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9年,鄂州之战,高达与10万蒙古军激战3个月,守住城池。16年后,高达选择投降忽必烈,拱手让出江陵,成为元朝官员,在湖南开展屯田,令人唏嘘。
高达,南宋名将,在鄂州之战、襄阳之战时立下显赫战功。鄂州之战,无疑成就了高达,却也成为高达投降元朝的一次“意外”,贾似道有错,高达也有错。
1258年,蒙哥大汗稳住了汗位,便对南宋发动大规模进攻,兵分三路。兀良合台率西路,蒙哥率中路,塔察儿率东路,后忽必烈替换塔察儿。
忽必烈担任东路主帅,重点进攻鄂州,蒙古军号称十万。考虑到蒙哥对忽必烈的限制,忽必烈麾下蒙古骑兵不多,但汉军世侯一大堆,张柔、张禧、张弘纲、巩彦晖等参战。
鄂州之战,对忽必烈而言至关重要,明知蒙哥大汗已经阵亡,忽必烈还要攻打鄂州,就是为了树立威望,凝聚人心,为争夺蒙哥大汗之位积累资本。
蒙古军围点打援,水师横亘江面,高达率兵从江陵赶来增援,与巩彦晖发生遭遇。
巩彦晖力大无穷,善于射箭,已经57岁高龄的他依然勇猛无敌。巩彦晖一轮打击下,宋军舰船分摧毁二十余艘,把宋军舰队挤压到湖泊中。
宋军水师处于劣势,高达亲自赶来增援,利用箭雨与巩彦晖互射,连续交战三个时辰。巩彦晖箭镞用尽,便手持长枪,驾驭战船来厮杀,与宋军近身格斗。
高达、巩彦晖都是猛将,在阵中来回搏杀,巩彦晖年纪偏大,体力不足,被高达俘虏。巩彦晖被押送回军营,高达劝说他投降,巩彦晖绝食而死。
冲破巩彦晖防线,高达得以进入鄂州,主持城池防御。张柔、张禧、张弘纲连续猛攻,挖掘地道突破,一度摧毁城东南城墙,处境岌岌可危。
高达在城内修筑月城,挖掘壕沟,树立栅栏,构成多道防线。蒙古军突破外城之后,高达立刻赶到缺口,一边指挥将士战斗,一边修筑城墙。
张禧勇猛无敌,悍不畏死,多次冲到缺口附近,与宋军格斗。高达知道张禧是猛将,便提前埋伏弓弩手,张禧身中十八处伤,一支箭镞穿过腰部,迫使其退出战斗。
高达善于防守,引起了忽必烈的重视。为了快速拿下鄂州,忽必烈对汉军世侯之首张柔说:“敌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为何还拿不下,你赶紧给我破城。”
张柔,张弘范的父亲,元朝一半的江山是张柔、张弘范父子打下来。张柔确实有水平,挖掘多处地道,声东击西,扰乱高达的判断,东南面城墙又被摧毁。
蒙古军冲入城内,高达凭借第二道防线,纵火焚烧缺口,烧死敌军。高达又亲自上阵,与张柔军团厮杀。城上宋军,则发射弓弩,阻止蒙古军增援部队,张柔兵力不足,撤出鄂州。
入城以来,高达与蒙古军厮杀3个多月,多次打退张柔攻势。不久,忽必烈忙于跟阿里不哥争夺蒙古大汗之位,下令撤兵北上。贾似道不知道情况,又担心蒙古破城,便签署“城下之盟”,许诺割地、赔款。
鄂州之战,成就了高达,却成为高达投降忽必烈的重要原因。论功行善,贾似道偏袒自己人吕文德,把第一功给了吕文德,高达赏赐在吕文德之下。吕文德赏赐钱币一百万缗,高达才得到五十万缗。
赏赐不公平,高达对贾似道、吕文德充满怨言,言语间露出不满。再则,鄂州之战时,高达又看不惯贾似道退宿,讽刺他不能打仗,彼此间关系很糟糕。
贾似道隐瞒鄂州之战情况,把忽必烈撤兵看成是自己的功劳。宋理宗也不管这么多,得过且过,也不去查核真相,便重用贾似道,让他担任丞相,负责南宋帝国的军政事务。
贾似道推行“打算法”与“公田法”,派人在军队中核查人数、钱粮,又把豪强地主侵占的土地收归公有,分配给无地农民耕种。贾似道此举,引起了不满,文武官员强烈反对。
客观看待,南宋问题重重,军中吃空饷严重,土地兼并剧烈,确实需要进行一轮革新,贾似道这么做本不可厚非。问题是,此时正需要打仗,如果不能处理好各方关系,变革则成为压垮南宋的一个稻草。
贾似道任人唯亲,推行变革的同时,也不忘记借此机会打击异己。曹世雄、向士壁在抗击蒙古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敢于跟兀良合台掰手腕,却被贾似道排挤出朝廷,忧郁而死。
刘整,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因担心贾似道、吕文德迫害,投降忽必烈,还献出三十万户民众,并帮助元朝组建水师。后来,忽必烈攻打襄阳,就是采用刘整的计策。
1268年,忽必烈出兵20万,以伯颜为主帅,攻打襄阳。1273年,吕文焕坚持5年后投降蒙古,充当元军东征的前锋。1275年,高达献出江陵,投降忽必烈。
鄂州之战,高达与蒙古血战3个月,不畏强敌,为何却投降呢?贾似道的打击与排挤是重要原因,但毕竟晚节不保。李庭芝、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可以抵抗到最后,拒绝元朝招降,宁死不屈,高达却是“主动”投降。
跟着忽必烈,高达没有带兵作战,而是帮助元朝在湖南屯田,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