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4年入伍,吃了5年0.65元后勤灶退伍后,被分到防疫站工作

史乎友文 2024-02-29 12:35:13

投稿/张君睿

编发/史乎文乎

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部分虚构情节

1974年11月初,当年的冬季征兵工作就开始了,当得知部队来征兵的消息后,我立马就去学校找到接兵首长报了名(当时的我,正在上高中二年级)。报完名后,经过体检、社会调查、家访、发放入伍通知书和领取新军装等流程后,在1974年12月17日,我和家乡县城的两百二十五名新兵一起,踏上了前往部队的路程。

我们这批新兵,虽然在1974年12月18日傍晚就到达了部队,但按照惯例,还是算1975年的兵。七十年代时入伍的兵,如果是冬季征兵,兵龄和工龄的计算,有着很大的差别。在计算兵龄时,均从次年的1月开始算起,以此类推。但在计算工龄时,还是以发放入伍通知书的年份为准。因此,我是1974年12月10日到达部队的,就是1975年兵。但我参加工作的工龄,还是从1974年12月算起。

当时,坐在开往部队的闷罐火车上时,看着那窗外不断闪过的、熟悉的家乡景物时,我的心里真是思绪万分,感慨万千。原因无他,只因为,我终于走进了那让我魂牵梦绕了四年的部队。我渴望当兵的梦想,源于上初一时,当兵退伍回来的堂哥,送给我的一顶旧军帽。

我的堂哥(我大伯的儿子),是1965年12月入伍,1971年3月退伍的。1971年3月底,当了五年兵的堂哥退伍复员后,穿着一身半新的军装来到了我家。五年不见(本来当兵满三年就能回家探亲,但因为一些原因,在当兵的五年间,堂哥没有回家探亲一次),印象中那个稚嫩的堂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的成熟青年。

见到堂哥变化如此之大,当时刚上初一,还很稚嫩的我,一时间竟也不敢靠近他,就那样愣在了原地。见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堂哥笑了笑,然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堂哥,我心中的忐忑与紧张也少了几分,于是我快步走到了五年不见的堂哥面前。

五年前,在堂哥当兵前,我俩最是要好。小时候的我,老是跟在堂哥身后,跟着他下小河摸鱼,上树摘果子。因此,在我走到堂哥身前时,他开心的站了起来,然后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几年没见,君睿都长这么高了。”

随后,堂哥又询问了我几个问题,在得知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时,堂哥郑重地取下了他戴着的那顶半新的军帽,然后戴在了我的头上。要知道,在七十年代,军装可是最时髦的服装。因此,在学校里,谁要是能戴着一顶军帽去上课,那可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所以,面对堂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面对这贵重的礼物,我一时间,更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我,堂哥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开了口,“学习成绩还不错就行,一定要加油。你堂哥我,就是吃了没好好上学,没文化的亏,要不然,肯定能留在部队继续工作。”说到此处,堂哥重重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的手认真的说,“君睿,反正现在已经不能考大学,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好好学习,上到中学毕业,然后报名去当兵。”

在七十年代,当兵穿上军装走进部队,是所有青年的梦想。因此,在听到堂哥的话后,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向堂哥表明了我的决心。而堂哥,在看到我认真点头后,也是笑着帮我戴正了那顶旧军帽。后来,堂哥送给我的那顶半新的军帽,则是陪伴着我整个中学岁月,也成了我学生时代最重要的一个物件。

正在我思绪飘荡之际,忽然闷罐火车的一阵轰鸣声,把我拉回了现实。看着车厢里,或悲伤(这一离开家至少就是三年),或喜悦(马上就要走进那让人期盼已久的部队了)的老乡们,我也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开始期待着那即将到来的部队生活。

1974年12月18日傍晚,经过闷罐火车两天一夜的轰鸣后,我们这批新兵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下车站队,在进行例行点名后,我们这三十余名新兵,就坐上了早已在站台等候,准备接我们的老解放卡车。之后,经过老解放卡车一个半小时的颠簸,在暮色苍茫时分,我们这一行新兵,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新兵连营地。

当时,坐在老解放卡车上时,一路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我心里就在想,部队到底是什么样。而当我们终于到达新兵连营地下车后,我看着营地四周的景象,心里却不禁充满了荒凉。因为新兵连营房四周,全部都是大山,而且那山上,也全都是光秃秃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树。虽然环境有些不尽人意,与我心中的期盼有着很大距离,但我在短暂的调整后,还是认真且坚定地投入到了接下来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

在七十年代时,新兵训练一般都是为期三个月,并且进程十分紧凑。在当时,我们每天早上都是6点起床,起床后先叠被子,然后在六点半进行跑步3公里的训练。训练结束后,打扫宿舍卫生。因为我们新兵连是刚组建的新连队,没有什么底子,所以当时我们的伙食标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差。每天的一日三餐,早饭基本上就是小米稀饭、窝窝头和一份榨菜;午饭的主食基本上就是二米饭(大米掺小米),菜就是白菜炒肉丝;晚饭的主食是高粱米饭,菜就是萝卜炒肉丝(有红萝卜和白萝卜)。

一日三餐,虽说有两顿都有炒肉丝,但说是炒肉丝,其实肉很少(基本上没有什么油水)。因此,当时的新兵们,因为每天的训练强度比较大,再加上饭菜少油少肉,所以都只能靠“量”来填饱肚子(每人每顿都至少要吃两碗大米饭)。记得当时,我们连里六班有个新兵,有一顿竟连续吃了七碗大米饭。当时我们全班(一排二班),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是震惊不已。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照例就是分专业、下连队,当时的我,被分到了机场四站连。去到四站连,在经过半个月的集训后,我被分到了冷氧站。刚到冷氧站不久,我就又被派去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冷气员技术学习(在当时,我们机场四站连,有一多半的战友们都是学开车的)。

1975年6月中旬,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学习后,刚回到连队不久,连长(姓周,1960年兵,性格十分随和)就让我去参加飞行员体检。当时,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十分符合飞行员的选拔标准。但在体检时,因为初到北方北方水土不服(我是南方兵),再加上鼻腔有一点问题,我最终与当飞行员擦肩而过,而这,也成了我心底一个永远的遗憾。

记得当时,因为与当飞行员失之交臂,所以在回到冷氧站后,我郁闷了整整一个星期。而在这期间,连队领导、班长和老兵们,对我都十分关心。指导员还跟我说了句,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话——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之后,我就快速调整好了状态,重新打起了精神,开始积极地投入到制冷充冷的工作中。因为在工作过程中,我踏实勤奋,再加上一遇到难题,我就虚心向老兵们请教,因此没过一个月,我就能独立值班,制冷充冷,保障飞行员进行飞行训练。

记得当时,在机场,关于灶类和伙食标准,一共有四类。第一类是空勤灶,是专供飞行员用餐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2.5元。这个标准在当时,是非常高的。要知道,在七十年代时,新兵第一年的津贴每个月才6元,城市居民一家的生活费,每个月也不过10元。

第二类是地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9元,一般是供机务大队以及其他有关人员用餐的。这类人员主要是负责对飞机的维修保养工作,岗位也十分重要。

第三类是后勤灶,也称机关灶、干部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65元。这类灶的用餐人员就很多了,除了团里的机关干部外,还包括汽车连,以及负责油料、充电、充气、器材等后勤服务工作的技术人员(在当时,我们四站连吃的也是每天0.65元的后勤灶,伙食相对来说,还是很不错)。

第四类则是大锅灶(其实就是一类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45元。这类灶主要的就餐人员是警卫连、农场以及少部分机关干部。如果仅按照就餐人数计算,大锅灶反而是机场里就餐人数最少的灶了。

在七十年代时,连队不仅是战斗连,还是生产连,所以我们四站连,也经常组织连里的一些战士,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而那些参加生产劳动的战士,往往都是领导有意安排的(能提干)。而我,在当兵第三年年底时,也就是1978年年底,也被连队领导到炊事班养猪(当时我们连队养有十几头猪)。

养猪,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照顾猪的一日三餐。记得当时,在养猪时,我每天早晨五点就起床开始煮猪食(差不多需要煮两个小时),中午是11点开始煮,下午则是4点开始煮。虽然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再加上一天从早忙到晚,十分辛苦。但我从未抱怨过一次,而是全心全意的认真完成着养猪任务。因此,在我养猪的三个月里,我们连里的那十几头猪,被我养的是膘肥体壮,为此,我还得到了连长和指导员的多次表扬,也成了连里的提干苗子。

可正当我埋头工作,为能留在部队努力时,在1979年初,下发了不能直接从战士中提干的命令(以后想要提干,必须考军校)。当时的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我本想也跟别的战友一样,直接退伍回家,但因为部队需要,我还要留在四站连,继续工作一年。

就这样,我继续在四站连埋头工作着,一年的时间是转瞬即逝,转眼就来到了1979年底,又到了当年老兵退伍的时间。在1979年12月底的一天,指导员找我谈话,希望我能转志愿兵,留在部队继续工作。但因为个人的一些原因(当时的我,已经24岁,再加上母亲身体也不好),我最终决定退伍复员,回到地方。虽然连长和指导员非常惋惜,但考虑到实际情况,最终还是同意了我退伍的请求。

就这样,1980年1月13日早上,在连队食堂吃完早饭后,我就拎着行李,带上个人档案,坐上了机场汽车,离开了自己工作和生活了五年的四站连。之后,经过绿皮火车两天一夜的轰鸣后,我终于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家乡,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而后,在家里度过一个难忘的春节后,在1980年2月底,我就去到家乡县城的防疫站工作,开始了自己长达三十年的防疫生涯。

—完—

0 阅读:139

史乎友文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