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看书的我,自出生开始接触到的都是中华古代史籍方面的书籍,因此不觉间认为帝王心术、为人处世是主宰这个世间的不二真理。
再加上家乡对传统风俗习惯严格恪守,信奉长幼尊卑礼仪,平常言语交谈中也常常拿谁对自己不尊敬、礼数不到位来说事,长久的耳濡目染,使得我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守礼之人。
前沿:文明的界定,不应是精神上的富足,所谓的知足者富就是精神鸦片
随着年岁的增长,视野的拓宽,逐渐对长久耳濡目染的传统文化有了质疑态度,甚至有了很强的抵触心理:父母一辈,满脑子都是各种礼仪规定,见到长辈应该怎么站立,怎么说话;给长辈端水应该怎么个姿态,吃个饭也是为了谁为大、谁应该坐尊位而谦让半天……
除了这些彰显文明的礼仪之外,更为可怕的是各种忌讳:晚上不能梳头、不能扫地,正月里不能借钱,不能说不中听的话……
他们如此安守象征着中华文明,尤其是儒家的圣人之礼,结果得到了什么呢?除了胆小怕事,安于现状,就是肉眼可见的清贫生活。常常因为我的学费、哥哥的活动费无法缴纳导致父母陷入了无尽的争吵之中。
最后东拼西凑终于缴纳上了之后,就又恢复到以往按部就班、恪守礼仪的生活之中,没有人想着改变,更没有人将那些束缚人的条条框框打碎砸烂、放开手脚干事;清贫生活的记忆往往寄希望于过年的几句祝福语,也常常被别人的几句吉祥话而麻痹。
望着家里破旧的家具、黯淡的视野以及父母竭尽全力所换取的家资,我有了改善物质生活的强烈感觉;但看到父母那张被别人几句吉祥话哄得笑容满面的脸,我就知道:中华老祖宗的那一套就是精神胜利法,是精神鸦片,是迷幻毒药,必须改变。
一本让我失望的书:陈旧的视角:狭隘的视野,复古的观点,还有对儒家的迷之自信
几千年来,我们中华民族都以清贫为傲,以精神富足为贵,在这个大前提下,中华老祖宗便将文明界定为精神上富有的狭小层面,所谓的“知足者富,自强者贵”就是这么来的。
有着文明之最的儒家礼仪一方面劝诫中华民族要清贫乐道,提倡“君子固穷”,另一方面则通过严苛的礼仪束缚人的行为规范,表面上是推动人的文明化进程,从而使得中华民族有了“礼仪之邦”的美好大帽子,实则是为了方便统治者“治人”:就像父母辈一样,没有思想,没有自我,但沉醉在“明年发大财、一年胜一年”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中。
儒家教授礼仪尚且为统治阶级服务,毫无疑问,中华老祖宗理解的文明就是政治了。而搞政治最终必然归结于如何“治人”,故而没被中华老祖宗洗脑的人都明白:不论是流于表面的儒家,还是躲在阴暗深处的法家,中华老祖宗所谓的治国方略统统都是为了“治人”。
立尊卑、定血缘可以让平民百姓洗洗睡了,断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念头,高层之间的权力斗争,与他们无关;教礼仪、定法度,不过是强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样的宿命论,从而加强精神上对平民百姓的全方位控制。
“治人”到位,政治就清明,社会也就秩序井然,文明之邦也就来到了;反之,有人不服管,煽动闹事,就是乌烟瘴气,必须严厉打击。这是中华老祖宗的思维模式,也是几千年中华历史竭力告诉我们的政治正确。
看了二十多年的老调史籍,再结合父母辈活在别人眼光当中、活在精神富足的虚幻世界当中的可怕现实,我对此非常的抵触:父母辈一代又一代人重复着贫农的现实和精神上的富足,中华历史也是2000年重复着王朝更迭律,这种政治文明,是否视野太过狭窄了?
带着这种的疑问,我最近都没有再看中华古代文明,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将科学引入人类文明,从而促使人类文明打了鸡血般狂奔的西方文明,也带着非常多的好奇,想看看到底西方人是怎样打通了人类认知上的任督二脉,找到了科学这条康庄大道的。最终我找到了《西方文明三千年》
很可惜,这本书是由被中华老祖宗过度洗脑的人编制的,从中不仅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而且怀揣着中华老祖宗的浅陋眼光,对着西方文明进行了讥笑批判。主要表现在:
1.复古的观点:政治统一是文明产生、延续的前提,对中国古代超大规模政治统一体极尽溢美之辞
对于文明的理解,本书依然是延续中华老祖宗的复古观点:政治统一,否则文明免谈。其实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容易,中国最后一任封建王朝——清朝做得比历史上哪个王朝都要好。
清朝通过严酷荒诞的文字狱和奴才思想告诉世人:要做到政治统一非常容易:用武力迫使平民百姓害怕,用程朱理学、儒家思想禁锢他们的思想、束缚他们的规范,久而久之,等到他们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整个社会“万马齐喑究可哀”之时,就是政治高度统一之日。
清朝拥有着历代王朝最大最强版图,清朝皇帝通过设置南书房、军机处,成功将君主专制推向了史无前例的顶峰,中国古代的政治统一也达到了空前规模,但试问一下:清朝代表的中华文明,真的是史无前例的高度文明吗?
2.视野狭隘:紧盯希腊的权力斗争,没有看到西方人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和冒险精神
在阐述古希腊文明时,此书的作者是带着一种极其讥笑的态度来看待的,甚至对于古希腊产生的民主思想认定为“不光彩的民主”。
这明显用中华老祖宗那狭隘的视野来看到西方文明,紧盯权力斗争,嬉笑人家在玩政治方面、在愚民“治人”方面的稚嫩,反观我大中华玩政治手段多么的成熟,我大中华才是文明的代言人。
但作者没有看到:正是因为西方没有将视野缩小为搞政治、玩手段这狭小的赛道上,没有推行愚民政策,才使得西方民众视野广阔,对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精神,才促使了大航海时代的来临以及科学火种破土而生,并连绵不绝,最终于近代降临人间。
对于西方人的探索和冒险精神,以及至关重要的科学为何产生,此书可以说只字未提,仍沉醉于“治人”、权力斗争的狭隘视野中。
3.迷之自信:对儒家思想的顶礼膜拜
正是因为采取了政治统一就是文明的复古观念,再加上聚焦权力斗争和“治人”成败的狭小视野,使得本书的作者开始了对儒家思想带领下的中国文明的赞美之声:
“中国文明不仅有着无与伦比的规模性和政治统一传统,还表现出了一种温和的精神品质,更具有相当强的文化-社会凝聚力,与西方文明的侵略性、攻击性和掠夺性判然有别。”
“中国虽然在近代先后输给了英国人和其他欧洲人,甲午战争中输给了日本人,但凭借着超大的规模性和悠久的政治统一传统,中国文明现已重新崛起,将来一定还有更为出色的表现。”
“温和的精神品质”显然指的就是儒家的“仁德”思想,因为“仁德”天然的人畜无害,使得中华民族几千年都陷入到了一种迷之幻境当中:儒家思想就是为民作主、伸张正义的圣人思想;君主只要说出将人民视为“朕的子民”,我就能享受到父母对待孩子的爱……
对于这个弥天大谎,尚且不说这是创始人孔子为了讨统治者欢心提出的治国方略,作为儒家三礼之一的《礼记·冠义》就不装了:“孝悌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也。”
什么“仁德”,什么“爱民”,什么“孝悌”,都是为了“忠顺”,方便统治者“治人”,儒家思想,有必要迷之自信吗?
所以说,《西方文明三千年》就是一本让人失望的书,视野狭隘,观点复古,还有对儒家的迷之自信。
那玩意就是宗教。儒成于西汉,东汉引入佛,晋代道教出现,隋唐重新用儒,科举为推恩翻版,唐在哈萨克斯坦设置战略缓冲失败,伊斯兰挺进中亚。法家延于儒,实施对民行为规范,更容易落地,与现代法律有一定区别。儒字本意,祭祀礼仪,儒教以道德标准制造阶层,对民意识形态实施规范。两者相辅相成。宗教本质培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西方造神,中东造先知,儒教造圣,都是鼓吹奉献牺牲。蒙古参战,十字军东征争夺欧亚非贸易通道失败,伊斯兰成为新垄断中间商,才有了西方大航海,基督神权开始没落,失去统治力,西方分权过程发明民族概念,清末儒教随之。民智决定体制,方腊太平天国本质开始是工会运动,但不得不用宗教旗号,集权体制只有宗教才能对抗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