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是一名高一年级的女生,独生女,聪明活泼,外向好强。
阿梅上高中前与父母同住,父母对她较为宠爱,在各方面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同时对她的期望也很高。
阿梅从小学一年级起担任班里的小队长,每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一直受到老师的偏爱,在同学面前一直有一种优越感。
上高中后,阿梅住进了学校,进了尖子班,同时也当上了班干部。
父母对阿梅有了更高的期望,她对自己也信心十足,然而在期中测验的排名中,却没进入前十名,这对她来说如当头一棒,父母也训斥她学习不如从前。
阿梅便赌气和哭闹,上课也不愿发言,在做班级的工作中,经常与同学产生矛盾,闹情绪,常因一些小事向教师哭诉,以致同学们都不愿理睬她。
阿梅每天下课就离开班级,独自一人到操场上玩。她感觉自己很孤独,由活泼开朗变得常常抑郁低落,成绩下滑了很多。
阿梅把世上的不合意、不公平视为很糟糕,这导致了她的愤怒和挫折感。
或当自己的行为不能得到认可、接受时,她也认为那是很糟糕的,这导致了她的沮丧。
其实,这都围绕着一个焦点就是很糟糕,这也是她各种扭曲想法的核心之一。
我:这次测验后你主要的感受是什么?
阿梅:我本以为这次会考得很好,至少也要前十名吧,没想到这么糟糕,真是太失败了!
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么你这次考多少名呢?
阿梅:别说了,太没面子了。还是告诉你吧,我考了16名。这样下去,不就完了吗?
我:照你这么说,那排在你后面的同学都没希望了?
阿梅:那倒不是。他们或许以前成绩就不好呢?
我:他们也都像你一样不开心吗?
阿梅:好像不都是。
我:这样看来,别人可以有失败的记录,是不是你就不能有?
阿梅:因为我以前从没失败过,这次是上高中的初次测验,却考这么差,太没面子。
我:你是说你从没失败过,但能代表以后总是事事成功吗?能保证以后每做一件事都如你所愿吗?
阿梅:那倒不能。
我:不如你所愿就会很沮丧吗?
阿梅:可能是这样的吧。
我:你是在尖子班啊,这里每个人在初中都是前几名,现在放在同一个班级里,都想考前几名。
阿梅:所以我就更担心了,以后我是不是就这样完了呢?
我:进步是一步一步的,在16名的基础上循序渐进地进步,你认为这不可能吗?
阿梅:可一看到我前面那些人我就心烦,听课都没心情,班级工作更没心情了。
我:在干工作时,是否别人都应该按你想得那么做呢?
我对阿梅进行了场景重建干预,提高她的挫折耐受力和增强她的自我接受。
当我深入到阿梅的潜意识层面时,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并发现了她的病理性记忆。
初中时的一次钢琴演练,老师对阿梅评价很高,令她非常开心。
母亲在场观看,阿梅的内心深处期望能得到母亲的认可。
然而,当阿梅走到母亲跟前,母亲却说:“你还有潜力可挖,还有更好的表现空间。”母亲认为这是一种激励,但她却感到如遭重击,仿佛无论她如何努力,在母亲的眼中,她的努力总是不够。
无论阿梅在别人那里得到多少赞誉,在母亲那里,她永远都是不够优异的。
阿梅感到挫败,自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阿梅渴望母亲的认同,但似乎永远无法实现。
我对阿梅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焦虑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梅取得了很大进步,期中测验的阴影已经完全从心中消除了,和同学的关系也大为改善了,交往能力得到了增强,有了自己的知心朋友。
阿梅不再总是发脾气,也能接受父母的一些批评。情绪障碍的消除,使得她整个面貌焕然一新,终于赢得了老师和同学的喜爱,成绩也稳步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