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婶种的南瓜重达50斤村里人争相拍照城里买家却说:这不正常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30 01:34:03

那个南瓜刚长出来时,谁也没在意。

村里人种南瓜都是为了秋天榨油,顶多留两个大的过年切来蒸,撒上白糖,甜丝丝的当点心。李婶家院子里那棵南瓜秧,从墙角爬到了房顶,藤蔓像蛇一样缠着瓦檐,叶子比脸盆还大,郑大爷路过时摇头说:“都长秧子了,哪有力气结果?”

李婶也不辩解,只是每天早上提着漏斗似的破水壶,往南瓜根部浇水。水壶是她老伴儿生前用的,壶嘴掉了,她就用剪刀把肚子剪开一条缝,像鱼嘴一样,水从那儿漏出来。这水壶脏得很,壶身上的花早就看不清了,跟李婶的塑料凉鞋一样,沾满了泥土和岁月。

我记得那是去年七月底,午后的阳光烤得地皮发烫,知了叫得人心烦。李婶家那棵秧子终于结了果,就一个,但那个头!才十来天,就有西瓜那么大了。李婶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废弃的塑料箱,把南瓜垫起来,说是怕烂在地上。

“那么费劲干啥?”我有次路过问她。

“我喜欢,”她说,眼睛只盯着南瓜,“这是老头子留下的种子。”

我这才知道,李婶的老伴儿徐大爷去年刚走,是肺癌。他最后那几个月,村里人都不常见他,只知道他常坐在院子里,望着那一片菜地发呆。

“老头子临走前,把这个南瓜籽给我,说是他跟城里来的一个研究所的人换的,”李婶一边说一边掏出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装着几粒黑乎乎的南瓜子,“说是什么改良品种,能长得特别大。”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啥。城里的东西,管它叫啥名,不就是个南瓜吗?

没想到,那南瓜还真就一天天胀大起来,像个吹气的气球。八月中旬,村里的南瓜才巴掌大,李婶家那个已经有半个电风扇那么大了。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南瓜肯定是打了激素,有人说是因为今年雨水多。

“可能是徐大爷在天上帮忙照顾吧,”村口卖麻花的刘奶奶这样说。

我那时候刚从城里大学毕业回来,在村委会帮忙,算是个半吊子的大学生。村里人有啥事都爱问我,好像我读了几年书就啥都懂似的。

“老马,你说这南瓜能长多大?”村里的老少爷们都这么问我。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学农业的。不过我倒是在网上查了查,说是有些品种的南瓜确实能长很大,国外有比赛,冠军南瓜能重达几百公斤。

八月底,李婶家的南瓜已经比水桶还大了,表面泛着青绿色的光泽,像个大肚子的婴儿。李婶请了隔壁的王二和他儿子帮忙,用木板和砖头搭了个”小床”,把南瓜抬上去,说是怕压坏了秧子。

村里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往李婶家跑,就为了看那个南瓜。有人拿着手机拍照,还有人非要摸一摸。李婶起初还笑着应付,后来烦了,干脆在院子门口挂了个牌子:“看南瓜随便,不准摸,更不准踩菜地。”

我妈不信邪,非要去看个究竟。回来后啧啧称奇:“真有那么大!都快赶上我家的水缸了!”

九月初,县里的农业局来人了,说是听说我们村有个特大号南瓜,想来看看。来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提着个测量仪器和电子秤。测完后,他瞪大了眼睛:“这南瓜周长已经超过一米五了,按照生长速度,收获时可能达到40斤以上!”

李婶听了,嘴都合不拢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笑。自从老伴儿走后,她整个人都佝偻了,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徐大爷,你看到了吗?”她抬头看着天空,小声嘀咕。

村里人更兴奋了,有人支招说南瓜成熟后可以联系城里的蔬菜批发市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李婶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日子一天天过,南瓜也一天天大。九月底,它已经大得像个小冰箱了,表面从青绿色慢慢变成了橘黄色,像是熟透的大苹果。农业局的人又来了,这次带着县电视台的记者。他们拍了照片,说要做个新闻。

李婶不愿意上镜,就让我这个半吊子”知识分子”代表村里接受采访。我哪会说这个,就胡乱应付了几句,说是我们村的土地肥沃,村民勤劳,巴拉巴拉的。

记者问:“您认为这个南瓜为什么能长这么大?”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爱吧。”

记者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

南瓜的新闻上了县电视台,又被市里的媒体转发了。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火了。村里突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开着城里的车,拿着相机来拍南瓜。有人甚至给李婶出价,说要买下这个南瓜。

“五百,”一个戴金项链的胖子说,“回头我在城里饭店展示,能赚回来。”

李婶摇头。

“八百,”胖子又说。

李婶依然摇头。

“一千!”胖子有点着急了,“一个南瓜而已,又不能吃一辈子。”

李婶不再理他,转身去厨房了。

胖子无奈地看着我:“你们村的人都这么犟吗?”

我笑笑没说话。谁能理解呢?那不是一个南瓜,是李婶和老伴儿的最后一份牵挂。

十月初,气温开始转凉。南瓜不再胀大,但颜色越来越深,表面有了一层薄薄的霜。李婶每天早上用旧毛巾擦拭南瓜表面,像是在给孩子洗脸。

“差不多可以收了,”村里懂行的老人说,“再晚天冷了,可能会冻坏。”

李婶点点头。村里人自发组织了一个”收瓜仪式”,连村长都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南瓜从”小床”上抬下来,放在一块干净的蓝布上。

“称一称,”有人提议。

村里最大的秤是粮食店的,最多称到一百斤。大家把南瓜搬到秤上,指针一下子打到了头。

“超了!超了!”大家一阵欢呼。

最后是用杆秤才称出来的:五十二斤八两。

消息传开后,全村沸腾了。从没人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有人拿来卷尺量了量:周长一米八,直径将近六十厘米。

李婶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像是绽开的花。她请大家喝了茶,还拿出去年腌的咸菜。

“要不要切开看看?”有人提议。

李婶犹豫了。

“要不先别切,”我说,“万一能卖个好价钱呢。”

正说着,一辆城里的面包车开进了村子。下来三个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听说你们这有个特大号南瓜?”他径直走向李婶家,“我是城里蔬菜协会的,想来收购。”

村里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说起南瓜的事。那人听了,要求看南瓜。大家把他领到堂屋里,南瓜就放在八仙桌上,像个小山一样。

那人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听声音。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这不正常,”他说。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什么意思?”李婶问。

“这南瓜,”那人指着南瓜,“不是正常生长的。肯定用了激素或者其他手段。”

村里人炸开了锅,有人嚷嚷着说他胡说,有人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不慌不忙地解释:“正常的南瓜,即使是大品种,生长期这么短,也不可能这么大。而且你们看它的表皮,太光滑了,没有自然生长的瑕疵。”

李婶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放屁!”王二忍不住骂道,“李婶天天照料,我们都看着呢,啥激素不激素的!”

那人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这种南瓜我们不敢收,万一有问题,谁负责?”

我看见李婶的手在抖,心里一阵难受。

“你们走吧,”我说,“不卖了。”

那人摇摇头,带着他的人走了。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那人是故意压价,有人说是嫉妒,也有人开始怀疑了。

李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晚上,我去李婶家看她。她正坐在堂屋里,面前放着那个巨大的南瓜,借着昏暗的灯光,一刀一刀地把南瓜切开。

“李婶,”我喊她,“您这是……”

她抬头看我,眼神平静:“切开看看呗,是不是有问题。”

我走过去,帮她一起切。南瓜皮很厚,黄橙橙的,刀切下去有点费力。切开后,里面的瓜瓤金黄金黄的,瓜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鱼鳞一样。

“这不挺好的吗?”我说。

李婶用手指捏了一块瓜瓤,放在嘴里尝了尝:“甜的,比往年的都甜。”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傻老头子,”她轻声说,“临走前还惦记着给我找个好种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帮她把南瓜切成小块。

“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南瓜?”我问。

“分给村里人吧,”她说,“大家都关心了这么久,总得尝尝。”

第二天,李婶挨家挨户地送南瓜。有人担心城里人说的话,不敢要,李婶就自己先咬一口,笑着说:“看,没毒。”

南瓜确实很甜,村里人吃了都说好。有人蒸着吃,有人做成南瓜饼,还有人做成南瓜粥。村里的孩子们最高兴,因为李婶教他们用南瓜籽做了一堆小手工。

两天后,农业局的人又来了,这次带了个大学教授模样的人。他们带走了一块南瓜样本,说要送去检测。

一周后,结果来了:南瓜完全正常,没有任何激素或有害物质,只是糖分含量比普通南瓜高一些。

“这是一种新培育的品种,”教授解释说,“确实能长得特别大,但在市场上还比较少见。”

李婶听了,只是笑笑:“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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