五,他十三。

初见和我平高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比我高一头了。

方家人刻薄贪婪,唯一个方昭安向学刻苦,有内阁之姿。

他性情古怪,甚少与方家人交谈,却愿意来我的合芳阁,以叔嫂之名替我解过不少围。

深宅二十年,除了阿兄,他便是我接触过最多的男子了。

按照弹幕的说法,他爱我入骨,甚至在我死后起兵反叛,为我复仇,落得个万箭穿心的结局。

可他帮着骗我,还对我有那样的心思,实在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越想越乱,我索性告了病,混沌了好几天。

三天后,我才清醒,准备去积英巷探探方长蘅的近况。

翌日清晨,我刚一起床,老夫人便差人传话说是缺首饰。

按照之前,我肯定规矩得奉上银票。如今,我只故作柔弱得凝噎道。

「最近庄子效益不好,儿媳这里也是入不敷出。」

老夫人婢女不情愿地走了,我转手扔给青槐一袋银子:「今日去樊楼点最好的菜,记得都要肉!」

我的嫁妆富可敌国,不过再也不会便宜方家了。

在青槐外酥里嫩的目光中,我戴着面纱出了门,迎头便碰上方昭安。

要是往常,势必要寒暄一会,而我却直接忽视他,走开了。

方昭安呆愣了站了好久,苦笑几声,才讪讪收起要送长嫂的簪子。

这几日,长嫂仿佛是生了他的气,对他格外冷漠。

一路畅通无阻,我到了积英巷。

迎头便看见方长蘅牵着林霜儿,拿着一妆匣的金簪,笑得开怀。

林霜儿扭捏道:「方郎待霜儿真好!店铺的金簪说包就包了!」

方长蘅得意道:「霜娘既然喜欢,莫说是一个店铺,一条街换霜儿一笑也是值得的!」

「等成婚时,我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华京人人艳羡!」

「你是我的妻,值得最好的。」

我摸着头上光秃秃的素簪,悲从中来。当年成亲时,方长蘅聘礼中都是瓦罐草木,说是他不喜金玉之物,一切从简。

如今看来,是我不配罢了。

看着两人的甜蜜相处,我越来越是心寒,也确定了弹幕的真假,正筹谋着怎么离开,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昭安。

他果然知道方长蘅在。

他面色凝重地走到方长蘅面前,缓缓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五年,八年。长嫂已经等你很久了。」

居然是为我说话。

我愣住了。

方长蘅示意林霜儿先回去,转头嗤笑道:「你懂什么,她当初不知死活地非要嫁过来,便要知道后果,这是她应受的!」

方长蘅很是不满,自从半年前被他偶遇后,自己这位庶弟,便一直想让自己回到那母夜叉身边。

「赶紧走,别碍眼。」

方长蘅甩袖就要离开,却被方昭安紧紧拽住。

「你反了天不成!我是你长兄!」

方长蘅怒骂着想要甩开,可方昭安怎么也不肯放开。

他双目通红,咬牙道。

「和我回去。」

「长嫂对你用情至深,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算我求你,回去吧。」

弹幕瞬间爆炸了。

「呜呜呜忠诚小狗太好磕了!」

「小方大人输就输在太规矩了,强上啊,呜呜。」

方长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他怒喊着推开方昭安,叫来侍卫,刻薄道。

「你心疼她,那你去陪她!别在这缠着我!」

「我心里只有一个霜儿!谁要她不知死活地非要嫁进来。她活该守寡!」

「来人啊,赶紧把这人给我赶走!」

(3)

方长蘅走了良久,可方昭安却还不愿离开,跪在冰天雪地中良久。

我捂着嘴,眼泪猛然落下。

好像我真的误会了方昭安。

弹幕刷屏满满。

「呜呜,就是太痴情了,你上啊,告诉她苦果亦是果!」

「真陪了你又不愿意。」

「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

我脚步虚浮着回了府,在房中思虑了好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看看方昭安。

按照弹幕所说,他对我用情至深,甚至按照剧本会为我终身不娶,为我复仇。

凭什么方长蘅可以快活五年,我却只能为他守节。

我脑袋一热,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夜色沉沉,小院剪影,我踟蹰好几下,最终还是叩开了门。

方昭安白日被侍卫伤到了,正上着药。见我一来,慌忙得收拾起来,匆匆道。

「长嫂,天黑路滑,你怎么来了?」

烛影摇曳,我垂下睫,默默地走到他身旁,像曾经对待十三岁时的他轻轻道。

他的睫毛长又密,忽闪忽闪像蝴蝶,睫毛下镌刻着他清朗的眉眼。

我小心翼翼地上着,却被方昭安猛地推开,惊得我差点摔倒。

「长嫂……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您没事,就先回吧。」

方昭安结巴着起身,背对着我。

要是从前的我,肯定会因此伤心了,怪他疏远我,但是弹幕现在却为我实时播报他的心情。

「小方大人爽了哈哈,女主再不走,裤子就破了!」

「我是裤子,我做证。」

我缓步上前,刚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屋外却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老夫人丢了她的九福佛珠,正要来各院搜查,三公子快开门,不然就破门了。」

方昭安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毕竟寡嫂在小叔子房中,是要浸猪笼了。

慌乱之间,他将我塞进他的被窝,又脱到只剩里衣上了床。

此时门外的仆妇家丁已经冲了进来,双目扫视着这寒酸的屋子。

「三公子,今日可到过主院?」

方昭安将我搂至他劲瘦的腰腹,近到我都能听见他的怦然心跳声,他却坐起来,佯装镇定道。

「今日昭安一直在书院温书,哪里也未曾去过。」

「回来时染了风寒,不便起床,还望各位体谅一下,尽快离开。」

家丁抱臂扫视一遍这破旧的屋子,觉得实在是没什么价值,又搜刮了点,转身离开了。

待到脚步声远去,方昭安才长舒一口气,准备让我出来。

可我散落的头发望向他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吞了口水。

他耳根红得像火烧,却执意转过头去道:「长嫂,事急从权。你的衣衫乱了,我不看,您先整理着。」

方昭安紧紧地闭上眼,忍住内心激动,心情刚平复下来时。

一双柔荑却缓慢地勾住了他的脖颈,震惊之中,他缓缓张开眼。

我媚眼如丝,笑着望向他。

「你兄长走了很久了,这漫漫长夜,甚是孤单。」

方昭安瞳孔猛颤,我用手抚向他的眉眼,轻轻道。

「昭安,你真的只是把我当你的嫂子吗?」

方昭安的脑中瞬间烟花炸了,而我眼前的弹幕也疯了。

「我天,女主主动爬床,这剧情线偏到没边了!」

「女主怎么就不能爬床,男主脏到不行了,搂着女二快活的时候,想过一次女主吗?」

「小方大人上啊!」

「太爽了,这才是我们大女人应该看的。」

夜色入户,我刚要轻解罗衣,再进一步,方昭安却猛地用被子将我包裹住。

他侧过头去,声音支支吾吾,但异常坚定。

「长嫂,我懂,我懂你。我,我还未羽翼丰满,现在不是良时。」

「还有,长嫂,对我而言,并不只是嫂子。」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方昭安送回去了,手上还被塞了一支金簪。

映着月光,我低头看去,做工素雅,上面刻着玉芜二字,是他挺拔的笔迹。

不对方昭安动心是很难的事。

起初,我是想找个公平,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进去。

从前心悦方长蘅,只是少女心动,那点心动,早就泯灭于漫漫等待和他的欺骗中。

可方昭安却不同,他是鲜活的,赤诚的。我偶然提起了我要吃桃花糕,他便四点起去如意斋排到凌晨。

他金库甚少,却从不用我的钱。他宁可去抄书,做幕僚,说书,也会为我准备惊喜。

即便他脸色红到滴血,也只肯亲亲我的脸颊,说是等他科举完后再说。

像弹幕说的,纯爱?

寂寥五年后,即便老夫人再气急败坏,斥骂我,我也终日哭诉着我也没钱。

弹幕量也越来越多,直呼这剧情终于不是看到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了。

方昭安素日学习刻苦非常,终于在今年丰收。连中三元,在殿试中一鸣惊人,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

我欣喜非常,一边和阿兄通着信,一边为他打着玉佩络子。

正在我欢喜等待方昭安回来时,门厅小厮却哭着高喊道。

「苍天有眼,二爷死而复生了!」

我惊诧之中,屏风那端传来男子的声音。

「我九死一生地回来,你就是这么孝敬婆母的!娘说你总是苛待她!真就是草原蛮女!」

(4)

弹幕沸腾了。

「这男的也太不要脸了,女主不让他家吸血了,他那个娘非逼他回来给女主个下马威!」

「就这样的人也配当男主!这还能是大将军,我吐了。」

我一听到方长蘅的声音,心里便忍不住地恶心。

可他还在大言不惭地说着谎话。

「五年前,我被倭寇追杀,坠下山崖,幸亏霜儿救下了我。她已怀有五月身孕,又对我恩情深重,我要将她抬为平妻!「

月色朦胧,方长蘅冷着一张脸绕过屏风进了门,正欲接着教训。

我将络子藏起,冷着脸抬起头,道:「好呀,那妾身明日我便派人去林家下聘。」

方长蘅见了我,怔了一下,准备训斥的话哽咽在喉咙中,怎么也不说。

谁也没告诉他,他守寡五年的妻子是如此美人,听京城的人说,是个来自边疆的母夜叉,不解风情,刻板至极。

我忍住恶心,站起来道:「想来林妹妹舟车劳顿,又初入侯府,必定辛苦无比。夫君还是先去照顾林妹妹吧。」

方长蘅眼波微动,咳嗽了一下,坐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温柔半分。

「不急。」

传闻中不解风情的刻薄女子,居然如此善解人意。

方长蘅抬头打量这如雪洞般的房屋,和一脸素色的妻子,心中居然生出点点愧疚。

「这些年,委屈你了。」

方长蘅缓步走来,坐在我身边,想拉过我的手,却被我直接不动声色地抽走。

方长蘅刚欲发作,说她不识好歹。

可烛影轻摇间,方长蘅望着新婚妻子的侧脸,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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