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我去同学家玩,同学妈一眼相中我,一定要我做她儿媳

阳鑫看情感 2024-12-22 09:46:43

"儿子,这姑娘就是你对象了!你看看,人又高又漂亮,还是当兵的,多有出息!"我一个激灵,手里的搪瓷茶缸差点掉在地上,热气腾腾的茶水洒在了裤子上。

那是1991年腊月二十三,东北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一阵阵钻心的冷。

我裹着那件发旧的军绿色大衣,踩着厚厚的积雪,去看望老战友李向阳。那天天气预报说零下二十多度,呼出的气在围巾上结了一层薄霜,鼻子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路过的大爷大妈都缩着脖子往家赶,有人还背着大白菜,准备囤着过年。空气中飘着阵阵煤炉的烟味,夹杂着各家各户蒸馒头的香气,街道两旁的杨树光秃秃的,只有电线杆上的喇叭还在孤零零地播放着《年三十儿》。

向阳在北方第一汽车制造厂当钳工,住在厂区的筒子楼里。那会儿厂区里住的都是工人,楼道里贴满了各家各户的春联,楼梯口还堆着几袋煤,台阶上蹲着几个老大爷,正说着今年厂里谁家儿子要结婚的事儿。

刚上楼,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酸菜炖粉条的味道。我站在楼道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味道一下子把我拉回了部队的时光。记得那会儿向阳总念叨,等退伍了一定要请我去他家吃他妈妈做的饭,说他妈做饭可有一手了。

"咚咚咚",我敲了门,手指被铁门冻得生疼。

门开了,迎面是向阳那张圆圆的笑脸。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就是比在部队时胖了点,脸上多了些油渍,一看就知道刚从车间回来。

"哎呀,我说谁呢,原来是小于班长!快进来暖和暖和。"向阳妈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充满了热情。

屋子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米。进门是个小客厅,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都发黄了,能看出向阳爸爸生前是个很精神的人。靠墙放着张双层铁床,床单虽然洗得发白了,但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头摆着个老式收音机,正播着评书,说书人的声音让这个屋子显得特别温暖。

墙角支着个蜂窝煤炉子,上面温着一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最显眼的是那台黑白电视机,正播着春晚彩排的画面,画面有些雪花,但能看出是崔健在唱《一无所有》。

"妈,您歇着,我来忙活。"向阳往厨房跑,可他妈妈已经系上了围裙,动作麻利地和着面。

向阳妈是个瘦小的女人,头发有些花白,但一双眼睛特别有神。她一边揉面一边念叨:"闺女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向阳在部队天天念叨你,说班长对他多好,教他写信,教他修车。那会儿他写信回来,信封上的字可工整了,我就知道是有人教的。"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连忙摆手,心里直纳闷,向阳在部队明明是个闷葫芝麻,话少得很,咋到他妈这儿就变成话篓子了。

吃饭的时候,桌上摆了一盘酱肘子,还有刚出锅的白面饺子。馅儿是白菜猪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向阳妈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多吃点,看把你冻的,脸都红了。"

饭桌上,我才知道向阳爸爸的事。他是厂里的老师傅,五年前为了抢修一台关键设备,在车间猝死了。那时候向阳还在部队,连个假都请不出来。向阳妈一个人操办了丧事,还要照顾两个上学的孩子。

她白天在厂里做缝纫工,晚上还要接别人的活儿。有时候干到半夜,手都伸不直了。向阳的弟弟妹妹都在上学,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光学费就够呛。可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连窗台上都摆着几盆绿萝。

"班长,你还记得咱们在部队修那台东风车不?"向阳突然问我,眼里闪着光。

我点点头:"记得,那会儿你还把手划破了,非说没事,结果晚上发烧了。"

"就是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要干修车这行。"向阳笑了,"我爸在世的时候就说,要把修车这门手艺学好,这是个吃饭的本事。"

吃完饭,向阳妈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闺女,你看我们向阳咋样?老实人,手艺好,厂里的技术能手。虽说现在工资不高,可人要紧的是..."

我这才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得像煮熟的虾。正要解释,向阳在厨房"哐当"一声打翻了盆子:"妈,您别说了!"

后来的日子,向阳妈找各种借口让我来家里。有时是送她自己腌的咸菜,说放不下了让我带点。有时是说帮向阳妹妹补课,说我当过兵,肯定有耐心。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往这个小屋子跑。春天来了,向阳妈在阳台上种的韭菜发了芽,她高兴得像个孩子,非要包韭菜饺子给我吃。那香味儿,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

可就在这时,组织上通知我可以转业去深圳一家外贸公司。那会儿"南下"可是条大热的路子,不少人挤破头都想去。深圳特区刚开放没多久,到处都是机会,工资听说能拿好几百。

我犹豫了,向阳知道后,整整一个礼拜没找我。那段时间我总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火车汽笛声,想着南方的繁华,又想着向阳家那个温暖的小屋子。

厂区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我傻,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要跟个修车的过日子。还有人说向阳没出息,连个对象都留不住。这些话传到向阳耳朵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加班的时间更长了。

有一次我去厂里找他,远远地就看见他在车间里忙活。那天特别冷,他就穿着件薄工作服,手都冻得通红,可依然专注地修着一台车床。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突然觉得这个默默付出的人,比什么都珍贵。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过年,向阳突然来了。他的手冻得通红,递给我一个信封:"班长,这是我替你写的调职申请。"

"啥?"我愣住了,手里的毛衣掉在了地上。

"你的档案我都打听清楚了,公司条件不错,包住宿,还能解决户口。我托人走了好几次组织部..."向阳低着头说,声音有点发抖。

"那你呢?"我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尖。

"我得留下照顾我妈。再说了,我就是个修车的,能去哪儿?"他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突然鼻子一酸。想起向阳妈蒸的白面饺子,想起她给我缝补的围巾,想起这个家里永远温暖的炉火。想起那些日子里,向阳默默地帮我收拾内务,帮我代班值勤。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老实,现在才明白,他是个懂得付出的人。

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是去往南方的列车。我起身看着窗外的夜景,厂区的路灯下飘着雪花,远处的车间还亮着灯,那是加班的工人在赶工。

最后,我把调职申请书撕了,跟向阳合伙开了家汽修店。刚开始很艰难,我们租了个小院子,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向阳妈把家里的老缝纫机卖了,帮我们添置工具。她说:"闺女,咱们干点小买卖,总比在厂里强。"

那时候,私人买车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意渐渐好起来。向阳的手艺好,人也实在,慢慢有了回头客。我负责记账收钱,他负责修车。虽然每天都是一身油污,但我们都很开心。

1994年,我们结婚了。办婚礼那天,向阳妈穿着她唯一一件红色的褂子,笑得合不拢嘴。厂区的街道上,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邻居们都来帮忙。向阳的师傅们凑了份子钱,说是要给我们添置家具。

婚礼很简单,就是在厂区的礼堂里办的,放了几挂鞭炮,请街坊邻居吃了顿饭。可向阳妈高兴得直掉眼泪,一个劲地给我夹菜:"闺女,今天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向阳的店面从小院子搬进了商业街。生意越来越好,我们还买了第一辆面包车。向阳妈每天乐呵呵地给我们送饭,看着我们忙活。她总说:"闺女,还是咱们有眼光,这汽修店比厂里强多了。"

后来的日子,我们经历了很多起起落落。98年的时候,向阳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还要修车,差点没撑住。我心疼得要命,可他说:"咱们刚贷款买了新设备,耽误不起。"

转眼三十多年过去,柜子里还珍藏着那件军大衣。前几天收拾东西,我又看见了它,想起那个腊月里的初见。那时候谁能想到,我这个女兵,最后会和一个修车的安定下来。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当初去了深圳,现在会是什么样?可每次想到向阳妈蹒跚着给我们送饭的背影,想到向阳修车时专注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没错。你问我后悔吗?我摸摸大衣上的纽扣,笑了:那个爱操心的婆婆,早就成了我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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