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浴血抗日十四年(72)桂南会战(12)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4-07-18 01:32:22

随着日军第42联队突破中国军队在邕宾路上的封锁,抵达九塘地区,负隅顽抗的第21联队孤立态势已经被打破。

25日后,日军以九塘为防御中心,九塘以西属于第21联队防区,以东为第42联队防区。

桂南会战中,杜聿明的战斗指挥所设在南天村高大岭上的一个山洞里。

高大岭是昆仑关附近的最高点,站在岭上举目四望,敌我双方行动尽收眼底。指挥所里架设着各部队用的电话专线,便于及时联络指挥。

站在高大岭的阵地前沿,杜聿明手握望远镜,严密关注着敌我态势。敌人的炮弹纷纷落在指挥所附近,但他始终镇定自若,从容指挥战斗。

此时,第5军正面攻击尚未有进展,而向昆仑关西南实施的包围攻击,虽见成效,但是,新编第22师等部队的战斗力无法有效阻止日军突破,右翼反而有遭到日军增援部队反包围的顾虑。

面对这一严重情况,杜聿明在向桂林行营和38集团军请示后,决定立即收缩兵力,加强正面攻击力量,撇开日军援军,逐一攻略昆仑关附近各要地,全力拿下昆仑关。

鉴于日军已经陆续突破新编第22师在邕宾路上的封锁,杜聿明不再寄望对敌后方交通线进行截断所产生的效果,迅速做出应变部署,而将一切重心,放在昆仑关正面,彻底集中兵力,由正面实施逐次攻略。

另派叶肇第37集团军所属第66军和作为总预备队的第99军2个师,共5个师兵力全部用于八塘防御,死守八塘,阻击八塘以南日军台湾旅团的援军进入九塘昆仑关。

此时,荣誉第1师、第200师已因连日之攻坚而伤亡颇重,实力大减,杜聿明决定,将新编第22师调回昆仑关正面,以此尚堪完整的部队担任正面主攻部队的总预备队,仅留一部仍在五塘、六塘扰乱敌人后方。

奉命前来增援的友军第159师主力接替第200师在653高地、600高地一线的防务,该师另以一部接替彭璧生支队在九塘的阵地。

命第200师接替久战疲劳的荣誉第1师,配属军补充团、山炮1连、战车1连、新22师迫击炮连,重点保持于公路东侧,向昆仑关东北一带展开攻略,并向九塘附近进攻。

于是,新编第22师(欠一团)、第200师、左侧彭壁生支队等三支部队,开始往昆仑关正面马岭墟一线集结,对昆仑关暨周边高地实施攻击。

26日下午,坦克第1连接替坦克第3连防务,高田墟警戒的一排亦奉命调回归建,以备全力向昆仑关正面实施攻击。

正当他们运动时,忽遭日军战机空袭,连长车遭到炸弹直接命中,整辆车被抛入弹坑中,虽然人车无损伤,但坦克连的攻击却因此而中止。

昆仑关战役中,赶赴前线的中国军队 图片来自网络

12月26日,各部开始移动,而由江西吉安前来增援的第66军,于27日全数抵达战场,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遂于当日亲赴第一线阵地下达指示:

一、第38集团军指挥第5军及附属特种部队,仍对昆仑关附近敌据点攻略。

二、第37集团军指挥第66军、第99军任八塘以南阻止增援之敌,策应第38集团军作战(余略)。

三、第16集团军之第一纵队,就现地构筑阵地,配合坦克以行出击(余略)。

在中国部队进行调度的这段时间内,昆仑关、九塘地区的战况暂时缓和下来,只有局部地区进行小战,这对日军第21旅团而言,不啻又是给予其喘息与恢复态势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日军鉴于九塘右侧之枯桃岭、立别岭等据点已为中国军队所有,遂前往争夺位于昆仑关西南的441高地,以屏障九塘、昆仑关。

441高地位于昆仑关关口以南,九塘西北约1.5公里,标高441米,所以在地图上代号为“441高地”,是昆仑关西南的制高点,东可控制昆仑关至五塘的公路,战略咽喉的位置十分重要,对于当时日军设在九塘的指挥部来说,是最后一道屏障。

第五军在战报中是这样描述441高地:

查441高地为我右翼前进之重要支撑点,东可控昆仑关及五塘公路,此据点若久为敌所盘踞,昆仑关虽为我所有,但进取九塘至为困难。

第五军占领441高地后,控制公路,从而切断日军增援,但在26日之前,从南宁来的日军42联队长坂田元一大佐所率部队(大约两个半大队)都已经到达九塘前线。

12月26日这天,九塘第21联队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命令新到的第7中队中队长旭林世履中尉率其所部于中午12时出发,向441高地攻击。

至夜间9点,该中队勉强占领441高地东南角,并彻夜与荣一师所部数百人激战,于27日晨8点30分左右,完全占领441高地。

而后,日军战报中称此高地为“旭林高地”。并以第7中队附第2机枪中队一个小队防御,这个高地的失守,对尔后战斗之进展影响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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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上午,中国空军派出苏联志愿航空队SB-2轰炸机3架,各载50公斤燃烧弹2枚、10公斤炸弹16枚、于9时自桂林秧塘机场起飞,在第3大队仅有的三架“格斗士”战斗机掩护下,前往轰炸日军九塘阵地。

第3大队由副大队长陈瑞钿少校率领,机队经迁江、宾阳,于10时05分抵达思陇、昆仑关上空,与日本海军第14航空队之6架“九五”式水上飞机、9架“九六”式舰上战斗机遭遇。

当时,日军机群正在3000米高空巡逻,发现中国机队后,立刻有5架日机脱离编队,向我展开攻击,第3大队3架“格斗士”发挥中国空军以寡击众之忠勇军风,以大无畏姿态勇敢迎战,掩护友军脱离,志愿队之SB-2未投弹,即行飞离战场空域。

“格斗士”战斗机高度2500米,略低于敌机500米,经第一回合缠斗后,双方高度已经拉平,第32中队中队长韦一青于战斗中咬住一架敌机尾部,首开战果,将该架敌机击落。

其时,另一架日机正位于韦一青之侧上方,准备攻击其机尾,陈瑞钿副大队长驾驶的战斗机适在该机的后下方,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他旋即拉机头实施攻击,射中日机油箱与座舱中间,受创日机侧滑脱离,不久即尾旋下坠。

第三架由第8中队副中队长陈业新驾驶的“格斗士”在空中掩护,瞥见日机一架由上空切人,当即迎头攻击,亦命中敌机座舱与油箱间部位,日机失控侧滑,不久即失速坠毁。

这场空中缠斗历经20余分钟,我三架“格斗士”共击落日机三架,但是寡不敌众,全数遭到击落。

陈瑞钿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副大队长陈瑞钿在飞机中弹起火后跳伞,但已为机上火焰波及,身上带火着地,遭到严重烧伤,皮肤表皮受创严重;陈业新副中队长亦遭击落跳伞,降落伞在低空张开,复受到日机追击扫射,致使右臂与左腹中弹3发,负伤甚重,而韦一青中队长不幸阵亡殉国。

27日夜,又一股日军救援部队闯过了中国军队设在七塘的封锁线,这是从钦县盐田旅团派出之第二支增援部队台湾步兵第2联队为基干之渡边部队,由联队长渡边信吉大佐指挥。

该联队于27日19时,在七塘和先前出发的台湾第1联队会合,两部协同攻击七塘、八塘一带之中国军队的阵地。

该地区中国部队在新22师调离后(仅留一个团),尚有第99军第92师、第118师,但是,该二师前者伤亡过重,后者战斗力薄弱,第118师遭到击溃后,虽有增援战区预备队第99师接替第92师防务,但是,仍无法阻挡台湾旅团这两个联队的强行突破,七塘封锁线已经难于维持。

至28日,该两部前卫已分别抵达九塘地区,第1联队于14时、第2联队于15 时,分别和九塘第42联队坂田队长取得联系。

面对着九塘、昆仑关地区日军的实力逐次增强,桂林行营开始考虑当前的作战态势与未来的作战指导。

原先,预想以第5军为主要打击兵力,先行拔除日军昆仑关前进据点,然后继续往南宁发动强大之反攻。

如今,却胶着于昆仑关地区艰苦又牺牲重大的攻坚战,这固然与日军第5师团今村师团长执意不放弃昆仑关有直接的关联,但战区最主要的战略任务——对于南宁的攻略已经完全不在当下的考虑内了。

所以,27日,白崇禧给蒋介石、何应钦的密电中,提到两种未来作战的指导方针:

一、诱敌至山地复杂地区,将其逐次消灭;

二、迂回敌后,袭击南宁。

他还进一步具申,将新增援的第66军,加强七塘附近封锁,不难将该敌悉数消灭,这是第一案。

第二案以第66军迁回高峰隘,进出香炉岭,同时,以第16集团军之第一纵队反攻高峰隘,趁虚袭击南宁,继以机械化部队,或可克复南宁。

第一案与当下的情势发展变动不大,亦即当日军增援部队逐次进入山区之后,利用目前中国军队所处之优势地位,以积极的攻击行动将其逐一消灭。

第二案则是一种作战阶层的攻势作为,或以当时的军事观念言,系一种战略作为,当日军第21旅团在邕宾路正面遭到牵制拘束之际,而以新近到达之第66军,由邕武路方面迂回前进,在第5军各机械化部队的支援下,直驱南宁。

以当前日军的兵力及其分布态势言,该案可以说是有相当成功的胜算,新锐部队直扑兵力空虚的南宁,迫使日军不得不转用各方面苦战中的日军部队返身救援。

这时,中国各正面部队则继续施加压力、当会使日军陷人腹背受敌的苦境。

不过,本案胜算虽大,但风险相对地也高,尤其仅以一个军前往攻击南宁,假如该军围攻南宁久攻不下,而昆仑关、高峰隘正面亦达不到全然之掏束效果,届时攻击南宁的部队可能陷入返身回援的日军的反包围之下。

以中国军队战力远逊于日军、将领之战术素养低于日军将校等事实观之,这是一种相当可能的发展。

有鉴于此,虽然桂林行营提出了此案,但以后来的战局发展看,还是维持了原来的部署,利用当前攻击优势的气势,继续对昆仑关、九塘地区的日军坂田支队实施围攻,待后续日军援军持续增援,再以既成之优势地位制歼之。

照此原则,新到的第66军,以及尔后抵达之第2军、第6军等部,仍持续往邕宾路昆仑关正面运送兵力。

12月28日,尽管过去三日时间战事的发展,战局的平衡已渐渐恢复至趋近于双方平等的地位,但在某种程度上,中国军队仍然大有可为,至少,位于九塘、昆仑关地区的日军第21旅团,依然处在被中国军队重兵包围的态势之下,只要持续奋力进攻、部署得宜、实施得法,还是有造成局势再次失衡的可能。

而且,当前在中国军队包围态势之下的已是日军一个旅团(含台湾旅团联队),如能达到击灭的目标,中国军队所获的彩头将更大。

这并非一厢情愿的奢想、而有日军方面的反应可资佐证,在广州日军第21军司令部,司令官安藤据闻担心第5师团的战况,晚上均无法成眠。

事实上,日本第21军当初过度乐观,过分轻视中国军队,以少量兵力实施南宁作战,其苦果现在已经尝到,面对九塘、昆仑关的危机,除了台湾盐田旅团的两个联队,现下再也无兵可派,第5师团要等到及川支队(第9旅团)返回南宁,始有往九塘增援的兵力。

在此之前,日军高层除了空洞的鼓舞,什么也给不了。25日,在空投给第一线松本大队的激励信函中,竞只告知苦战的士官兵们,将“以飞机来增援”﹔

28日,第5师团师团长今村均在空投前线守军的函件中,也不着边际地说了一些无关宏旨的空话,而对大局一点实质帮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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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国军队经过两日的部署调整,第5军各部已经进入新的指定位置,其对于昆仑关地区之敌的新攻势即将于28日15时展开。

这一次,重点指向界首附近各高地日军据点。

界首高地在昆仑关东北,峭壁悬崖,高高耸立,西与罗塘高地互为犄角,共同夹持,居高临下均可俯瞰昆仑关。此时,罗塘已被我军获得,如再拿下界首高地,攻占昆仑关不在话下。

28日6时,第5军颁布攻击命令:

一、第159师固守653高地、600高地、枯桃岭、立别岭之线,以有力一部对653、600西南高地之敌进攻,策应昆仑关正面之攻击。

二、荣誉第1师占领仙女山、金龙山、429高地、老毛岭之线,策应第200师之攻击,但应先努力恢复441高地并确保之;另对九塘方面之敌严密监视。

三、第200师配属荣1师第3团、军补充团、山炮一连、新编第22师迫炮营、坦克一连,于本日正午,展开于罗塘南端高地、同兴北侧迄界首北侧之线,以重点保持于公路东侧,逐次攻略昆仑关东北侧敌各据点、向九塘附近进出。

四、新编第22师为军预备队,以步兵一团占领官塘岭左右之线,随第200师之后,准备尔后之攻击。

五、炮兵队协力第200师之战斗,以主火力指向界首及653高地西南侧高地。600高地西北侧高地,一部指向昆仑关北公路东侧防机关,支援公路两侧攻击部队之前进。

六、装甲兵团第1营,即以一连(欠一排)配属第200师担任隘路战斗,以排担任高田墟方面之警戒,其余位置于思陇附近待命。

七、工兵营应准备于敌阵地攻略后,迅速前进,修复公路及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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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时,攻击发起时刻一到,昆仑关我军各部在全线按照计划,展开全面攻击,各攻击重点皆爆发激烈的战斗,然而,进展未如预期。

荣誉第1师第1团对441高地的攻击经一下午的激战并未奏功。

第200师以步兵一营向同兴进攻,坦克第1连第3排在中尉排长杨震率领下,于60高地进入阵地,对该营实施火力支援,第200师主力则向界首高地群攻击,可该师以连日正面硬攻,伤亡甚重,锐气大减,已无法再负担坚强据点的攻坚任务,攻击遭遇顿挫。

另一边,就在荣誉第1师为攻下441高地而血战的时候,军长杜聿明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极为焦虑地告诉郑洞国,第200师的攻击接连受挫,损失惨重,已无力进行攻击。

杜聿明立刻征询荣誉第1师师长郑洞国的意见,郑同意由荣誉第1师第3团一肩挑起界首高地暨附近据点的攻坚任务,并期望该实力尚堪完整的部队,能够拔除昆仑关周边最后的重要据点。

郑洞国鉴于攻下界首高地群之责任重大,该师第3团虽已由第200师指挥,仍亲自下令团长郑庭笈前来师指挥部,当面交付其该任务。

带着满身的征尘,来到师指挥部的郑庭笈经郑洞国简要地告知其任务,并提示其一些这段日子以来所得到的山地攻坚战的经验与要领,最后,他格外严肃、加重语气的下令:

“郑团长,能否迅速夺取界首高地,事关战役全局,军长命令你部要不惜一切代价攻克它,倘作战不利,定将以军法论处!”

郑庭笈也以坚定的口吻回答:

“请师长放心,我一定拿下这个高地,若攻不下来,不用军长杀我的头,我自己杀头!”

接着,他郑重地向师长行了军礼,随即转身大步奔回自己的部队,这就如以古代的阵中习惯与用语,这应该就是立了“军令状”!

在荣誉第1师,郑洞国对第3团团长郑庭笈十分看重,视之为左膀右臂。

当初,他刚刚接手荣誉第1师的时候,看到全师老兵居多,不好统御,尤其团、营级军官中,湘籍和粤籍之间矛盾重重,就悉心策划,锐意整顿,特别着力于整顿军风,严肃纲纪。

很快,一批优秀将校脱颖而出,而其中的代表就是郑庭笈。结果,却引来许多流言蜚语,说师长和郑庭笈都姓郑,可能有什么亲戚关系,要不然,哪会有意抬举他。

郑廷笈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其实,郑洞国是湖南石门人,郑庭笈是海南文昌人,彼此相隔数千里,别说有亲戚关系,甚至之前都不曾相识。郑洞国慧眼识珠,以后,郑庭笈果然不负众望,立下不少战功。

28日黄昏前,荣誉第1师第3团完成攻击准备,士气旺盛的官兵进入攻击发起位置,虽然天空中有敌机盘旋,仍按时展开对界首的强攻。

界首高地峭壁悬崖,高耸巍峨,矗立云表,形势天成,仅是徒手攀爬即倍感艰辛,更加困难的是上仰攻坚,队伍不但受到正面日军的压制,还受到侧射火力的瞰制,伤亡甚重,但是,官兵们仍然奋勇向前。

在对敌碉堡掩体的攻击时,第3团攻击队组织爆破手,企图潜进至敌据点射口旁,将集束手榴弹从射口投人,多次均失败,人员阵亡,至29日0时左右,仅打下了若干日军前哨据点,形成与守敌对峙状态。

当日,该团九个步兵连,就有7个连长被抬下战场,团长郑庭笈亲上火线指挥攻击,其司号长李均就阵亡于旁侧,战况之激烈,可见一斑。

第二天拂晓,第5军各师延续昨日攻势进展,继续攻击,荣誉第1师第1团向441高地南侧发起进攻,再次遭遇日军顽强抵抗。

该师虽由伤愈归队之老兵组成,富有战斗经验,但经过十日的艰苦战斗,伤亡甚重,各战斗部队缺额颇多,影响了战力发挥,各团仅能凑集两连左右之完整兵力。

而久战疲惫的荣誉第1师遭遇的是新到战场的日军部队,虽经苦战但仍未得手,日军在防守高地的反斜面,以掷弹筒对攻击部队进行射击,对荣1师造成颇多损害,此后,双方各据高地之两侧斜面,相互对峙。

在界首高地前,荣誉第1师第3团前夜攻击未如预期,团长郑庭笈接到来自军长杜聿明的严令,指示其务必攻克界首高地,不惜一切代价!

该团即于夜间调整部署,以中国传统的“选锋”方式,挑选精练官兵,编成突击队、突击组,预定于29日拂晓,重新展开攻势。

凌晨时分,突击队利用夜色掩护,静肃秘密地分组爬上山头去,尽可能潜进至敌人阵地前沿,然后隐伏起来,等待攻击信号。

29日天蒙蒙亮,炮兵第14团第1营150毫米重野战榴弹炮在调整了射击诸元后,再度向界首高地展开猛烈射击,在炮火支援下,突击队分向敌阵地据点匍匐前进。

德国1918年式150毫米重野战榴炮 图片来自网络

第5军炮14团成军时,所接收的1918年式150毫米重野战榴炮,系德国陆军曾使用过的火炮,当年接收该炮的兵工署技师王国章日后的回忆文章中说,当时他们在检查炮件时,发现有使用过的痕迹,附件箱上,还留有德国炮兵部队的番号标记,判断应是从德国部队上换下来的。但这并不妨碍该批重炮的效能发扬。

炮火一停、突击队立刻由隐伏的位置一跃而出,丢掷手榴弹并冲入敌阵中,与日军进行激烈的肉搏。

最关键的激烈争夺战,发生在日军称为太阳旗高地与津田山的这两个独立据点,前者由日军第42联队第5、第7中队混编小队固守,后者则为第6中队残部约一个小队的兵力固守。

这两个据点的日军虽尽力顽抗,终以伤亡殆尽,卒为荣誉第1师第3团逐一攻克,时间为10时50分。

随后,日军由山下发动数度逆袭,皆被击退。至此,昆仑关口周边重要高地,遂完全落入杜聿明的第5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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