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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
H城,东临季家别墅。
温馨的客厅,此刻充满了压迫。
沙发上坐着季家老者,在接受审判。
而审判者季绵绵双臂环抱,娇媚明艳的婴儿肥小脸此刻写满了怒火。
“爷爷,你缺不缺德,年轻的时候,你不办好事,抢了人家的未婚妻,现在都七老八十了,人家找你算账,你把你小孙女推出去替你还情债?我告诉你,我不嫁!”
平时说话娇娇绵绵,婉婉动听的少女,在听到自己被提亲,重点是她爹妈和爷爷奶奶都答应的事情后,整个人绷不住了。
季家客厅此刻摆满了箱子,各个贴着红囍字,等着开箱,那都是提亲季绵绵的聘礼。偏偏,她爷爷趁她不在家的时候还收了。
“大老远你让我回国,还以为我爷爷爱我呢,就是为了给我说亲事。20啊,我才20,我上有姐又有哥的,凭什么轮到我嫁出去还情债。你良心不痛吗?!”
季老爷子心虚的说道:“你姐倔的我管不住,你哥是个男的嫁过去没人要,就剩下你了。”
季绵绵一脸的不可思议,反手指着自己,“爷爷,合着没人嫁了,必须把我推出去?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孙女,我该不会是抱养来的,你们就非要我替我姐出嫁?
那男的他是瘸了、残了、还是瞎了、成植物人了娶不来老婆,非要玩这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祸害我?”
季老爷子脸都皱巴囧起来了,“不是,景家点名让你嫁给景政深。”
季绵绵不信自己的耳朵,“嫁,嫁给谁?”
“景家,景政深。”
恍若一道雷劈下来,把季绵绵劈愣在原地。
景政深,景氏集团执行总裁,年27,面容清隽,国际最著名的企业家。手腕阴狠,杀伐果断,眼光深远,十载商场纵横他早已是商界的半边天,亦是H城出了名的景爷!
然而,事业有成样貌清俊的男人,多少人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却在季绵绵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恶魔头,阴森森的盯着她,露出瘆瘆獠牙,冲她笑的恐怖画面。
季绵绵立马双手捂着耳朵,“不嫁不嫁,景政深是出了名的冷阎王,冷森森的,你把我嫁过去上供呀?”
季绵绵捂着耳朵,坚决摇头!绝不嫁给那头魔鬼,她小时候是见过他的~
“孙女,乖,你听爷爷说。”季老爷子使出杀手锏,“爷爷答应帮你办成那件事!”
季绵绵好奇,“哪件事?”
季老爷子深沉一笑,对孙女招招手……
西岸景家庄园。
相较于季家的温馨不同,景家大厅内部,徒有奢华并无暖处。
“爷爷,喊我回来何事?”沙发上坐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被爷爷从公司急招回来。一旁的老人看着孙子,开口道:“我给你定了门亲事。”
闻言,男子的眉峰凌厉,不悦的望着老者,声音冰冷:“多管闲事!”
“景政深,你今年27了,再不结婚,打算72结吗?”
景政深,是景氏长子长孙,亦是命定的继承人,下有一弟弟。
自大学时期,景政深就逐渐接手自家企业,至今已快十年,是景氏集团的独裁者,亦是独有者,他手下的景氏集团,发展迅速,业务早已扩出国际。
即使如此,也遭遇被家人逼婚。
景政深眉宇薄怒,他赫然起身,眼中颇多不耐烦,“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做主。”
他迈着长腿,欲要离开,锃亮的皮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映的尤为的冷,他走了两步,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是东边,你季爷爷家的孙女。”
顿时,他停下脚步,浓眉微凝:季家?难道她回来了?
景老爷子起身,望着孙子的清冷的背影,“你找的那个人还活着,你只要结婚我就给你他的资料。”
景政深缓缓转身,他眉宇含着冷意,望向老者,爷孙二人对视,谁的气场都不弱对方半分,半响,“好,我娶。”
“下个月20号,民政局领证。”
时光飞速,
暑夏,7月20日。
民政局门口齐刷刷的停了四辆豪车。
季家和景家百年前就是世交,两家天天也不对付,搬家也是如此。
一个在H城最东边的东临坐镇,一个则在H城的最西边西岸世代定居。
两家老人是放在明面上较劲的,海城谁不知东西两大家族是‘宿敌’。
如今,宿敌要联姻,可谓之大稽。
偏偏,两家真的要联姻了。
季绵绵从车上被父母拽下来,没睡够的她抱着妈妈的胳膊,小脸一歪,直接枕在妈妈的肩膀上补觉。烈烈阳光倾撒在季绵绵白净圆嫩的小脸上,照得她软软的小小的一只,脸上的小绒毛都是可爱的。
没多久,景家的车也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老者见到季绵绵,热情的张罗,“政深,快来见见你的小妻子,绵绵多可爱了。”
景政深眉头微皱,“是季绵绵?”
季绵绵也被亲妈掐醒,看着对面陌生又阴冷的面孔,他是很冷峻,长在自己的心巴上,可是,季绵绵知道,有些人就像是曼陀罗一样,美丽却致命。
景政深以为自己娶的是季家的大小姐季飘摇,没想到,自己要娶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呀,原来你不想娶我呀,那不嫁啦不嫁啦~”
季绵绵最开心,转身要走时,后脖领子被亲妈揪住,然后坐在了办事大厅。
十分钟后,
昔日仇家,在民政局门口,当着结婚证的面,化干戈为玉帛,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
一场婚姻,让仇敌两家变亲家了。
只有景政深黑着脸,看了眼他娶的小丫头片子,刚才领证时他才知道,这丫头片子刚20岁,之所以延迟一个月领证,就是因为等她20岁!!
而他眼中的小丫头片子张圆小嘴打了个哈欠,泪水都打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回家睡觉了?
晚上,到了家中。
季绵绵得知另一噩耗:“我还得搬家!”结婚的时候,没人告诉她说结了婚还得搬家啊。
“住哪儿?”
西岸景家庄园。
“你若不想住家中,那便让绵绵随你去秋月台住,你们夫妻二人从未见过面,感情要住一起慢慢培养。”景老爷子下令。
景政深眉头紧锁,“麻烦!我要的东西呢?”
景老爷子拉开抽屉,将一份厚重的文件递给孙子,“政深,这份资料,季家也在找。你要小心季绵绵。”
景政深抬眸,冷盯着爷爷,拿走文件,起身欲要离开。
“政深,为了给你拉绵绵这根红线,我可是把我的老脸都豁出去了。”
景政深不用想也知道,爷爷用当年季爷爷抢了他未婚妻的丢人事威胁季家。
他离开前,说道:“我们两家关系复杂,季绵绵我娶,但是我和她不会有进一步可能。
最好打消你的如意算盘,若让我发现你们背着我做小动作,季绵绵在内我也不会放过!”
说罢,他消失在景老爷子的书房。
晚上八点钟。
季绵绵眼看着自己的行李,一车车的运到了男人的地盘,“不是,少送点,我还回家住。干啥呢,我拖鞋都送过来,这是把我扫地出门了?”
季三小姐行李之多,送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一个小时后,屋子里安静。
季绵绵到了一个陌生地盘,秋月台。景爷的长居之所!
季绵绵看着白天行和他拍照宣誓的男人,眨眨眼,“嗨,你好,我,我是季绵绵。”
景政深没想到老爷子速度这么快,下午刚说完,晚上就把人给他送过来。
“景政深。”
不需要他自我介绍,季绵绵也认识他。且不说两家的渊源,就是那各大报纸和媒体的剪辑,她想不认识也难。
景政深也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片子,见一眼,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娶了个这么小的老婆。还娶的是……
“你,20?”
季绵绵眨眼,“啊”了一声,然后看着自己的衣着和打扮,反问:“难道我不像20,像18啊?”
景政深捏捏眉眼,年龄太小了。
季绵绵则不解,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月前,他也是迫于爷爷的威逼,也就顺口答应了!现在把人接来,看着这个小土豆,领了证的小妻子,也是犯了难。
两人相顾无言,景政深实在无法用‘妻子’的角色来带入她。他起身,扫了眼方向,“3楼是我私人领域不能碰,你自己挑个房间做卧室。”
季绵绵眨眼,果断拉着行李跑去挑房间。她最喜欢这个环节了。
听说景爷的秋月台,360度,360景。
她拉着行李随便推开一间卧室,风景真好啊~
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接着又换了一件卧室,没多久又出来了,继续看第三间卧室,再次出来。
季家娇小姐在二楼冲景政深吼:“你这什么破地方,连衣帽间都没有。”
景政深也是没耐性,“想住就住,不想住就走。”
他转身毫不留情的上楼。
季绵绵气的,“走就走。”
刚拨通家里电话,“喂,爷爷,接我回家……喂?喂!爷爷!”
季绵绵后来发现,家里人都不接她电话了。
“哼,住就住。”
她上楼,找了间风景还算满意的房间,拽着自己的第一个大行李箱回去,剩下的都留在客厅。
楼上的景政深往下扫了眼,看着她自己安顿好,便进入房间。
翌日,
肚子一阵“咕咕咕”的叫声,把睡姿不雅的娇小姐给饿醒了。
她凌乱着头发,趴在床上,大喊一声,“妈”。
果然,每一个崽崽睡醒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妈投食儿,即使是二十岁的崽崽。
没人理她,季绵绵便声音更大的吼了声,“妈~妈~”
屋子里静悄悄的,
季绵绵觉得不对劲,她猛地一下抬头,看着陌生的床头柜,陌生的环境,还有一只掉在地上的枕头,被子也在床边半耷拉着。
“!!这是哪儿?”
五分钟后,季三小姐坐在床上回过神了,她结婚了,她还嫁给了景爷,这是景爷的秋月台!
日上三竿快午时,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季三小姐下楼了。
指望佣人给自己做饭呢,在秋月台逛了半个小时,“人呢?”
又一个小时后,季绵绵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手动给自己扇风,“拍恐怖片呢,一个人都没有,树叶都不动。”
季绵绵双手叉腰,猛吸一口气在院子里大吼一声:喂~有人没有啊!
空中寂静,头上的乌鸦恰时发出一排的:啊、啊、啊
十分应景。
景氏大楼,
景政深将从爷爷处得来的资料交给了助理,“去查查这份资料的可信度。”
助理看了眼内容,瞬间了然,“是,总裁。”
他转身刚走出,就恰巧遇到了来找总裁的董事长,景政深的父亲景董。
“政深,昨晚是你的新婚夜,和绵绵相处的如何?”
某不知总裁已婚的助理,在过台阶时,磕绊了一下,发出了一大声动静,让秘书部的员工都抬起头,纷纷看着他。而他则震惊的回头看着他的上级。
景政深扫了眼自己那向来稳重的助理,只见,助理快速调整好自己,即使心底的疑问快把自己淹没,他也要强装镇定的离开,去调查总裁交给自己的事情。
景政深望着父亲,“你想知道什么?”
晚八点,
景政深结束了一天工作,下班了。他起身打算回家,忽然想起家里如今多了个人,他回去又要面对。
于是坐在椅子上,打算住公司。
这时,不敢问的助理敲门而入,“总裁,老爷打电话催你下班回家陪…太太了。”
景政深思虑片刻,起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不能永远不回家。
秋月台。
季绵绵捂着自己肚子,看着窗外日落的晚霞,她起身,好奇的走到窗边欣赏。
白天她在院子里转了转,不得不说,景政深的眼光是一绝的,秋月台东观日出红胜,西赏落霞漫天。
北有山景南有泉,片片湖潋片片连,就连中间的小别墅设计也是绝妙的。被落日余晖打在墙体上,泛着一层好看的橘光。
可是,再好看,她肚子已经咕噜噜叫好一会儿了。
晚霞落幕,繁星点缀,照亮同一片夜空。
毫无人影的秋月台,终于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景政深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躺在地板上的小女人,双手交叠,闭眼似乎是睡着了。
景政深心中一惑,但依旧淡定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在做什么?”
季绵绵突的一下睁开自己比月牙还亮的眼睛,“我在看用什么姿势饿死最美。”
景政深:“……”
进入客厅,季绵绵就在身后追着他一个劲的吐槽,“你这破地方,连个佣人都没有算了,我点个外卖,人家嫌弃你这是郊区都不配送!!景政深,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好歹是你刚过门的妻子,你想当寡夫,也不能这样坑我啊。”
景政深定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张清纯的小脸,“冰箱那么多蔬菜,你饿了不会自己做?”
季绵绵摇头,不会的十分理所应当。
“手机查做饭的步骤你也不会?”
说到这里了,季绵绵还来气呢,忘了自己害怕景政深这事儿,抓着他的胳膊就去厨房,“来,你告诉我你的火怎么开?你这一屋高科技玩意,我看了降智。”
景政深看了眼少女,懒得搭理他,直接打开冰箱,打算给他仍一包面包垫吧,饿不死她就行了。
怎知,打开冰箱。
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吧,我都吃完了。”
十分钟后,一份热腾腾的面端在季绵绵的面前,得以延续她的狗命。
“谢谢大侠今日一碗面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用得到小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绝对见死不救。”
景政深真着都快饿死了还有工夫废话一箩筐的少女,“安静,吃饭。”
季绵绵是真饿了,一碗面不到五分钟就吃完了,而且季绵绵还双手捧着碗,汤底都喝光了。
放下空碗,她手背一抹嘴,景政深嫌弃至极!
“景政深,我要找个保姆。”
景政深:“不可能。”
“那我饿死了怎么办?”
“学会做饭。”
“我学不会。”
“那就是饿不死。”
季绵绵愤怒的小拳头都捏起来了,冲着景政深。
景政深低眸,看了眼她那白里透粉的小拳头,怎么人小小的就算了,拳头也那么小小的一团,他的大掌估计能一下子把她的小拳头给包裹住了。
“吃饱了?”
“没有!”季绵绵气鼓鼓的大吼。
景政深顿了几秒,本打算起身给她继续煮面,看到她眸子里的小火苗,开口而出的话变成,“没有就饿着。”
季绵绵那一排小白牙都咬的用力,景政深,狗屁景爷,这么小心眼。
想到家里的逼迫,“说说婚事,你怎么想的。”
“呃啊?”季绵绵的火气豁然消住,“什么婚事,我不都和你领证了?”
不论季家什么想法,季景两家也是大家族,景家娶了人家的孩子,必然是要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不不,婚不婚礼不礼的不重要,完全没有必要办。办了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辛苦劳累是我们的。”
开玩笑,当时就说让她领证了,谁也没告诉她要办婚礼啊。
这要是办个婚礼闹得满城皆知,以后她还咋离婚潇洒走天下?她姐姐以后如何过的幸福?景政深如何……
季绵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办不办,我就不办。”
很好,景政深这一点和她的观点一致。
但是季绵绵不会做饭,在家老饿着,是个问题。
翌日去公司的路上,助理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总裁,你,真结婚了?”
早上接总裁上班时,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望着家门口,像是在望着家里什么人似的。
临上车,他拿着手机吩咐,中午送午饭到家里。
明显是要投喂谁。
瞬间,助理就想到了昨日董事长和老爷说的话……总裁结婚了。
可他这个心腹,左右手都不知道。
景政深低眸,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手机,良久,他“嗯”了一声。
助理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总裁??你娶了哪家小姐?”
景政深:“季家。”
“景季两家不是宿敌吗?”
两分钟后,助理被上级的重磅消息砸的头蒙的出去了。
“可是总裁,季家二少爷知道你把他妹娶了吗?”
景政深:“……”
海外某实验基地,一身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带着防激光面罩站在玻璃外望着里边的实验,身后还站着几个微胖的下属在汇报进展。
即使口罩遮着半张脸,也依旧挡不住他英绝的气质。眉目星浓,睫毛密长,姐弟三人都是眼睛最迷人。
忽然,他电话响了。
季舟横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世仇家的对手打来的电话,他接通,“喂?”
景政深开口:“我结婚了。”
季少单手插兜,语气吊儿郎当,“别呀兄弟,你要是结婚,我家老爷子也该较劲的非要我也结婚了。”
两家老人的暗中较劲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辈们都‘深受其害’。
景政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顿了两秒,“我把你妹娶了。”
电话那边两秒的停顿。
“你说啥?”季少震惊的一把摘了眼上的防护罩,转身,走出实验基地,边走边打电话,“景政深,我草 你大爷的,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我家小肥肉!我家小肥肉才19岁,19,你真不是个东西,我现在就回国。”
此刻,秋月台,某睡醒的了的小肥肉坐在床上,“人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寻找出路。”
于是,在秋月台摸索了一上午的季三小姐终于找到了大门口,她前脚刚出去,后脚就见到了一辆车过去,司机还打开车窗问她:“你好,这里是景爷的府邸吗?”
季绵绵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去,到了路边的苍蝇小店,直接进入觅食。
秋月台,客厅。
桌子上摆好了佳肴,却无一人敢动。
景爷就吩咐来送餐,他们也没胆子敢上楼喊景爷来吃饭啊。
于是,不喊人,直接就走了。
空留下一桌子的美食放着。
季绵绵吃饱饭,打了个饱嗝,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爷爷!你给我出来,今天咱爷孙俩就断了祖孙情。”
客厅的季老头正品着茶,优哉游哉,忽然听到人未至声先到的一腔,和老伴对视一眼,两人立马手拉手藏了起来。
冲进客厅的季绵绵看着满屋子空荡荡的,“人呢?都凭空消失了?给我出来啊啊啊!”
吼过了,人还没出来。
季绵绵双手掐腰,“好,你们逼我的。”
季绵绵刚双手捧着爷爷最爱的青瓷器,高举着准备松手时,“慢着!孙女儿,小宝,乖,爷爷来了,呵呵,手慢慢的,轻轻的,把青瓷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咱有话好好说。”季老头怂了,他视线盯着自己的瓶子,双手举着空气像是在用意念举着孙女手里的瓶子似的,“小孙,你咋回来了,这还没过头三,不到回门时间啊。”
季绵绵将青瓷瓶直接夹在自己的腋下,像是夹麻包似的,“我再不回来,我都要被景政深饿死啦。”
……
景氏集团,
景政深捏捏眉头,她应该已经吃上饭了吧?
咋咋呼呼的性格,和她大姐一点都不像!
季飘摇,性格冷艳,像是一把寒刃,聪明艳绝,话少人冷;本以为亲姐妹之间会有所相是,结果就是两个极端。
还以为娶了季绵绵应付完家里会很省心,结果吵的让他想拿个胶带把她嘴巴粘住。
“总裁,你在烦恼新项目的事?”助理问。
景政深:“嗯?”接着他放下眉间的手,“款项拨下去,该招标招标,该审查审查,半年时间我要见成果。”
“是。”
下午,景政深忙完早早回了家。
推开门,看着餐桌上已经放凉的菜肴,丝毫没被人动过。
他皱眉,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出来小妻子的名字,“季绵绵?”
不会真的饿出事了吧?
景爷少见的快步上楼,推开季绵绵的卧室门。
他看着满屋的凌乱,被毯落地了一半,地上的拉杆箱打开了三个,裙子扔了一床,和被子交织着,看着鼓鼓一团。
他以备季绵绵在被子下压着,走过去,拨拉开她的连衣裙,掀开被子,看着被子下空空如也。
人呢?
季绵绵刚洗完澡,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喂,哪位呀?”
“……你在哪儿?”
“景政深?”
晚八点,
景政深出现在了……老丈人家。
手里还提着,礼品。
回来接他的,新娘子。
第一次新女婿的身份登门,空着手有失礼节。毕竟娶也娶了季家女,即使双方不是名门望族,该有的尊重和礼节还是要有的,何况他们还是H城两个极端家族。
季绵绵头上裹着浴帽,发丝都没吹干,白里透粉的脸蛋,水雾般雾岑岑的眼眸,望着景政深,“你来干嘛!”她没好气的问。
在秋月台可以怂叽叽的,但是到了她季绵绵的地盘,她腰杆挺的嘣儿直。
一旁的季母拽了下女儿的小手,让她别凶景政深,“傻孩子,政深来还不是接你的。”
“接我干嘛,我不回去挨饿~”
景政深尴尬的低了下头,“昨日确实疏忽了对绵绵的照顾,抱歉。”
“害,夫妻之间吗,都是从不熟悉慢慢磨合处习惯的,我刚和你奶奶结婚那会儿,我俩也是都不习惯,然后……”季老想劝孙女孙女婿闪婚都是要慢慢磨合的,甚至搬出自己的例子,耐不住有个拆台的。
“你可拉倒吧我的爷,你俩那会儿是撬景爷爷的墙角,你俩有啥不习惯的,恋爱都谈了三年结婚的,好意思搁这儿拿你俩举例子,还当着人景政深的面。”
季爷爷:“……”
“你俩还把你们最爱的小孙女推出去还‘债’了。”季绵绵继续控诉,之后,整个客厅都陷入了安静。
景政深抬眸,晦涩的看了眼他这个小妻子,这小土豆说话是真敢张口。
季绵绵又被妈妈哆嗦的拽了一下,她撅着小嘴,不高兴。
景政深在楼下和季爷爷季父聊天,季绵绵在楼上被妈妈拉着换衣服,挨批。
她本来不打算跟景政深走的,然后季老爷子又过去了,在孙女耳边两人悄咪咪的又说了半个小时的悄悄话,“你说的啊,三年后我就离婚,敢不让我离,我把你小金库告诉我奶奶。”
“行,但是孙女,你去景家不能白去,帮爷爷出口恶气。”
“你有啥恶气,要有气也是景爷爷有。”
季老:“……你要是帮爷爷出恶气了,我让你两年就离婚。”
“……成交!”
深更半夜,都要睡了,季绵绵又被全家人注视着送上了景政深的车。
“你干嘛要去接我?”
“我手痒。”
“对,你就是手痒。”
季绵绵见到了路边的便利店,要进去买零食和泡面,“景政深,我晚上没吃饭。”本来还指望在家里吃顿夜宵呢,结果就被拉走了。
结果景政深一路油门直接到了秋月台,越过大门口的关卡,又行驶了几分钟才到了那栋别墅门前。
季绵绵推开门,看着客厅一桌子的菜肴,“咦?”
误会景政深白天要饿自己的事儿,季绵绵鼓着小嘴,小眼神偷瞄了眼他,她伸着小爪子挠挠自己的脸蛋,“对不起。”
景政深也没想到她突然道歉,其实她也没必要道歉。是自己没照顾到位。
“过来,我教你开火。”
“人家说了,新媳妇上门,三天不让进厨房,要不然在婆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谁说的?”
“季绵绵说的。”
景政深微烦,突然一个人闯入了他的领地,他还没办法赶走,现在还不能和家里的老爷子撕破脸皮。“有我在,你这辈子都能抬得起头,过来我教你。”
说完,他抬手要抓着季绵绵的肩膀,
“景政深,你是不是想打我?你敢打我,我就告诉我姐。”季绵绵好歹是她老姐的亲妹子,“你以后要是想娶我……唉哟,你推搡我~”季绵绵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景政深觉得耳边烦死了,他抓着季绵绵的肩膀,把她推到了一旁,自己进去开始给某人做饭。
季绵绵已经坐在餐厅,看着桌子上中午的饭菜,不嫌凉的直接拿着吃了起来。
“景政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娶我姐。我可是我姐最爱的妹子,你最好对我好点。要是饿死我,我魂儿去找我姐托梦,说你把我娶了,还把我饿死了。
明天我就联系报社,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景爷娶了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小老婆,不好好爱,愣是被饿……”
景政深烦躁极了,耳边跟个苍蝇似的,一直聒噪他。“哒”的一声,刀落在案板上。
季绵绵心怂的安静了。
本来他建秋月台也是取一方静土,让他有个休息的氛围,现在,唧唧吵吵的,只希望季舟横来了后,赶紧给他妹领走。
看到季绵绵终于安静,于是,景政深继续做饭。
季绵绵看男人俊美挺拔的背影,高高在上的景爷都为自己做饭了,得说两句好听的夸夸人家,
于是,话匣子又开始了。
“这俗话说的好啊,男人会做饭,情敌少一半。景爷你放心,以后你想当我姐夫,就冲你今晚对我的投喂之恩,我一定会帮你忙的。”
“哒”的又一声,季绵绵再次安静下来。
景政深转身,深眸凝望着季绵绵,眼皮下压,带着寒意,“谁告诉你我想娶你姐的?”
季绵绵立马捂着嘴,她可爱的眨了两下眼睛,“景爷放心,我绝不会对外多说半个字。我发誓。”
景政深回头,将菜都放在一旁,“你哥要回来了。”
季绵绵上边有一对龙凤胎姐姐和哥哥。
季飘摇,龙凤胎老大,年26,比季舟横早出生了52秒,此后,她就一直血脉压制下边的弟弟妹妹。
季舟横,龙凤胎老二,和季飘摇同岁,上有姐压迫,下有妹折磨。
最小的季绵绵,是季景两家赌气所生的。
季景两家多年恩怨。
最初是景政深先出生,他出生后又是长孙。景老爷子大摆酒席,广设宴席,接待诸宾,冲季家嘚瑟。
次年,季家儿媳妇争气,头一胎生了一对龙凤胎,季老爷子那叫一个舒心畅快。宴会连开三日,就为了说家中喜事。
这下好了,景家没有女儿了,而且人家是俩孩子,自己家就有一个。
于是,景老爷子一直攒簇着,让儿子家再生一个。
结果,催了两年,景夫人果然怀孕了。结果二胎生出来是个儿子。
季老爷子看人家又生了一个,急的晚上都睡不着。
季老爷子甚至催儿子和儿媳,“只要你们再给我生个孙儿,咱季氏集团的董事长位置,我立马让出来。”
又三年,小绵绵出生了。
季老爷子出门就抱着小孙女炫耀,只要应酬有景老,他就必须抱着小孙女去。
偏偏,小时候的季绵绵,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谁见了都想抱抱。她嘴巴还甜,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她能喊一圈。
景老气的无奈,子孙这一关,他输了。
可是,“我也不一定输,我两个孙子,我就蛰伏,我非要抢他家一个孩子。”
就因为糯米团子时期的季绵绵太可爱,一直被景老惦记,终于,她长大了。
景老等着一日,可谓谋之深远,计之长久。
景政深做好饭,放在餐桌上,看着季绵绵不嫌烫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才知道她真是饿坏了。“唔,太好吃了。景爷,你上辈子是食神吧?”
季绵绵吃的又是面条,她都没用筷子,嘴巴在吸,很奇特的吃饭。
景政深都没见过。
一口吸进去,“哇,太好吃了。”
“吃完早点睡,明天跟我回景家一趟。”
季绵绵咬断了面条,看着景政深,心里小心思涌动。
次日,
季绵绵跟着景政深出现西岸景家庄园。
季绵绵第一次光临景家,她以前听爷爷讲的鬼故事,背景都是景家庄园,因为是‘世仇’所以彼此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黑对方的机会,“他家啊,阴森森的,都是堆堆白骨啊,晚上,都不能出门,屋门总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每次,小绵绵吓得蜷缩着被子,钻在哥哥怀里,身边还得姐姐陪着,所有人都困得不行了。季绵绵的眼睛还瞪的透亮,又怕,又爱。
每次故事没讲完,季老爷子就被他老婆子一巴掌打下去,“再吓唬绵绵?赶紧哄孙子们睡觉。”
季老爷子都不敢讲了。
但是,爷爷的故事铺垫,给小绵绵的内心留下了阴影。
一进入景家,一阵冷意袭来,她心中嘀咕:果然,爷爷没骗我,这是股妖风。
“跟上来。”景政深看着她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中,催促了一声。
“哦。”季绵绵跟上去,寸步不离景政深。
人家说了,男人的阳气旺,跟着妖精要吃也是吃他。
进入景家客厅,金贵又奢华,甚至大理石瓷砖他们用的都是一整块没有切割的。屋顶那高挑空,一盏华丽的灯光垂着,屋内却有一阵凉意。
但,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家要值钱的多。
怪不得都说景氏集团财力雄厚,她家弄不过的样子。
“绵绵来了,快来快来。”景老爷子最开心,他热情的招呼着孙媳妇过去坐下。
季绵绵这下可算是进入死对头的老巢了。
景老爷子,季绵绵见过,以前他和爷爷吵架的时候,两个老人就差打起来了。
但是景老夫人,季绵绵没什么印象,听说她是位音乐家,通晓音律,是个优雅的老夫人,如同古欧洲的贵妇一样,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坐姿端正,即使老年了,体态也是当代年轻人赶不上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就是一位高雅的夫人。
她身边坐着那位美妇人便是景政深的母亲了,景政深之所以长得帅,起因他长得像他母亲的多。但是景爷的名号传出来,则更多是景家人的手腕阴狠,只不过,他更甚。
景夫人保养的极好,坐在那里,身姿端庄,是一位典雅的美人,是一名学者,滨海大学的教授。季绵绵被景家这一见,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绵绵啊,和政深这两日相处的如何啊?”景老爷子亲昵的问。
季绵绵回神,“啊,处的还行,三天饿九顿,有了上顿没下顿。”
景政深瞬间看向自己小妻子,季绵绵也回头,对着他搞怪的吐了下舌尖。
景政深嘴角微勾,看了眼全家都望着自己的视线,他嘴角笑容收起,“工作忙,照顾不过来。”
“那政深就和绵绵搬回来住。”景奶奶开口。
季绵绵看着景政深眨眼,让你不让我找佣人,现在我就坑你让你回你家住~
景政深看了眼傻气姑娘,“那给我们收拾房间。”
今晚他们就住下!
关于留宿这件事,季绵绵一开始单纯是为了不让景政深好受。
可没想到害人又害己,她自己也是漩涡的中心,和景政深一体,自己也被自己坑了。
夜深了,
景政深坐在自己的卧房沙发处,在冲泡茶水,云淡不惊。他也一番后悔,下午时一时口快答应了今晚留宿,但他丝毫不表露。
这下两个人不得不一间卧室相对而坐了。
季绵绵坐在床尾,望着对面的景政深,“你大晚上的泡茶,你打算一晚不睡觉啊?”
景政深轻抬眼眸,望了眼少女,只见季绵绵立马错开脸,不和景政深对视。
“夜宿这里,你就可以不用挨饿了。”
季绵绵心虚,她抿了下小嘴,室内沉默。
过了几分钟,刚才沉默的少女忽然又来了鬼主意,她双眸灵动,“哎,景政深咱逃吧?没关系,我会翻墙,你要是不会翻我教你,咱俩今晚偷偷溜了,明早再偷偷回来如何?”季绵绵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棒极了。
逃了后,他走他的自己跑自己的,明个准点在门口集合就行了。
景政深看了眼单蠢的少女,真是好友妹妹,自己要留点口德。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和我一起,我不认路~”
景家诺大庄园,若没个指路人,七拐八绕的很快就迷晕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拉景政深一起入伙,别以为她仗义逃跑还带着新婚老公,纯属他有利用价值。
似乎洞穿少女心思,景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忍着,这是好友的妹妹。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大少爷,老爷找您谈话。”
景政深起身,看了眼好奇探头的女孩子,“去吗?”
“可以吗?”季绵绵欢快起身,似乎真打算跟过去探听一番谈话内容。
下一秒,景爷冷笑,“不可以。”
看着季绵绵瞬间垮塌的小脸,景爷心情愉悦的走出卧房。
管家看到大少爷脸上的笑容,心中寻思看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进展不错。
进入景老的书房,景政深的脸色回到以往的冷淡,“找我何事?”
“你是故意饿绵绵的?”景老以为孙子不满意婚事,以此来折磨季绵绵。
景政深的脸色灰黯,他冷冷开口,“没错。既然你让她嫁给我,就得做好她被我虐待的准备。秋月台我是不会找人专门伺候她,饿了就让她饿着。等你们受不了,自然就让她离开了。”
景老怒拍桌面,“景政深,你是不是男人,小绵绵是你妻子。”
景政深望着爷爷,对他的怒火丝毫不惧,“你们塞给我的。”
他起身要走,“慢着!”景老再度喊停大孙子。
十分钟的谈话,景政深得到了他想要的,甚至,还得到了爷爷的承诺,“两年时间,如果你和绵绵依旧无法培养起感情,你们可以离婚。但是!这两年期间,你必须回家,不能外宿他处,”
景政深的眼皮微压,回头望着爷爷,他意有所指。
“也不能和她人关系让我们两个家族蒙羞。”
景政深扫了眼老者,唇角不屑,“剩下的半份资料,尽早给我。”
他出门了,回到自己的屋门口,推开门,室内空空荡荡。
季绵绵呢?
她不会真去翻墙逃走了吧。
半个小时后,人沮丧的回来了。
景政深似乎早已预料到似的,他在沙发上靠着高跷腿,佛然的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没翻墙成功?”
季绵绵心情不大美丽的坐在床尾看着都不抬眸瞧一眼自己的景政深,“你家是有啥宝贝啊,为啥有保安一天24小时的巡逻?巡逻就巡逻,墙上还缠的电网,是防贼还是防我啊。”
景爷合上资料,淡定的说了句:“都有。”
他起身,看着身上有灰尘的季绵绵,看来她刚才是真跑去琢磨逃跑了。“我去书房了,早点休息。”
景政深断然不会留宿婚房,今晚煮茶也确实是他提神喝的。
在书房,景政深看着资料上的调查,他眉头紧皱。季飘摇到底去哪儿了?他到底是死是活?
翌日,
季绵绵睡醒看着床边确实没有人躺过的迹象,她才宽了心。
想来也是,景政深喜欢别人,咋可能半夜回来找她呢。
出了卧室门,她看到了景老夫人清晨在浇花,水洒在晨阳下,给暑夏带来一抹清凉的舒爽。
她走过去,“奶奶,我来帮你浇花。”
景老夫人见到孙媳醒来,脸上的笑容更深,她穿着优雅,将花洒递给孙媳。
季绵绵上手了,她雨露均沾,景老夫人是洒水,她是泼水似的,就差一壶都倒进去了。
“绵绵,别,那是你爷爷从非洲带回……”
“啊奶奶,咋啦?”季绵绵已经水都倒进去了。
景老酷爱自己的龙骨,他全程悉心照料,唯恐有一点闪失,光照强了得让它多晒晒,这种喜旱的绿植见不得水。
少有一点即可,但是半盆子水定然是过溢了。
季绵绵得知自己浇坏了景爷爷的绿植,她愧疚难当,主动跑过去找景爷爷道歉认错了。
景老一听,“浇毁了?”他没有丝毫的悲伤和难过,反而是意外,这意外中细查还有一丝的期待。
期待?
季绵绵圆润着小脸,自责的点头,“对不起景爷爷。”
见到自责的小女孩儿,瞬间全家都上阵,都开始安慰她了。
景家历来就缺女孩儿,好不容易又进门了个可爱绵软的小糯糯,谁都不忍心她自责。
甚至景老本人也亲自安慰,“没关系,那绿植就是赏的,这个浇坏了,咱们看你奶奶的。”
景老夫人也柔声安稳,“是啊绵绵,奶奶的花可以让你浇水。”
家人对她如此宽容,她更觉歉疚了。
景政深从卧房走出,他换了身西服,下台阶时听说他妻子把老爷最爱的龙骨浇死了。
“浇死了?”他嘴角有了淡淡笑意,继续下楼。
还未步至客厅,便先听到一声,“不是的爷爷,‘三天饿九顿、有了上顿没下顿’那都是我瞎编的,景政深没故意饿我。”
“小绵绵,你别替他说话,他做了错就要被教训。”景老的话音传到景政深的耳中,他漫步走去,在墙角处没出现。
“真的没有。景政深不知道我不会做饭,而且他也是刚结婚,他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张嘴等着他投喂。晚上他到了家中,还给我煮面吃了呢,特别香。
第二天还特意给我叫的丰盛的午餐送到了家里,晚上又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他要是真的想饿我,我现在和你们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爷爷,我昨天说的不当真,那都是我故意调皮的~”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季绵绵说道。
这小丫头,越是有自知之明,越招人喜欢。
景老和景老夫人在一旁喜欢极了,景老夫人脸上也挂着宠溺笑容。
幕后偷听的景政深嘴角也噙着盈盈笑意,亏她还知道。
景老想到昨晚误会孙子的事,这大孙子连解释都不解释,直接承认,又气到了景老。
“景爷爷,那我们今儿能走不~”
这才是季绵绵的真实目的。
片刻,从后方走出来的景政深出现,不需对家人汇报,直接霸道的宣布,“吃过早饭我们就走了。”
“去哪儿?”景老爷子没好脸色,他走他的,小绵绵给他留下。
景政深望着他新晋小妻子,“带她回门。”
景老:“……”
从景家离开没拐路,后备箱带了一车礼又横跨了整个市区主干道,直达东临季家别墅。
“爷奶爸妈,我回来了。”
季老爷子听说孙女把景老酷爱的龙骨浇死了,他大叫两声好,“亲孙女,爷爷就知道‘嚯嚯景家’的重任委托你,你一定不会让爷爷失望。”
季绵绵哭丧小脸,她还在自责呢,“可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爷爷懂你。”
景政深看着那爷孙俩当着自己面‘算计’他爷爷,他也丝毫不动怒。
甚至,他望着自责的小妻子,出了个主意,“可以买个新的送给他。”
季绵绵瞬间灵机一动,“对呀,我可以赔给景爷爷一个新的。”
景家,
景老望着自己的龙骨,就等着它歇菜干煸,然后自己找个由头送给植物学家,让人家给自己的绿植救活。
他不是种绿植培养情操爱好的人,因妻子爱花花草草,还总唠叨他不懂,没有一点乐趣。
于是景老就大价钱从国外进购回来了一盆龙骨,在妻子面前表态自己也是有花草的人了。
因为来之不易,他出门爱对死对头季老炫耀,但其实他真不想养。
若不然为何买了一支最好养的,不需要浇水,偶尔就挪动一下就好了,就算挪动那也是他指挥着家里的佣人挪动,不修剪不搭理,省事的很。
现在,他家孙媳妇小绵绵终于要解救他了。浇毁就浇毁吧,多好的事儿。
傍晚,景老看着桌子上他的好孙媳给他送过去的‘道歉礼物’——新的龙骨绿植。
景老看着沉默。
季绵绵真诚道歉,
景老夫人只觉得这孩子太好了,
景先生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
只有景政深在一侧浅笑。
“老景快收下吧,你看这是绵绵和政深特意给你买的。”景老夫人委婉提醒丈夫赶紧夸夸孩子们。
景老并不开心,他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长孙,景政深故意的!!
哼,要说全家谁最了解他并不喜欢养绿植,当是他的大孙子。
当年买龙骨时他就过来找大孙子帮他出主意,现在,他又假好心的带着绵绵去买新的赔给他,肯定又是他说的。
景政深的嘴角一直微扬,望着爷爷,丝毫不躲闪,对视的直接,他不否认。
后来景老收下了孙媳妇送的新绿植,又要从头养了。
偏偏过了没几天,原先被季绵绵泼水的绿植,活的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长势还更好了。
只有景老,从原来的一盆绿植,变成了要养两盆绿植。
他不开心了,景政深却开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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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好一个三小姐,就为了爷爷陈年旧事把自己送来抵债当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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