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揭弟谋,原创小说《大唐十六剑》通俗版,第二十七回

秦隋志汉唐宣 2025-01-18 12:02:32

第二十七回 揭弟谋长兄取义 知真相各寨进兵

上文书说到月儿、泾潮出外多时,日出方才赶回,问起缘由,月儿说已探明赌赛有诈,院内众人皆惊,急忙聚拢过来,都想听个究竟,月儿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昨日食时,月儿因为要用药石试大伙的饭食,又巡察院内外细微之处,以防对手再使毒,一直在忙碌,泾潮跟着,错过了净手的时间。直到众人各自就位,等待赌赛结果,方有余暇,于是二人去远处净手,事毕见旁边的小河很清澈,并且时辰尚早,便洗了一回手脸。洗干净后,二人略略运功,祛除身上湿气,正待返回院子,忽然一大群白蝴蝶飞出来,落在一团藤蔓之上晒太阳,这些蝴蝶红背蓝背均有。因离得极近,泾潮仔细观察了一阵,觉得二种蝴蝶极像,而红背蝴蝶似乎形体更丰满些,月儿催促泾潮快些赶回,泾潮也怕师长询问,就跟着往回走。没走几步,又看见一群白蝴蝶挂于路旁树木的低枝上,日光之下这些蝴蝶双翅张开,竟然都是蓝背,比之方才那一群,形体稍小一点。泾潮似乎有所领悟,驻足沉思,月儿问他怎么回事,泾潮就说了心中所想,月儿也感到奇怪,两人又一起看了一阵。

月潮正在细看,远处一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摇摆而来,看见两人的装束,脸上露出生疑之色,也停下观看。泾潮从他的脚步快慢轻重,觉得他不是习武之人,因此并未留意,对月儿说道:“两种蝴实蝶为一种,这话荒诞吗?”月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老者朗声说道:“有什么荒诞的,就是一种。”月潮听了大惊,转头看着老者,那老者侃侃而谈:“此蝴蝶乃是岭南这一带独有,入秋而出,一开始翅背都是蓝色,长到八月中旬,就会变红,连青色圆点也变成棕色,有些较大的蝴蝶一夜之间就变过来,因此两者夹杂在一起,本地的乡民都以为是两种蝴蝶。这种蝴蝶幼小时白天经常藏在洞穴中,无人知晓,这一群必是洞穴里有异常,方才飞出来。”泾潮问道:“先生怎么知道呢?”老者道:“我行医为生,居住在此地已有十年,时常在夜间采药,这才知道,要是不知道的和旁人赌蝴蝶背的颜色,恐怕会被人家算计。”泾潮听了,立时额头见汗,对老者拱手说道:“深谢先生的指点,我这就回去送信。”老者哈哈大笑。

那老者慢慢说道:“小郎不要急,如果突然说出来,谁能相信,本处乡民深信不疑的事,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你有什么证据?至多让你这一方心里狐疑,两边大战一场。对方既然已经出动寨兵,埋伏在山坡后,倘若两边厮杀起来,死伤必重,终究不是你老师愿意看见的。”泾潮听了这些话,就觉得老者每一句都有所指,切中事情要害,似乎对双方的事情都了然于胸,不禁起疑,问道:“老先生如何称呼?仙乡何处?”老者微笑道:“我知道小郎有疑问,然而还没到全部告诉你的时候,我自幼跟随父亲从河西来到这里,学得家中祖传的医术,一是为了生计,二是为了救人治病,我知道你们乃是义士,特来相助,不须过多疑虑。”泾潮道:“我也看先生不是奸佞之人,然而今天的危局如何才能解去?”老者道:“可先让岭南群剑一伙胜出,他们必会按约定催促你们离开此地,恰好免了今天一场械斗。你二人随我去寻找将要变色的蝴蝶,趁夜里捉住,风干后包好,等天亮后赶回,将此事告诉众人。然后聚集起近处的乡民,直接奔袭岭南群剑的部寨,他们必定轻敌没有防备,可以借机破了寨子,去了本处一害,此计如何?”泾潮觉得有理,答道:“待我先禀过师父,再跟随先生去。”老者道:“理当如此,然而一者恐怕消息泄露,再者快要变色的蝴蝶栖息在远处的树林中,须得在白天先找到,否则在黑夜里如何分辨哪些要变色?咱们现在就走还怕找不到呢,怎么可以延误?”月儿忽道:“这先生要是咱们的敌手,不提此事就罢了,何须大费周章骗我们二人,老先生不愿意见七门的长者,有苦衷而已。”说罢拉起泾潮跟着老者,那老者看了看月儿,暗暗点头。

三人沿着一条蜿蜒小路,去往远处的山林,此时接近正午。路程虽然不是很远,但老者不是习武之人,走路又四平八稳,累了就歇,月潮虽然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替老者背着包,能快一点是一点。哺时刚开始,三人才走到一片树林边上,幽静清凉。那老者略坐一坐,引着二人进入林中拨草爬坡,寻找白蝶栖身的石穴。前几处洞穴中白蝶较小,还没到变色的时候,后来找到二处,都是蓝背蝶在洞口飞舞,老者选择了一处说道:“今夜我三人只在这里等。”泾潮细看,这里的白蝶较之在村里田舍处的蝴蝶,形态略微丰满,这才有些放心。日落之际,三人守在洞口,老者让泾潮打开包裹,里面有烙饼数张,草纸三页,纱布一卷,装器具的医囊一个,还有几副药剂。老者教泾潮取出烙饼、纱布、草纸备用,泾潮问道:“纱布必是用于捉蝴蝶,草纸要拿来书写吗?这里又没有笔墨。”老者又笑,仍是慢条斯理的道:“我自有用处,不必多问,一会就知道了,咱们先用饭食,再坐着睡一阵,今天夜里恐怕不能休息了。”两人说话的时候,月儿悄悄用药石试了试烙饼,见梳齿并无异常,才递饼给二人,吃罢,三人各自倚着一块石头,闭目养神。

黄昏时,数百只白蝶从洞口飞出,停在背风的地方,老者看了看方位,嘱咐月儿、泾潮等他一发令,就打开纱布,各抓住一端,覆盖在背风的地方捕捉蝴蝶。三人从人定时分一直等到子夜,泾潮正等得心焦,忽然老者一捅他,又轻拍了一下。泾潮会意,打开纱布,将一端轻轻递给月儿,二人很默契,凭感觉向蝴蝶慢慢罩下,然后告诉老者。那老者打着火石,点燃一根火筒,检查纱布下面的蝴蝶翅背,大部分是半红半蓝,老者嗯了一声,显得很是高兴。借着微弱的火光,老者从医囊中取出一根钢针,刺入一只蝴蝶的体内,慢慢排出汁液,再拿过草纸,把蝴蝶粘在纸上,如此这般在纸的上下粘了几只,另取一页草纸盖上,再粘上一层蝴蝶,最后合上第三页草纸。

老者再教泾潮双手托着草纸,打坐在背风处,纸上用纱布盖上,泾潮运周天功,掌心发热,加快风干,月儿在一旁守护。老者忙碌一天,很是乏累,斜靠着一颗树略微打个盹,等平明睁开眼睛,东方已经看见鱼肚白,三人相视而笑,老者道:“等到日始你二人看好蝴蝶翅背的颜色,便可回去复命。”泾潮点点头,闭目端坐,直到破晓,今日却是阴天。月儿心急,移开纸上的纱布,泾潮翻看第一页草纸,见白蝶已经有些风干,小心打开翅膀,翅背面果然是红蓝交错,煞是美丽,两个圆点已经转为深棕色,要是再变淡些便是棕色。

月潮大喜,一起拜谢老者,说道:“谢先生指点,救了多少苍生!”老者嘱咐道:“可速速回去,你们还要商量一番。”泾潮问道:“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先生,那陈君恒自外乡来岭南,如何知道这般妙处?”老者大笑道:“这有什么奇怪,自然是我告诉陈君恒,他才知道。”泾潮大奇,月儿却面色平静,说道:“老先生不愿意见双方的人,必然有苦衷;自幼居住在岭南,必定和岭南群剑中的人相识;指点我二人,必是怀着仁义之心。”老者看了看月儿,对泾潮说道:“这女丫的胆识、智谋,都胜过你。”泾潮只知道点头,老者坐下,接着说道:“我姓陈,名君义,乃是陈君恒的胞兄,我父亲赐给我们兄弟这名字,是要取仁义永恒之意。我父从河西迁到此地做官,体恤百姓,广布朝廷的恩泽,不幸没的有些早,我母亲思念过度,也很早就西归了。我兄弟二人无依无靠,虽然有些家财,却不丰厚,我自幼跟随父亲学得祖传医术,于是精心参悟,渐渐能开药接骨,请先生教我弟读书,想要让他继承父亲的志向做官。哪知道君恒不喜欢读书,一有闲暇,便打拳踢腿,自己常常说要成为李靖、薛仁贵之类的名将。多年前君恒得到高人的指点,武艺剑术大进,开始聚集起各处的壮士,称霸一方,我多次劝他不听,后来嫌我絮烦,自己领着人北上韶州去了。”

泾潮,月儿听得入神,问道:“君恒什么时候知道白蝶之谜的?”陈君义道:“我兄弟二人还在岭南道西南的时候,我因为这事很奇怪,就告诉了君恒,哪知道他却用来使诡计。后来君恒结连一群剑客豪强,独霸岭南,人也变得越发骄狂,我已经三年没见他了!”说罢,不住摇头叹息。过了一阵,君义对二人说道:“你二人不必等我,速速赶回村中,岭南多雨,恐怕会弄湿风干的蝴蝶,我自己行医去了。”月潮一齐拱手,转身要走,却见君义欲言又止,泾潮问道:“先生如果有话,但讲无妨。”君义脸上很为难,商量道:“你们要是制住了君恒,能放就放,我自会教训他。”泾潮点头应道:“我一定会把先生的话转达恩师。”说罢拱手为礼,和月儿返回。二人自己行走,其快如飞,走到半路,天空乌云密布,二人恐怕下雨淋湿草纸,脚下加紧。从文等刚开始用饭,两人已经到了院外,正遇见萧荣,这便是以往经过。却说月儿正在代替泾潮讲的时候,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月儿急忙推泾潮进石屋,环顾众长者说道:“大家进屋内细说。”众人知道月儿不拘小节,并未在意,一个个互相谦让,石屋虽然宽敞,七门的人却更多,最后长者们进入屋内,萧荣等大弟子打着伞立于窗前和房檐下,余者四处躲避,急急去取伞。

等到数十人在屋内外站定,月儿便把巧遇陈君义,在他带领下寻找洞穴捉蝴蝶一事讲明,众人听了无不惊叹。泾潮从怀中小心取出草纸,大伙此时有了精神,个个眼睛瞪得如鸡卵大。屋外所有的弟子都挤在门窗处,伞少人多,衣裳都打湿了,然而众弟子浑然不觉,一个个伸长脖子看。泾潮小心翼翼打开首页,数只白蝴蝶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翻开白蝶的翅膀,红蓝花纹交错,圆点是暗棕色,大伙啊呀哇之声不绝于耳,从文急忙一摆手,示意众人低声,又翻开一页,蝴蝶也是如此,大伙直到此时方才吐出胸中的浊气,昨天赌赛失利的阴霾,一扫而光,钱成双、照众等十分兴奋,叫道:“何不直捣韶石寨,责问他们失了信用。”众人都随声附和,泾潮说道:“君义先生谏道:‘可以聚集起附近的乡民,共同去破敌寨。’他认为岭南群剑必然没有准备。”从文道:“烦劳夜烛立即传信给本村的族长,联络各处的乡民,共同讨伐韶石寨,我们先行,去打探消息。”又问泾潮:“君义先生还有什么话说?”泾潮答道:“老先生说,要是制住了陈君恒,能放就放。”从文点头叹道:“终究是一片爱护兄弟的心。”下令众人尽可能活捉陈君恒,不要轻易伤他的性命,后来君恒果然被擒住,从文等放了他,这都是赖他的兄长埋下伏笔救他,此是后话。

老少义士心情从大沮到大喜,一个个都精神起来,急忙分头准备,恰好此时雨已经停了,大家在村口上马起程,从文令侯再婴、泾潮等为前部,快马加鞭,路上遇到可疑者直接擒住。果然陈君恒等赌赛取胜后松懈下来,沿途只伏下两处暗哨,尽被泾潮等拿获,因此无人送信。众人到了韶石寨附近,隐藏入林中等待乡民的后队,月潮、再婴请令再去打探,从文拈髯应允。三人再次抵至寨子近处伏下,说来也巧,刚藏好不久,就有二人来到近处说话,一个道:“师兄,西边何时来人传信啊?我二人南下很久了,各处的事情还没有全部了解,账目也须仔细计算。况且我们在这里,觉得颇为尴尬,那韩大剑客对和通、米立信已经有了戒心,我们更是难以靠前,像这样还不如离开,干咱们的事去。”另一个道:“你我在这里,一是给米道长他们送钱,二是等西边的信,来信了我们才知道秋冬两季该做的事。咱们也不用往前凑,只装作是高僧的朋友便了,顺便探探韩日霜的谋划,他前几天想去播州,但昨天的赌赛胜了,按约定他可以纵横江湖一年,不知道还去不去播州了?”一个道:“我料他必去,岭南的这些人都是韦忠推荐的,能当作心腹的人太少,日霜必定会再找得力的人。”一个道:“有理,你只把名单、账本放好。”一个道:“放心,都在身上藏着呢。”二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听不清楚,泾潮大着胆子,微微露头察看,望见说话的二人身着土黄色长衣,戴着深色便帽,很寻常的打扮,只是腰带上有白色竖条纹点缀,因此不难辨认。因为两名黄衣人是背影,容貌看不清楚,都有七尺余身长,那二人很警惕,不时回头观察,泾潮没动,慢慢的矮身缩头。

三人互相使个眼色,原路返回,回队见了从文,侯再婴说了详细情况,从文道:“想是韩日霜、陈君恒等以为我们就要离开,已经开始寻找心腹帮手,以便后面的号令出自日霜一个人,这样的话山寨里必然没有防备,等族长到了,便可攻寨。”传令众人准备。没过多久,族长率领众乡民赶到,说后面还有各处的乡民来助阵,从文见天色尚早,传令进兵,村丁们吹起号角,挺着藤牌刀枪,鼓噪着前进。寨子里的人闻讯大惊,有些手忙脚乱,急急吹起号子,拼命擂鼓,聚集众寨兵上石墙、耳寨防护。

这边诸葛遂早就定下攻寨之计,因为众村民攻城器械匮乏,所以并不急于攻打,只是不断吹号呐喊,以惊寨中人之心。韶石寨里有韩日霜等强手,必然不屑于困守寨中,如果他们出战,就失去了地利,合起各处乡民的力量,应当可以战胜他们。除此之外,韶州各地的村寨,不断派来信使,愿意借这次有人牵头的机会,出动村丁呼应,剪除这一大害,赶来的乡民越来越多,因此更不急于交战。寨子里的人见村民很久不来进攻,觉得很奇怪,寨子外面的人马索性坐在地上,检查所带的干粮、水是否足够使用,寨内的兵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禀报陈君恒。岭南群剑已经在高处看了多时,因为蒯从文等高手夹杂在队伍里面,君恒等无法看见,便下令弟子张协、余元泰、杨士著、吴四田、庞硕、赵羽灵等出阵,以为这些乡民,只要杀伤数人,余者必定逃走,也是因为岭南道的驻兵没到,君恒有些轻视他们。六名弟子引着一百多人,打开寨门杀出,余元泰出阵,高声叫骂,刚骂了几声,南少剑段骝仗剑而出,并不搭话,长剑直取元泰,两柄长剑共同挥舞,斗在一处。余元泰乃是韦义的徒弟,在这六人中武艺仅次于张协,剑术凶狠多变,招招直奔段骝的要害。段骝剑术精熟,内力浑厚,但先前几年没怎么经过实战,显得华而不实,在演武台等武林盛会上并不出彩。后来段骝跟随成双,来往各门联络消息,闲暇时较多,回顾与他人几次交手,痛定思痛,不再只是自顾自使剑,而是加以实战的变化,因此一柄长剑舞得虽然不如以前好看,但却见招拆招,剑势生威。蒯从文、卢事兴等见了,暗暗高兴,心想少辈弟子中又有一人得了悟性。再说场内二人,斗到五十几个回合,元泰有些抵挡不住,接连卖了几个破绽,想要引诱段骝冒进,找机会败中求胜,段骝却没有上当,不成熟的机会宁肯放过,稳字当先。斗到六十几个回合,元泰虚晃一招,败回队中,其他人要上,被张协拦住,几个人转身便走,领着部众回寨交令。

几个人见了陈君恒,张协说余元泰不敌对手败回,君恒问道:“与元泰交手的人是谁?”张协答道:“乃是八卦门弟子段骝。”君恒吃了一惊,说道:“按照约定蒯从文等应当离开岭南,我们虽然没有急着赶他们走,他们却不该再管江湖上的事,为什么七门的弟子又在这里呢?”张协道:“某看见对面的阵中似乎还有七门中的其他人,因此回来禀报。”韩日霜道:“只怕蒯从文等都在,也罢,我们这就出寨去,一看便知究竟。”于是日霜居中,西域来的人、平波阁五位阁主、天柱四怪、岭南群剑和其余的高人跟着,率领各门弟子,还有精锐寨兵五百余人,列队出寨迎敌。看官,岭南群剑原有寨兵一千七八百人,因何今日仅有五百余人,只因为前日州府的驻兵攻破了黄大驹的寨子,岭南众剑非常惊恐,各自多留人马守寨,韶石寨这里的人就少了,况且如果人太多,粮草耗费巨大,也难以长久驻扎。日霜等到了从文等人对面,吓了一跳,只见对面黑压压一片,足有一千多人,身上穿的衣服各异,手中拿着刀枪锄叉,各色弓弩。近几年陈君恒等吞村并寨,韶州的乡民十分恨他们,只是惹不起,今天赌赛的诡计诈术被勘破,族长觉得此乃天赐良机,撒出报信人到各处通知,让各村寨派人助战。本州的乡民苦于岭南群剑的吞并太久了,听说有此良机,倾力相助,各处尽遣乡中的精壮人马,方才诸葛遂指挥村丁叫阵的时候陆续赶到,并且越聚越多。

陈君恒感觉到不妙,瞪大眼睛看了一阵,果然看见老少英雄都在阵中,赶紧大喊道:“请听潮侠,有句话说。”蒯从文、照石、钱成双等上前,陈君恒道:“某听说季布一诺千金,郭伋野亭候期,现在从文已经失了赌赛,却不遵守约定,调兵来攻打韶石寨,这不是背信弃义吗?符合听潮大剑的身份名望吗?我虽然是山僻之人,却也难以理解。”成双怒道:“遇到君子自然是应当一言九鼎,但遇到小人却还是抱诚守真,那乃是傻。这次两边相争,一开始还把你们当作君子,现在看来,多数是小人!”君恒道:“谁是小人?”成双道:“和通、米立信、岭南群剑都是小人。”韩日霜问道:“何出此言?”成双道:“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没有证据,只怕冰山冷剑你也并不知晓。”说罢取出那几页草纸,翻开来向左右展示,一字一顿的说道:“所谓的两种白蝴蝶实为一种,蓝背蝶到中秋变化为红背蝶,要是不知道里面的奥秘,必被你等所算计。”日霜走到近前,细看之下,心里已然明白,不禁勃然大怒,冷眼看着陈君恒等人,君恒装作没看见,勉强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泾潮正色说道:“岂不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从文叱道:“谁教你多话。”泾潮立即噤声,不敢再说。看官,你道韩日霜因何动怒,都是那陈君恒对他说,岭南群剑这边,除了冯阜有穿山越涧的本领,擅于潜行隐藏外,另有安插的内应可以帮助换掉铜匣,里应外合,赌赛取胜的把握很大,日霜方才信了,但还是心怀狐疑,今天被成双等喝破诡计,觉得面上无光,怎么能不怒!此事岭南群剑、和通、米立信等知道,并一起暗中谋划,韩日霜、路彤云、池一怀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正是:乌合之众岂堪信,心事各怀只不言。

欲知这场争斗如何收场,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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