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浴血抗日十四年(72)桂南会战(16)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4-07-21 15:06:52

桂南会战后期的宾阳之战,中国军队本来云集重兵,已形成大兵压境之势,结果却痛失好局。

其实,这场战斗中国军队所暴露出的缺点,恰如战前日军一份机密档案所分析的那样:

缺乏发动大规模攻势的能力;攻守之间无法自如转换;战机捕捉能力及战略伸缩性缺乏;在发起攻击时又无法抓住重点。

亲身参与桂南会战的蔡廷锴也认为,此次作战暴露出中国军队几大问题:

“在战术言,能攻则攻,不能攻则守,守不得则退,此次会战似犯不知相机进退的毛病”,“自宾阳失陷后,我大军紊乱异常,不能作有秩序的转进,向宾阳之敌夹击,故一溃即不可收拾……各高级司令部联系不密,毫无协同精神,且缺乏坚定决心。”

至此,中国军队不仅三路会攻南宁的作战计划落空,且经宾阳一败,兵力损耗严重,短期内难以反攻南宁。于是,中日军队在广西呈现对峙状态。

客观来说,日军增兵六万以后,广西境内日军总数已经高达近10万人,而该省中国军队总数也不过18万,日军的战斗力远远高于我军,再要收复南宁和巩固昆仑关,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此次日本人所谓的宾阳战役,中国军队之所以失败,完全是高层指挥的失误,包括白崇禧、陈诚以及具体执行的叶肇等人。

其中,叶肇的问题最为严重,在白崇禧明确命令他占领永淳,仍然按兵不动。随后,部队又被日军一触即溃,根本没有起到防御的作用,所以,叶肇此次被处分的最惨!

蒋介石认为,桂南战败主因便是:“主将疏忽处置不当,此为自开战以来最可耻之事。”

2月21日,蒋介石从重庆飞往桂林,第二天,即由桂林抵达柳州,下车后,即召集高级将领训话,讲评此次桂南战事失败的原因:

“半由高级指挥官骄矜疏忽,未有精密之研究所致;半由各部队素质太差,且无独立作战之精神,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次训话,为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奠定了基调,所谓“半由高级指挥官骄矜疏忽”,其实,便是直接指向白崇禧。

据时任白的政治秘书程思远事后回忆,实际上,这次会议是“整肃白崇禧的一次会议”。蒋介石向桂系彻底摊牌,揭露白崇禧在军事指挥上的失误,抨击桂系军队作战不力,贬低白崇禧在全国军事将领中的威望,以期进一步达到使广西省中央化的目的。

柳州军事会议旧址 图片来自网络

在柳州,蒋介石住在羊角山高级农校校本部(现柳州结核病防治院),白崇禧及桂林行营人员全部住课堂,陈诚、李济深、张发奎及各集团军总司令、军、师负责人全部住在鱼峰山脚的乐群社。

2月23日,柳州军事会议召开,主要目的是检查昆仑关战役失败之原因,追查战败之责任,执行奖惩,整肃军纪,重振军心。

会议地点就在该校校本部礼堂,这座小建筑是一栋黄色外墙的两层西式小楼(包括地下室在内是三层),该楼系欧式建筑,建成于1926年。

随同蒋介石来到柳州的宋美龄、蒋经国、张治中等人也列席参加。

会议期间,羊角山和鱼峰山一带,军警密布,警卫戒备森严。

会议由桂林行营参谋长林蔚主持。出席人员有白崇禧、陈诚、李济深;行营参谋长林蔚、副参谋长俞星槎,秘书长梁寒操,总参议王泽民、兵站总监陈劲节及各处处长和业务有关人员。

其余全为部队主官――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集团军总司令夏威、徐庭瑶、蔡廷锴、叶肇等;

参会的军长有杜聿明、郑洞国、何宣、韦云淞、陈骥、邓龙光、黄涛等及各师师长,与会人员100多人。

蒋介石致开幕词,他首先抨击军队作战不力,矛头直指白崇禧,表示曾对昆仑关反攻抱有极大期望,以为兵力上巨大的优势,敌弱我强,本以为胜利在握,而结果既攻不下昆仑关,又收复不了南宁,反而造成守军重大损耗,更使第5军损失惨重。

接着,他拿起一本小册子,语气稍见缓和:

“大家可以看看,这是我们所拿到的敌大本营陆军部编发的《士兵须知》。这篇东西,大家都要拿来研究。要知道,平时我们得不到敌人的东西,无法去考察他;既拿到了敌人的文件,无论片纸只字,我们一定要注意研究!

这里面说‘战斗的胜败,并非决于当时损害的大小,而系于战斗意志的强弱’,这三句话,可谓至理名言。

即如我们此次桂南作战失败,就是因为我们一般将领战斗意志不坚强!我们切不可说我们此次失败并没有受什么多大损失,因为没有多大损失,就以为不要紧。

要知道:如果我们的战斗意志从此丧失,那就无异于精神上已打了败仗,虽然物质上没有什么损失,而精神上已等于全军覆没了。

我们军人打败仗有时无法避免,但如精神上战斗意志丧失,给敌人看轻欺侮,则生不如死……”

此语一出,夏威、叶肇、徐庭瑶这些集团军司令个个心中一惊,感到大事不妙,心中有鬼之人常会感到这些话就是针对他们的。

夏威心中最为紧张。此次作战期间,他曾对第175师师长冯璜说过:“抗战是长期的,莫把本钱一下赌光。”

因而,16集团军各部军心不稳,纷纷虚应战事,遇敌也不认真抵抗,结果,使得日军长驱直入,从我军背后突入宾阳,致使我军全线崩溃。

所以,第16集团军未能起到阻滞、袭扰日军的作用,因而对整个战局造成严重影响,身为总司令,夏威原就难辞其咎。

更可气的是,会战正酣之际,夏威母亲亡故,他竟抛下军队回家守丧。这还不算,当白崇禧命蔡廷锴接替其指挥权时,他却拒不交接,战机就此贻误。

而徐庭瑶,开战伊始就在军事会议上,当着满屋的军、师长说道:“我先给大家透个底,万一支持不住的时候,可以自行撤退。”

预2师师长陈明仁当即站起来大声反对:“不行!现在是紧要关头,提都不能这样提。”

徐庭瑶看了一眼陈明仁,见他虎目圆睁,怒气冲冲,知道陈明仁脾气暴躁,敢于犯上,但又是一员难得的悍将,连委员长也非常看重,所以,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说:

“退下来,还可以在广西境内打游击嘛!还是可以守卫桂南嘛!”

陈明仁不依不饶:“我们预2师退不下来。”

徐庭瑶出身北洋军,几十年的官宦生涯,早已将他的锐气消磨殆尽,面对这种尴尬局面,也只好不耐烦地说道:“大家看着办吧!”

因此,蒋介石说到“无战斗意志”,徐庭瑶无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至于叶肇,更是以善于逃跑而闻名。

淞沪会战后,叶肇的第66军负责保卫南京,他信誓旦旦说“誓死保卫南京,与南京共存亡”,但刚和日军交锋就全军溃散,他混在难民群中只身逃亡。在逃跑的路上,又被日军俘虏,他冒充伙夫,身份才没被识破。

途中,日军让他负背行李,跟随行军。晚上驻宿,他见没有守卫,才趁机逃脱。

南京失守后,第66军在湖南茶陵整补,1939年参加南昌会战,也取得了一些战绩。薛岳揣摸蒋介石的意旨,给予第66军“钢军”称号,用以挽回叶肇在南京丢失的声誉。

之后,叶肇回到广东,就任第12集团军副总司令,他在对部下训话时,竟大言不惭地说:“我叶肇在外边打了好几场大胜仗,你们在广东为什么屡吃败仗?”

此次反攻南宁,叶肇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无视军令,消极避战,造成全线崩溃,自知罪责难逃。

就在这些将领心怀鬼胎、忧惧不安的时候,蒋介石提高了调门继续说道:

“大家骄傲轻忽,不研究,不准备,这是我们过去失败的主因,也是我们现在和将来所应力改切记的教训。

外国人常对我说,我们中国人很聪明,但不重研究;因不研究,所以,无论大小事情多半失败!

你们看,我前年在南岳会议对于第一期抗战的总评,和对第二期抗战各项要则,以及我最近所颁发的抗战手本,已将我们过去抗战所发现的缺点和应改进的事项,与一切典范条令当中的精要事项,费了许多心血摘要给你们,但你们是否精心研究过,随时实行?

我请问一下,抗战手本,出版已有二三个月,不知道你们全部看过的有几人?”

台下黑压压坐着上百人,统计后只有22人举手,蒋介石大为失望。

“你们做主将的都不曾研究力行,那么,你们部下一般官长更不去认真研究实行,就可想而知了!

如此懈怠疏忽,不努力,不前进,打仗当然要失败!而受敌人如此的轻视侮辱情何以堪?

以后,大家要刻骨铭心,拿此次失败作教训,来洗刷我们的耻辱。”

蒋介石清楚,国民党军人的一大弱点就是马虎潦草,凡事很少认真对待。就拿此次会战来说,军委会三令五申,严厉督促,前线将领仍是我行我素,置若罔闻。

但是,他也知道,在座的不少地方将领,不但有私心,而且暮气沉沉,痼疾已深,可以指望的还是那些黄埔门生。

蒋介石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说,众将领在台下听,大气也不敢喘。可这种训诫说了多少回了,又有多大的作用呢?

作为曾经的留日军官,蒋介石非常清楚中、日两国的差距。中国近代以来积贫积弱,日本明治维新以来,进而在30年之内,一跃成为东方霸主。两相比较,中国和日本差距甚大,要在几年内抹平是不可能的,只能激励斗志,提升士气,或可有些弥补。

当天会后,张治中约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政治部部长陈诚、参谋长林蔚等人,开了一个小组会议,说服白、陈以身作则,厉行赏罚。

首先从行营主任、政治部长自请降级起,依次处分一大批将领;其中,有的交军法审判,有的革职,有的记过。商量之后,由张治中草拟处分决定,面呈蒋介石。

在会议召开第一天下午,防空司令部发出空袭紧急警报,会议暂停,下午2时15分左右,会场就遭到敌机大规模轰炸。

据统计,日军共出动数十架飞机,分批对羊角山轮番轰炸。蒋介石、宋美龄躲进附近一山洞方得幸免,因而,这座山洞得名“护蒋洞”。

蒋介石当天的日记记载:

“午睡初醒,二时十五分,闻机声,命卫士审其方向,旋忽警觉敌机必来炸余,乃急披衣整装外出,其匆促之情,殆不啻于西安事变之初焉。

余知敌机如来炸柳,其目标必在余,乃急入后山之上层防空洞。

少顷,敌机二十余架齐向洞上投弹。旋又来袭,低空俯冲投弹,弹皆着洞上右方五十米至百米之山巅,计伤卫士12人。”

接下来的两天,会议继续总结经验教训,总结出了日军的四大优势:快、硬、锐、密。也总结出日军的四大弱点:(部队)小、(时间)短、(纵深)浅、(后方)虚,也就是说,日军兵力有限,没有纵深作战的能力。

随后,由各部队长官分别报告作战经过。发言时,陈诚带头批评白崇禧指挥失当,说他没有在宾阳、甘棠一带配置足够的兵力,以致为敌所乘,采用大迂回的包抄战法,使昆仑关正面守军陷于不利地位。

张发奎也认为:

“高级将领战斗意志薄弱。很明显,白崇禧在面对日益恶化的形势时犹豫不决。”

张还向蒋介石表示:自己身为第四战区司令长官,但对反攻昆仑关这样重大的军事举动都一无所知,后期接手指挥时,也无人向其交代情况。

白崇禧针对陈诚的指责进行了一定的辩驳,认为陈作为战场监军,也难辞其咎,任何部署都是陈白二人共同签署的。但作为战场主官,白崇禧也深感指挥失当,失土有责,故自请处分。

在柳州军事会议闭幕会上,蒋介石说道:

“现在总结起来,重新对各位说一遍,就是大家要确认今后敌人只有小部队作战,而我们可用大部队进攻;敌人只能做短时间的侵犯,而我们却可以长时间来周旋;敌人只能做近距离的进攻,而我们可用纵深配备来击破他;敌人后方一定空虚,而我们更可断行全力攻击以制胜!

就敌人的长处来说:以我之‘稳定’,足制敌之‘快’;以我之‘坚韧’,足克敌之‘强硬’;以我之纵深‘伏兵’,可挫敌之‘锐利’;以我之谍报‘严明’,可破敌之‘秘密’伎俩。”

会议进行到此,最后一项该进入正题了:赏功罚过。此次整肃处罚的将领之多、职位之高,是之前任何一次会战所没有的。蒋介石宣布:

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督率不力,由一级上将降为二级上将;

政治部长陈诚指导无方,由一级上将降为二级上将;

第37集团军总司令叶肇扣留交军事法庭会审;

第38集团军总司令徐庭瑶撤职查办;;

第36军军长姚纯撤职查办;

第66军军长陈骥撤职查办;

第99军军长傅仲芳撤职查办;

第36军参谋长郭肃撤职查办;

第49师师长李精一撤职查办;

第160师师长宋士台撤职查办;第9师师长郑作民已阵亡免究,该师番号取消,改无名师;

第135师师长苏祖馨撤职留任;

第135师405团团长伍宗骏扣留交军事法庭会审;

另外,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被记大过一次。

第35集团军总司令邓龙光记功一次;

第46军军长何宣记功一次;

第76师师长王凌云记功一次。

蒋介石于柳州军事会议后,在附近的机械化学校大操场上检查军备和视察战车演习

此外,蒋还宣布:取消叶肇、徐庭瑶、蔡廷锴三个集团军番号;桂林行营不再指挥各部队,按战斗序列归第四战区指挥;

第四战区司令部由韶关迁移到柳州。 26日,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宣布:

“当前已无反攻南宁的必要。”

整个桂南战役到此结束。后来,白崇禧于1945年10月递补因张学良退役而空缺出来的陆军一级上将,陈诚于1947年才递补因冯玉祥退役而空缺出来的陆军一级上将。

柳州军事会议一次整肃就包括2名军委会负责人、1名战区司令长官、2名集团军总司令、3名军长、4名师长被处分,可谓是空前绝后。既显示国民政府的抗战决心,提升了全国军民的信心,也为蒋介石最终解决两广问题打开了局面。

对蒋介石来说,两广一直是心腹大患,久除不去。这次战败,恰好给他提供了机会,让他得以顺利地剪除那些两广实力派。

当然,他要区别对待。对白崇禧,由于根基实力尚在,加之其人才可用,因而只是剥夺了他的兵权,回重庆专任副总参谋长。为了安抚桂系,又对作战不力的夏威等人,网开一面,留有余地。

而对张发奎来说,这处分背的就有点不讲道理。

说来,张发奎和蒋介石结怨甚深。自北伐起,张发奎一直作为汪精卫的主要支持者,曾给蒋介石制造了不少麻烦。

据说半年前,汪精卫一到广州,就派出人去招降张发奎,张发奎当即予以拒绝。这件事虽然隐秘,但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蒋介石耳中。

众所周知,张发奎和汪精卫渊源极深,倘若一时迷误,利令智昏,真的和汪精卫搞到了一起,华南就非重庆所能控制了。

基于种种考虑,蒋介石战前就向张发奎发难,先是剥夺他对广东的控制权,转而让他指挥桂南、粤南一隅。

张发奎一气之下,撂挑子跑回始兴老家,并大发牢骚说:

“我这个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名义上和责任上,虽然指挥两广地区对日作战,实际上,蒋赋予我指挥的始终只是两广地区之一隅。

我身任这样一个名不符实的职务,面对着如此凶猛狡黠的敌人,任何人都不难想到,如何运用本战区之全部力量对付当前的敌人,实乃极伤脑筋而又极觉难堪之事。”

不久,陈诚、白崇禧以及侍从室第一组组长张治中等人接连打来电报、电话加以规劝,催促他到迁江赴任。

张发奎目睹国家的危难,再加上众人相劝,感到个人的进退荣辱,不能萦挂于怀。于是离开老家,和陈诚、李济深一道,赶到桂林行营的前线指挥部迁江。

孰料,此时局势已无法挽救,桂林行营早已拟好了撤退命令。召他前来,只是为了联名签署,共担责任而已。

当时,白崇禧告诉他:“今晚的情况已不容丝毫考虑。”

张发奎不明就里,就稀里糊涂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蒋介石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动作,一方面除了广西因素和个人恩怨外,更多的还是出于军队人事刷新的需要。

当时,很多军队将领思想陈腐,暮气深重,根本担当不了指挥现代化战争的重任,必须加以更换。另外,出于建立个人独裁统治的需要,也必须在军队中培养一批忠于领袖的年轻军官,建立以黄埔军官为主导的军队人事体系,就成了蒋介石的重要谋略。

“西安事变”后,何应钦成了他的眼中钉。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铲除何应钦的势力。蒋鼎文、刘峙、顾祝同都被放在了不太重要的位置上,而这次桂南溃败,徐庭瑶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被整肃的对象。

徐庭瑶,人称“装甲兵之父”,有一定的军事才能,对国民党军装甲兵的成长做出了不小贡献。但他在“西安事变”时却误判了形势,作为何应钦的得力干将,担任讨逆军的前敌总指挥。

几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只是还有用得着徐庭瑶的地方。一年多来,借他之手练出了精锐的第5军,并推出杜聿明等一批将才。

如今,适值兵败,自然可以算算总账了。当然,徐庭瑶也是咎由自取,此次会战指挥无方,消极畏敌,如此将领,整肃一番也无话可说。

柳州整军,国民党军将领大受震动。此次会议的最大亮点,除了要求向日军学习,进而激励士气之外,更重要的是黜退了大批无能将领,为杜聿明、郑洞国等一批黄埔青年才俊的脱颖而出铺平了道路。

而且,在桂南会战后期,蒋介石便已有撤销行营,将白崇禧调回之意。张治中曾向蒋介石进言撤销桂林行营,且“主张最力”。

张治中后来回忆道:

“因当时我看到一种不好的趋势,如昆仑关战役,桂林行营主任本来应该站在统帅的立场指挥部队,但事实上,谁来当行营主任,谁就站在部队的立场,这样就要损伤统帅的权威,关系很大。

在行营主任方面,这个地位也不大方便,因为,他指挥部队作战时,一方面站在部队立场,向统帅部提出要求;另一方面又站在统帅部的立场,向部队提出要求。”

张还认为:“在这个时候,为充实统帅部阵容,提高统帅部威权,必将负有声望的高级将才集中于中央,以便顺利地统率全国部队。”

白崇禧个人,在会战后“风湿病大发,夜不能寐,手不能握拳,非常痛苦”。蒋介石让其安心静养,将指挥权彻底交给张发奎。

4月19日,蒋介石正式决定撤销桂林行营,改设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桂林办公厅。其职责被限定为秉承委员长旨意“连系”各战区。

在当天的日记中,蒋介石写道:

“此举既经决议,则必断行,健生心理如何,不必过虑也。”

此后,蒋介石召回白崇禧,仍任其为军事委员会副参谋总长兼军训部部长,至抗战结束,白再未掌握实际兵权。

图片来自网络

日军占领南宁,昆仑关,付出了伤亡近万人的代价,事实证明,这又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军事行为。

桂南会战结束仅仅4个多月后的6月,法国在法兰西战役中惨败,宣布投降,维希政府成立。

9月,日本人利用和德国的同盟关系,强迫维希政府同意日军进入越南红河以北地区,并将河内、海防、金兰湾让给日本。

这样一来,日军就合法的开进越南,完全切断了中国通过越南的物资运输路线,而且,从越南空袭缅甸公路也更方便。

那么,仅仅半年前付出巨大代价占领的南宁也就毫无意义,占领昆仑关就更没有意义。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日军根本没有必要将10万大军,长期丢在凶险又贫穷的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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