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人有善愿,天必佑之,就是说你初衷美好,必然会感动上苍得遂人愿。但是,如果我们套用到现实或历史中,得到的结论却往往使我们怀疑人生,特别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的人,比如凯撒的养子布鲁图,他曾大义凛然的指天发誓“我爱凯撒,但我更爱罗马!”,换来的却是广场上罗马公民们的冷漠和侧目而视!冷酷无情的布鲁图或许所言不虚,但是他思兹念兹所挚爱的罗马共和国,并不再像过去那样爱他,甚至是玩弄抛弃了他。
上苍的年轮运转到公元前44年,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一年,无论是之前的罗马子民,还是之后的世界后来者,都不约而同地认定这是注定历史即将被改变的一年,指挥并实际拥有着越来越多职业化士兵的将领们,展开相互倾辄的内战。从而加快了军事独裁降临罗马国家的步伐。高卢的征服者、罗马下层阶级的领袖朱利乌斯·凯撒以后来者居上的优势,先后打败东方战神庞培和政治赞助商格拉苏。于是,元老院任命凯撒为终身独裁者,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授予他统治罗马国家绝对权力。甚至在必要时,可以不受法律和宪法的约束,凯撒是罗马史上第一个短暂地攫取并掌握超越法律权力的人。他顺应着历史潮流厉行革新,但改组罗马政府的意图和措施,削弱了元老院的权力和既得利益者的权益,招致了元老们激烈反对和政敌仇视。他们认为他是专制君主和共和国的颠覆者。虽然凯撒曾在公开场合拒绝王冠,但他拒绝的只是王冠而已,并不拒绝独裁专制的权力。要捍卫和守护共和制,必须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自此阴谋开始悄无声息地张网已待!
公元前44年3月15日,元老院举行会议。凯撒只身一人去到元老院会议厅开会。虽然他事先已经得到刺杀的警告,但是他仍然坚信邪不压正:“要卫队来保护,那是胆小鬼干的事。”凯撒大步走进会议大厅,从容地坐到黄金宝座上笑着说:“今天不就是3月15日吗?” 这时,身藏短剑的阴谋者像朋友一样照例围在他身边。忽然,其中的一个人跑过来抓住他的紫袍,像是有什么事要请求他似的。原来这就是动手的暗号。阴谋者一拥而上,用短剑刺向恺撒。恺撒没带任何武器,他奋力夺下紫袍,进行反抗。他的腰部中了一剑。接着,又一剑刺进了他的大腿。他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因充满杀机而畸变,正是他最信任的养子布鲁图,不由得惊呼:“啊,布鲁图,你也在内吗?我的孩子?!”他放弃了抵抗,颓然倒下,用紫袍蒙面,听任他的仇敌乱刺、乱砍。他一共被刺23处。其中3处是致命的,恰巧死在被他宽恕的旧敌庞培雕像的脚下。凯撒被杀死以后,布鲁图说:“我爱恺撒,但我更爱罗马!”可是罗马的平民没有一个人对恺撒之死表示高兴。当凶手们手提着血淋淋的短剑走出元老院的时候,和他们所预料的欢呼场面相反,看到的只是表情冷漠、充满怀疑目光的人群。
当凯撒躺在血泊中呻吟的弥留之际,对于罗马帝国来说是一个左顾右盼的徘徊时刻,命运在共和元老院的夕阳斜晖和帝国独裁的时尚新风中取舍不定:一方面贵族所把持的议会,早已遭到现世的嘲弄和诟病,面对着已经逐渐老化的共和国,元老们口中的民主早已成为野心家浑水摸鱼的名利场,早已成为拥兵自重者欲取欲与的玩物。元老所代表的共和国不再是平衡贵族和平民的有效机制,而是成为贵族本身,成为贵族权益的代表,共和国成为一个出卖平民利益的灵魂肮脏的叛徒。当年叱咤风云的议会政治,已经成为人老珠黄的豪门怨妇而“门前冷落车马稀”,另一方面是凯撒之死,并不意味着历史会终止他的脚步,既然公权有可能被“人尽可夫”,英雄救美并抱得美人归,就不再是俗套的爱情故事,而是利弊权衡的历史选择。
历史洪流滚滚东逝,纵使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也不会为被遗弃的“遗老遗少们”滞留哪怕一瞬间。即使你说罗马像一个喜新厌旧的荡妇,喜怒无常的抛弃她曾经的宠幸,出人意表的暗结新欢。那又如何?当你无法领会历史的意志,刻舟求剑地执拗于同情垂死老弱的道德家的教条,对历史的残酷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又有什么现实意义呢?昔日的美好,已经被时间留在历史的天边,当应运而兴的新事物,不是你所钟情的和由衷欣赏的,那只意味着你已经被历史所抛弃,那只意味着被滞留在“昨日黄花”的垃圾中变成垃圾。与时俱进,远比字面来得惨酷,也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要困难的多,血腥得多,惨烈得多!
同期历史
《资治通鉴》记载公元5年,也就是凯撒被刺杀的101年后:汉平帝9岁登基后逐渐长大,因为母亲卫姬被王莽诛杀心怀不满;王莽知道自己与汉帝的关系恶化,于是趁腊日向汉平帝进献椒酒时,在椒酒中下毒,致使14岁汉平帝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