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带着这个，如果没猜错，里面有喷雾状毒素沙林，对吗？马尔斯上校！”

马尔斯挠挠鬓角，不情愿地回答：“是一种神经毒剂，V系列，这个是英国最新产品，还没有申请专利，比沙林的毒性要高十倍，所以您要小心使用。“

“您就是用这个刹死了街头流浪汉。”海伦再没有一点热情，语气冷冰冰的。马尔斯咧着嘴回答：“那不是流浪汉，是刹害卡林顿少校的凶手，我让他上西天了，这是罪有应得。”

“有刹完人还在原地演出不走的吗？”海伦冷朝热讽，“亏您是上校。”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马尔斯恶毒地说，但眼睛却苦楚地看着海伦的手，真舍不得送给这位美丽的女士。“海伦小姐，这是我花了两千美元搞到手的，我担心小姐会走火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谢谢关心，就算给我的报酬吧，我保证你的任务，当然，如果你的窃听器扣子出了质量问题，我不负责。但如果情况突变，我没机会接近他，我会这个干掉那个病人，不能让他活着，当然我也可能无法逃脱，但我被捕了，我相信美国人会救我，因为我的护照是美国公民。”

马尔斯被海伦的勇气感动，但表情却很复杂，他知道海伦很厉害，不然加德纳和安德斯何以如此重看？

“我可不希望你被他们抓住，但适当地喷雾，可以改善那个病人的体内循环，去见上蒂时的痛苦会减轻，很小的剂量，能让病人在一两个小时死亡，也能保证您和龚中校脱身。”马尔斯咧嘴了，真有点舍不得，但没办法要。

“看来我需要慷慨地赠送给一位漂亮的女士，算纪念吧，但尽可能不用，我们想听听他们的审讯。”

“我开个玩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你的喷雾器，”海伦郑重其事地看着马尔斯，眼眸深处含有揶揄和提醒。“另外，我有个警告要送给您，马尔斯上校，”海伦那冷魅的面孔严峻而庄重，丝毫没有调侃和揶揄的成分，或许是过于认真，海伦同志的柳叶眉已是倒竖，目光无比尖锐。

马尔斯吓的不轻，“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能陷害自己人呢！海伦小姐，虽然我没有和您G事过，可我总是看过魔术的吧！跟谁耍聪明也不敢对您啊！您是美国的朋友，加德纳先生红人，安德斯准将也对您信任，而我和他们不也是朋友嘛！一家人何必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呢！”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魔术师的神奇一般在表演时有效，但对您终生有效。”海伦小姐将怀表入怀，“这是我师傅的师兄胡迪尼大师说过的话。” 海伦的话说的很重，这对于未雨绸缪的警告也属于过分的词汇了，不过由于信息不通畅，龚剑诚并不知道海伦知道了多少马尔斯的内幕。出于对海伦同志的担忧，龚剑诚听起来不寒而栗，甚至有些伤感，不知道海伦同志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令人猜不透的话来。

马尔斯总归是上校吧，海伦讲完，他就大度地挥挥手。“对于女士的指责，我感到作为一个工头的荣幸和责任。”马尔斯似乎做通了海伦的思想工作，高兴地歪了歪嘴，开始认真地和几个人商量细节，大约半小时后，让海伦打开怀表，最后一次深情地看看。

“这不算第二次见吧！”马耳他幽默地一笑请求道，“我就想看看表针，这表走时很准。”海伦冷漠地拿出来，打开给他看。

“好，现在是下午一点十分，我们分头行动，海伦小姐和爱洛依丝小姐一起去个地方，把和巢咸女翻译的合影弄一下，然后海伦就和龚中校去巴塞罗那妇科医院，那是一个教惠办的营业机构，半公益性质，我希望你们下午五点之前必须住进医院，那里距离圣十字圣保罗医院驱车大约二十分钟，我和韦尔奇先生会分头准备，确保你们万一失手好有人在医院门口接应。另外，我晚上七点后会开一辆灰色菲亚特轿车在第十一区病房住院处门口等你们，十一区是中心位置，我不知道今晚病人要转移到哪儿去，所以只能在那里等。”

“暗号是什么？”龚剑诚问。

“暗号是快击掌两下，停顿后再击一次掌，菲亚特司机就会回应三下车前灯的快闪。大家听明白了吗？” 几个人都点头。马尔斯伸出拳头，然后大家过来击拳，表示不成功着成仁的决心，但海伦没有碰他的手。

大家要走了，马尔斯安慰了艾尔玛女士，这位卡林顿少校的表姐一脸的忧伤，刚才有任务时她没有将心中的悲痛表现出来，现在马尔斯带人要撤走了，也预示着她的这个店作为接头点的使命结束，毕竟是因为卡林顿的存在而存在的CIC编外特工，能唤醒她一次已经是非常不易的机会，从此艾尔玛女士再也没有机会为美国盟J服务，所以她的伤感和绝望之色在大家就要出门时表现的非常强烈。马尔斯临走将一叠钞票留下，冷淡地告诉女士处理一下卡林顿的后事。龚剑诚看穿了马尔斯这家伙的冷酷无情，属于过河拆桥的人。他和海伦都拿出一些钱交给艾尔玛女士然后默默地和她拥抱分别。

马尔斯和中情局的韦尔奇走了。海伦也默默地跟着爱洛依丝走后门，临行前叮嘱龚剑诚一定要准时集合，龚剑诚明白地点点头。都可以离开，但龚剑诚是CIC的人，需要和大姐多待会儿，卡林顿少校死了，这位西班牙可怜的女人也就失去了从美国人那里获得一定回报的机会，龚剑诚有意留下，就是解决大姐的心理危机。他知道大厅说话不安全，就给艾尔玛大姐使个眼色表示要去卫生间一下。艾尔玛女士知道他的用意，就前面引路，两人没有说话。最后当两个人进卫生间后，龚剑诚关好门。艾尔玛女士的小卧室就在隔壁，卫生间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但这里说话是相对安全的。

“大姐，这里你不能继续呆了，要换个地方，屋子里有窃听器。”龚剑诚用手势示意，艾尔玛大姐随即紧张地谛听了一会儿，她明白窃听的道理，但找不到在哪儿。

“不要找了，随他们吧！”龚剑诚叮嘱大姐不要大声说话。艾尔玛女士明白，眼角含泪，默默地点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躲……先处理后事再说，卡林顿是美国的J人，是少校，正腹不会死后不管吧！哪怕有一点资助也好，他的父母若是知道他这么冤屈地死了，会多么伤心……”

“别难过了大姐！”龚剑诚心情沉重地抱住大姐的胳膊，鼓励她说：“美国J方可能会淡化这件事，他们对特工尤其在海外工作的人殉职，一般都非常低调，甚至根本不管。但我会将这件事告诉我的指挥官安德斯准将先生，他有很强的能力处理后事，我相信会有人和您联系的。”

“那敢情好，我非常感谢您，先生！”大姐的情绪坚强了一些，可是面临的难题也让她蹙眉。“可我不一定就在西班牙生活了，我知道他们会四处找我，至少巴塞罗那呆不下去了！如果J方能给与抚恤，那是让卡林顿的灵魂得到安慰的事，可我不知道以后您到哪儿找我，我对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女士泪水涟涟，因为前途迷茫，加上弟弟的死让她心里格外难受。

“是啊，我也为难，我能不能在西班牙活下来，都难说，如果我有幸活着，就要回到曹县战场上去。”龚剑诚也无法预期今后的打算，只能用语言安慰她。艾尔玛大姐和龚剑诚再一次拥抱算做告别。

但女士犹豫再三，还是在龚剑诚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留点神，我怀疑我弟弟是被那家伙害死的，他有同伙在广场上，后来他出去了，准是告诉那个坏人没事了，然后就干掉了他，不然那个流浪汉乐手不会待在那儿不走……”艾尔玛女士用手指了指小窗外，已经从正门出去的马尔斯和韦尔奇此时乘上了一辆出粗，艾尔玛女士的判断其实更符合实际。

龚剑诚意会地点点头，领会她的意思。但也无比担忧地说：“刚才马尔斯给你的美元要尽快兑换成西班牙比塞塔，我怀疑里面有跟踪你的荧光剂，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他们跟踪的手段非常高明，也不会放过你的。”

艾尔玛女士闻言就浑身一哆嗦，赶紧掏出那笔钱，确实不少，有五千美元之多，这对于长期处于温饱状态的西班牙女人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我就想他没那么好心肠！”大姐暗暗骂着，但手却紧紧地攥着钞票。“我明白怎么办！”

龚剑诚同情这个女人，过去跟美国人做情报，如果出于对法系思德国和意大利的憎恨，她用青春为人类的正义付出了热血，但也因此穷困，这个帽子店的家当充其量也不值二百美元，他知道她生活的很苦。

“亲爱的大姐，我知道你生活艰难，钱肯定没问题，有问题是上面他们可能使用了荧光手段，这样你到巴塞罗那黑市兑换的时候，就可能被他们的爪牙发现你，然后会跟踪你，那就危险了。所以，要到边境或者法国去兑换。”

“我明白，龚先生！”大姐感恩地点点头。

“另外，卡林顿弟弟死了，我希望您坚强地活着，活着就代表正义还在。”龚剑诚尽可能鼓舞她。

大姐再次拥抱了龚剑诚，心存感激地泪流满面。“谢谢你，先生！~”

“好，艾尔玛姐姐，今天夜里要彻底转移，不要和任何人联系，把家里孩子偷偷带走，或者让那位劳尔大叔帮你将孩子暂时转移，你自己先离开巴塞罗那。”

“嗯嗯，好的，劳尔大叔是好人，他会帮助我的！”大姐抹了眼泪，将钱装起来。龚剑诚想了想，严肃地吸了一口气。“我担心他们会在这几天对你和家人下手，但不会亲自去干，估计会使用黑道上的人，只要您的美元一露面，您就危险了。另外，卡林顿弟弟的遗体也不要你亲自去处理，更不要去墓地，那里是他们下手的好地点。”

“我懂，过去我就干这行，我知道美国人的德行。”女士谨慎而小心地说。“我这就去准备，我丈夫早就死在那场该死的战争中了，我有两个孩子，会妥善安排好，您放心吧，龚先生！你是好人，我弟弟提起过你，本来今天要一起吃饭的……”说着女士的眼圈又现泪花。龚剑诚意识到要走了，他看看大姐，艾尔玛女士明白，立即出去，拿回纸笔。龚剑诚接过来说道：“如果你以后能有机会找我，就给我写信，邮寄到香港九龙庇利船厂贸易处，落款写林志鳌先生转交肖燕女士。”

龚剑诚用英文与中文写好交给了大姐。“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里，另外，也不要写你的真名，艾尔玛和艾尔玛都不可以。”

“我知道，这个林和肖燕是……”

“林是我的朋友，肖燕是我的化名，这是一个中国女士的名字，我是特工不能留痕迹，所以这化名外人不明白。林先生会将信转交给我，没问题的。”龚剑诚其实写的林志鳌是文益焕组肢与CIC的交通接口人，而庇利船厂是香港很大的航运企业，1950年中G接收在港物资和财务的斗争中，我方绝大多数属于中国人民的在港物资的接收转运，都是在这里进行。

“我写什么内容您会知道是我呢？”大姐赶忙问。

“信的内容我没有落到纸上，会很不安全。其实就写一句西班牙文，我就知道是您！ ”

“总有以前没有死掉的人……在这一刻正在死掉！”艾尔玛女士惊呼，“这不是我弟弟经常说的那句口头语吗……”

“对，是他说的，所以才格外保密，只有你我知道。”龚剑诚很自信地说。艾尔玛女士马上将纸条藏起来，精神比刚才振作许多，她感觉到了来自龚剑诚的巨大的精神力量。“先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去找您，那会很麻烦的。但我会的，即使我将来生活的很好，也会给您去封信的。”

“谢谢你，大姐！”龚剑诚和大姐握手，“哦，对了，您知道卡林斯少校临终前说的PDD是什么意思吗？”

艾尔玛皱了皱眉，然后低低的声音说：“别的我不知道，但他说了半句西班牙语，这是那个马尔斯不懂的。”

“哦，他说什么？”龚剑诚凝浓眉问。

“注意那条鱼！”艾尔玛女士随后跟进说，“他说这个PDD是让我警告您的话，应该是注意一条什么……鱼。”

“鱼？”龚剑诚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他明白了！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等等！”大姐赶紧抓起一顶帽子，那是一顶非常不错的礼帽，然后端正地戴在龚剑诚的头上，欣赏了一下后用两只手捂住嘴巴，表示激动。“这是我编织的帽子，对您太合适了！”然后，艾尔玛女士和龚剑诚再一次拥抱分别。

“谢谢，我会作为纪念留着。”龚剑诚微笑和大姐挥手。“保重，艾尔玛大姐！”

“保重，我的弟弟！”大姐站在那里再一次潸然泪下。“我会给您写信，上蒂保佑您平安回到远东！”

龚剑诚没有回头，机警地离开帽子店，此时的街头人多了起来，由于他戴着的帽子在当地流行，帽檐又压得很低，所以并不为人注意。龚剑诚直接朝最人多的地方走，按照约定，他将在两个小时候到达那个巴塞罗那女科医院。由于马尔斯给了他一张简图，在街道和住宅十分规矩的巴塞罗那，就是目不识丁的人也走不丢。路上他就琢磨艾尔玛女士说的“注意那条鱼”，就不禁想到了当初和拉格女士在一起聊天时，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毛是很有胆识的人，他知道渡海作战进攻台湾有多艰难，解放J不是Pla Duk Dam，他们没J舰，想渡过二百公里宽的台湾海峡无异于自寻死路。”

“您说的Pla Duk Dam是指什么？”龚剑诚当时并不懂。

“是泰国语叫步行鮎，是鲇鱼一种，能在水中游泳，又能在陆地爬行。”拉格随后咯咯地笑了。“真是受教了！”龚剑诚也天真地一笑，随后恭维道。“拉格小姐走遍了亚洲啊！”

“是啊，去的地方不算少，我去过东南亚、印度，而且都居住过。”龚剑诚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条步行鲇的简写不就是PDD吗！

“注意一条鱼……”卡林顿长期跟安德斯在一起，知道许多内密，难道是让自己地方拉格和安德斯准将？对于拉格小姐，龚剑诚越来越感到恐怖，这个风雨如花的女人，一个最不像特工的老狐狸，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龚剑诚为自己曾经的轻视她感到自责，当然，还有一个问题他无法搞清楚，那就是为什么海伦同志会将孩子交给拉格，而她又秘密地和海莉小姑娘联系，这些情况克风同志知道吗！

两个小时之后，巴塞罗那妇女科医院门口，海伦乘坐一辆出租车到达。她化了装，戴一副墨镜，换上了宽松的衣服，还拿了一个黑色挎包，里面装了不少的化妆品，当然还有一把雨伞。和龚剑诚在约定的地方见面后，两个人开始过马路走进医院。他们只做了简单交谈，因为都很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秘密监视。海伦暗示这个挎包是爱洛依丝给的，龚剑诚就明白，里面很可能有窃听器，即使不是挎包，单就那把雨伞，龚剑诚就已经过敏了。所以他们不再进行任何私人交流。

海伦此时化名叫李贝拉，而她的“丈夫”就是陈亨利了。海伦就找理由说自己身体不适，要求住院观察。大夫觉得可有可无，但还是尊重这位夫人的意见，让他们办理住院。大约在下午五点前后，两人住进妇女科观察室，住在二楼观察室212号房间，按照规定男士不能入住，所以龚剑诚就只好在楼下的大厅等待。

海伦在楼上，同病房的还有其他当地妇女，但二楼有值班护士，还有一部电话机。这是马尔斯事先根据卡林顿的调查设定好的。海伦一个人在楼上等待，而龚剑诚则在楼下的休息室里沉默地看报纸。其实西班牙语的报纸，他很难看懂，不过是借助这个机会思考一些问题。可就在五点过二十分钟的时候，那个让人讨厌的韦尔奇先生从外面进来了。他拎着公文包，今天打扮成了一个医生的模样，穿着一件白大褂，但还戴着礼帽，感觉是其他科室的医生的样子，旁若无人地来到龚剑诚勉强，摘下帽子，尴尬地挨着他坐下。龚剑诚知道这家伙是奉命来监视自己的。

“都半妥当了？”韦尔奇问。

“是的，你怎么来了？”龚剑诚冷冰冰地看着报纸，头都没抬地问。

“我要等到你们离开，万一需要我做什么，也好有照应。”韦尔奇说着拿出香烟，递给龚剑诚一支，龚剑诚拒绝了。他自己叼在嘴上，然后点燃了火柴。“那边情况很乐观，我刚刚听到翻译给我发来的信号，那女人上吐下泻，西班牙内务部的人已经把她拉到圣十字圣保罗医院肠道科去了。”

龚剑诚哼了一声，对此并不感兴趣。“你过去在战略情报局？”龚剑诚问。

“怎么，见过我？”韦尔奇笑面虎的面皮伸开了半侧，烟雾笼罩着秃顶，犹如一个吹起来的牛膀胱掉进冬天温泉的溪流中，烟状的水汽让这个圆滚的怪物闪着沸腾的光泽，韦尔奇尽管在龚剑诚冷淡的态度中，也依然保持应有的敬意和谦逊。“我们应该没见过，战争时期我在巴尔干的战略情报局。”

“见过铁托？”龚剑诚又问。

“对，我们还一起合作过。”韦尔奇吸了口烟说，“那是一个强硬的人物，不折不挠。”

“你为何不在美国好好生活，跑到这儿来，第五级是专门做红色社会煮义国家渗透的吧！”龚剑诚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对方的身份。

韦尔奇耸耸肩，表示认可。“第五级确实是干这个的，但都是小偷小摸，和你们CIC无法比。哦，对了，我的老朋友詹姆斯上校，听说死在巢咸战场了？”韦尔奇不安地问。

“我不知道，但听说死在了香港。”龚剑诚回答。

“原来这么糟糕，可怜的鲁米娜小姐，他们俩的故事让人羡慕。”韦尔奇忽然提到了詹姆斯和鲁米娜的私人关系。

“你不是在巴尔干吗，怎么会认识詹姆斯？”龚剑诚怀疑地看了一眼他。

“战争时期，战略情报局的调动是频繁的，我在巴尔干工作的时候，部下一个得力的行动组的负责人叫埃瓦克，您认识他吧？是鲁米娜后来的丈夫。”韦尔奇娓娓地说，“我们在一起抗击过钠粹。”

“认识，他的家乡好像是保加利亚？”

“差不多是那里，后来他受到了美国海J中东地区情报官海登准将的赏识，就调到太平洋战区去了。听说他和康维尔·比尔斯在一起，在日本厚木，我战后没见过他，因为和海登将J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