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我因没提干成,回家后被对象当面退婚,一年后她却后悔不已

董星澜说情感 2025-03-17 14:13:25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空气里夹杂着湿泥和青草的味道,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子正围着一只破风筝打转。我拎着军绿色的帆布包,脚步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包里装着一份退伍通知书,纸张的边角已经被汗水浸湿,泛起一圈浅浅的水渍。我的手心也湿得厉害,像是攥着一块刚从水缸里捞出来的毛巾。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这次回来的原因——没提干成。原本以为熬过几年,凭着在部队的表现,提干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现实却像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领导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啊,组织上考虑了你的情况,还是让你回地方吧。”我点头应着,嘴里说着“服从安排”,心里却像被人用锥子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刚进家门,母亲正忙着在灶台前烧火,锅里煮着一锅玉米糊糊,锅盖被蒸汽顶得咯吱响。她回头看见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低声问:“没提干?”我点了点头,母亲叹了口气,手里的柴火差点掉进灶膛里。我没再说话,径直走进屋里,把帆布包扔在床上,床板发出一声闷响。

傍晚时分,村里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播的是一首老歌《绣红旗》。我坐在院子里,听着歌声,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母亲端着一碗玉米糊糊走过来,放在我面前,说:“你对象下午来过了,说让你去她家一趟。”我愣了一下,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家住在村东头,门前种着两棵枣树,树上的枣子已经熟透,风一吹,枣香四溢。我敲了敲门,门开了,她站在门口,穿着一件蓝底碎花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在回避什么。我刚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却打断了我:“李军,我们分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我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没提干,我妈说你以后没什么出息,咱们还是算了吧。”她说完,转身进了屋,留我一个人站在门口,像个被人遗弃的木偶。

枣树上的枣子掉了一颗,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我低头看着那颗枣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疼得钻心。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饭都没吃。母亲在门外敲了几次门,我都没应声。屋里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坐在床边,盯着墙上的挂钟发呆。挂钟的指针走得很慢,每一秒都像是在嘲笑我的失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那件蓝底碎花的衬衫,站在枣树下,笑得很甜。我伸手想去抓住她,却怎么也够不到。醒来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学着接受现实。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变了,有人背地里议论,说我没本事,连对象都留不住。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却只能咬着牙忍着。

一年后,村里办了一场集市,我去帮母亲卖些自家种的红薯。集市上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烤红薯的香味。我正忙着招呼客人,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是她。

她站在人群中,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几颗枣。她走过来,低声说:“李军,能聊聊吗?”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集市旁的石头上,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搓着篮子的边缘。过了好久,她才开口:“我后悔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砸进了我的心湖,激起一片涟漪。

她说她嫁了别人,可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她的丈夫脾气暴躁,经常喝酒闹事,还动手打她。她说她想起了我,想起了我们在枣树下的那些日子,想起了我为她做的那些事。她说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坚持。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枣树上的枣子又掉了一颗,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我低头看着那颗枣子,心里却平静得出奇。我抬头看着她,轻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她点了点头,提着篮子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后来,我听说她离了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的母亲在村口卖枣子,我偶尔会路过,看见她在一旁帮忙。她看见我时,会低头躲开,我也没有再主动去打招呼。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学着接受生活的平淡。村里的广播喇叭还是每天准时响起,播着那些老歌。枣树上的枣子一茬茬地熟了,又一茬茬地掉了,风吹过,枣香依旧。

有时候,我会想起她,想起我们在枣树下的那些日子。可更多时候,我告诉自己,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生活还在继续,我也该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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