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湘军统帅,我们很容易想到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江忠源、曾国荃这些猛人,都是家喻户晓的名将。对于骆秉章,许多人的印象,也许局限于他在大渡河擒拿石达开,背信弃义,处死翼王五千岁,其余事迹就不了解了。
湘军,无疑是晚清一支重要武装力量,为清朝续命五十多年。那么,骆秉章属于湘军主帅吗?与曾国藩这些猛人相比,谁的地位更高。客观看待历史,没有骆秉章,就没有湘军,曾国藩起初给骆秉章提鞋都不配。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骆秉章不但是湘军主帅,还是湘军最重要的创始人。湘军成功与否,关键在骆秉章。论历史功绩,骆秉章、曾国藩就人见人智了,曾国藩属于后来居上,且赶上好时候。
湘军,不是一个人的军队,也不是湖南的军队,范围比较大,但与湖南都有一定关系。例如,鲍超是四川人,麾下“霆军”起初来自湖南;曾国藩的吉字营,朱洪章最能打,是贵州人;湘军中兴的关键人物之一,胡林翼是在湖北巡抚任上力挽狂澜。
骆秉章,广东花县人,与洪秀全是老乡关系。骆秉章不是湖南人,却是湘军得以训练的关键。因为,骆秉章两度出任湖南巡抚,没有他同意和支持,地方士绅压根无法训练湘勇,更别说把“勇”变成“军”。
清朝军事体系,八旗、绿营是正规军,属于“军”或者“兵”。战争需要,或者维持秩序需要,朝廷允许地方自己招募武装,则是“勇”或者“团”,他们无法享受朝廷粮饷,费用都是自筹。因为,朝廷对勇、团,是利用加防备。
骆秉章是湖南巡抚,几乎所有的湘军主帅、名将能招募士兵,并得到湖南钱粮的支持,都要经过骆秉章。江忠源、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罗泽南、曾国荃这些湘军主帅,某种意义上看,都是骆秉章的“助手”,长期协助骆秉章打仗,听从他指挥。
江忠源,号称湘军鼻祖,早年凭借镇压李沅发起义出头,骆秉章支持他。江忠源带“楚勇”离开湖南,去广西镇压太平天国起义,也是骆秉章同意,并给他钱粮支持,否则“楚勇”连饭都吃不上。
罗泽南、胡林翼招募兵马,也是骆秉章支持,并向朝廷推荐他们。至于左宗棠这位英雄,他凭借举人身份崛起,都是骆秉章提拔。左宗棠是骆秉章的幕僚,帮助骆秉章干活,在湖南成为风云人物。
曾国藩、曾国荃兄弟,要是没有骆秉章帮忙,估计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却没有让“英雄泪满襟”。曾国藩在长沙训练士兵,插手绿营军务,激化矛盾,差点被湖南提拔鲍起豹打死,如果不是骆秉章出来打圆场,曾国藩就没了。
一个简单道理与事实,曾国藩训练湘军的时候,并没“官职”,只不过是在籍侍郎而已,没人给他面子。骆秉章,湖南巡抚,封疆大吏,地方军政第一人。无论是练兵,还是筹饷,曾国藩都必须靠骆秉章,否则他寸步难行。
湘军出省作战,骆秉章筹集钱粮,并训练新兵。湖南遇到危险,焦三、许月桂起义,以及广东胡有禄、朱洪英的花旗军袭扰,都是骆秉章派人去搞定。维护湖南后方稳定,是骆秉章支持下的王珍、张运兰、萧启江、江忠济、江忠濬、田兴恕、席宝田,等等。
1859年,石达开10万大军围攻宝庆,湖南局势岌岌可危。湘军主要将领都出去征战,没法返回救援后方。骆秉章在危难之际,从容自若,调来李续宜、刘长佑、周宽世、赵联焕,一举打垮石达开,拉开了翼王败亡的序幕。接着,刘长佑进入广西围剿天地会,追击石达开,也是骆秉章支持。
骆秉章,如假包换的湘军主帅,是曾氏兄弟的崛起的关键人物。1854年,江忠源担任安徽巡抚,旋即被曾天养打死,阵亡庐州。1855年,胡林翼署理湖北巡抚,到1857年夺取武昌后才实际授予。1860年,曾国藩担任两江总督,才有资格在地方筹集粮食。
曾国藩崛起,早最艰难的时代,他离不开骆秉章。1860年之前,曾国藩与骆秉章不是一个档次。骆秉章是湖南巡抚,封疆大吏;曾国藩是团练首领之一,还不是朝廷直属武装,招募兵马、筹集粮饷,都要看地方官员脸色。
1860年之后,骆秉章是四川总督,进入西南镇压李蓝起义军。1860年,由于江南大营被陈玉成、李秀成彻底摧毁,南方八旗、绿营溃不成军,两江总督何桂清被咸丰处死,曾国藩才在胡林翼支持下,出任两江总督。
两江总督、四川总督,都是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两江最富裕,四川最大,直隶最重要,是清朝3大总督,不分伯仲。这一时期,骆秉章、曾国藩两人是“东西相望,天下倚之为重”,曾国藩是后起之秀,骆秉章是老当益壮。
从对太平军作战角度看,骆秉章功劳显赫,是扭转时局的关键人物。太平天国首义五王,南王冯云山、西王萧朝贵、翼王石达开,都是死于他手中。冯云山阵亡蓑衣渡,是江忠源伏击,他是骆秉章派来。
萧朝贵阵亡长沙,骆秉章还是负责湖南军务,虽说他卸任湖南巡抚,但新任巡抚张亮基还没到,他只能继续干活。张亮基到长沙后,骆秉章调任湖北巡抚,2个月后重新回到湖南巡抚任上,张亮基则是山东巡抚。左宗棠,骆秉章第二次巡抚湖南时,成为他的幕僚,曾国藩也靠他支持才能练兵。
翼王石达开,宝庆之战被骆秉章打败。大渡河之战,只能说比较意外。骆秉章进入四川,担任总督,是剿灭李蓝起义军,此时石达开还在广西。石达开从广西进入西南,跑到四川,被骆秉章三面围堵,全军覆没。
太平天国首义五王,骆秉章拿下3人,其余2人死于内斗。曾国藩,对太平天国最大的战绩是攻克南京,战功成色略显不足。武昌、九江、安庆,这三座最重要的城池,是胡林翼拿下;安庆之战,主角是湖北湘军,这是不争事实。
曾国藩、曾国荃攻打南京的同时,江苏巡抚李鸿章、浙江巡抚左宗棠则带兵攻打江浙,李秀成军团腹背受敌,两线作战。与此同时,清朝与列强联合,英法不但组建洋枪队、常胜军、定胜军、常安军,还直接参战,远东舰队都参与进来。
清军最终拿下南京,曾氏兄弟第一功,这没啥疑问,但李鸿章、左宗棠的功劳也很大。没有淮军、楚军、列强在江浙牵制李秀成、李世贤兄弟,太平军全力投入雨花台之战,估计曾国荃就成为第二个向荣、和春,兵败身亡了。
骆秉章、曾国藩,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上,“功劳”不分伯仲。如果非要说谁最强,笔者倾向于骆秉章,因为他属于力挽狂澜人物。没有骆秉章支持,湘军很难崛起,无法渡过最艰难的岁月;没有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一样可以替代。
战功之外,骆秉章、曾国藩就各有千秋了。骆秉章懂得治理地方,且本人为官清廉,74岁在任上病逝时身价才数百两官俸,几件打补丁的衣服,还靠成都将军赠送五千两银子才能运回老家安葬。四川治理有功,骆秉章被誉为诸葛亮、韦皋,评价很高。
曾国藩,超越骆秉章的地方,就是办理洋务,开启了工业化历程。两江总督辖区安徽、江苏、江西、上海,是清朝洋务运动的主要地点。此外,李鸿章、左宗棠也兴办洋务,学习外国先进技术,试图挽救清朝,摆脱危机。
论知名度,骆秉章就不如曾国藩了。说起曾国藩,我们可以列举许多事迹,有关他的故事也很多,文集更是不少。说起骆秉章,人们就想起大渡河,骆秉章算是沾了翼王石达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