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琦

编辑|文琦

《——【·前言·】——》

三过草地，活着就是奇迹。一个身经百战的女红军，解放后却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直到朱德元帅怒斥地委领导：“你知道她是谁吗？”这个女人，就是王泉媛。

1913年，王泉媛出生在江西吉安县敖城乡泸富村，家里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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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记事，母亲就过世了，父亲在外做短工，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到了16岁被送去茶园村，给一户王姓人家做童养媳。改了姓，从此叫“王泉媛”。

童养媳的日子，苦。吃不饱，睡不好，还得干活。干完活，还得挨打。她反抗过，但没用。结果，学会了另一种反抗——忍。她盼着有一天能逃出去。

1930年，红军打到了吉安县，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

一天晚上，王泉媛偷偷跑到村外的红军驻地。她胆子大，站在队伍前，说：“我想参加你们。”那年，她才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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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是做后勤，帮红军缝衣服、煮饭、送情报。后来，队伍里发现她跑得快、胆子大，就让她当上了指阳区少共区委的妇女部长。

别看她个子小，手腕硬，抓起妇女工作有模有样。有一次，村里有个妇女被恶霸地主欺负，王泉媛带着人，冲进地主家，把妇女救了出来。村里人都说她厉害。

反抗的日子，越来越难。1934年，红军决定长征。队伍要走，她也要跟着走。

有人劝她：“这么瘦弱，别去了，太危险了。”她却说：“我怕死，才要去。和红军在一起，才有命。”

长征路是血，是泪，是一条活下去的路。王泉媛第一次走草地，就差点死了。

红军走的是川西的茫茫草地。一片草地，看不见边，脚踩下去全是泥。白天，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晚上，冷得牙齿打颤。

粮食没了。只能吃野草，甚至啃皮带。有人饿死了。她靠一碗野草汤撑着，硬是熬过去了。

草地上，不只是饿，还得防敌人。一天，队伍正走着，敌人从后面追上来。枪响了，红军拼命跑。王泉媛跑着跑着，脚下一滑，掉进一个沼泽坑。

她挣扎，泥巴淹到了脖子。幸好，旁边的战友扔了根树枝，把她拽了出来。脱力地趴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但没吭声。

草地走了一个多月，终于走出了生路。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又赶上了“飞夺泸定桥”。桥板只剩下几根铁链，敌人的枪从对岸打过来。

她咬紧牙，跟着战士们一步步往前爬。后来的回忆里，她说：“桥下是滚水，但比滚水更怕的是失败。”

她没掉下去，活下来了。但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1936年被派到西路军，成了妇女抗日先锋团的团长。这个团，都是女人，1300多人，平均年龄不到20岁。

她领着她们，从河西走廊一路西征。敌人凶，天气冷，弹药少。带头背着枪，冲在最前面。

但战斗输了。1937年，她在甘肃临泽被俘。敌人严刑拷打，逼她交代红军的机密。她一声不吭。后来被关进一间小黑屋，三天没给水喝。靠吸墙上的水汽活了下来。

三天后，敌人问她：“为什么不说？”她冷冷地回了一句：“因为我是红军。”敌人气急败坏，把她绑在大街上示众。她盯着人群，一个劲儿地喊：“红军不会输！老百姓会站起来！”

这句话，吓坏了敌人。后来被关进劳改场。但她没有放弃。

敌人的劳改场是一座吃人的牢笼。王泉媛在这里度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每天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随时都可能被折磨死。可她硬挺着。

她说服自己：“命是捡来的，得活下去，才有机会出去。”一次，劳改场的管事发现她干活慢，就罚背满满一筐石头上山。

背着石头，一步一步挪，背被磨破了，流血也不吭声。别的囚徒看着，都在心里佩服她。

最惊险的一次，是偷偷帮助了一名红军同志传递情报。这件事被敌人发现了，逼问是不是她干的。

咬紧牙，死不承认。结果被吊打了一整天，晕过去三次，但硬是挺了过来。她活着，靠的就是不屈的信念。

1939年，一次押送犯人的途中，她趁敌人不备，冲进山里。三天三夜没吃没喝，靠着吃草根、喝山泉，终于逃了出去。

一路向南，穿过甘肃、四川，辗转数千里，最终回到江西的老家。

但回到家，又怎么样呢？家乡，早已变了样。为了活下去，她躲在村里，过着普通农民的生活。

种地、喂猪，日子过得不容易。村里人不知道她的过去，只当是一个普通女人。

她心里明白，自己曾经的身份，是一块烫手的石头。新中国成立后，依然低调，没主动向组织说明自己的经历。

有人问她：“你不是红军吗？怎么不找组织？”只是摇头，说：“过去的事，不提了。”

这种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王泉媛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命运还会再翻一次盘。

1962年，朱德元帅和夫人康克清重上井冈山，慰问老红军。他们听说，有一位老红军如今在村里当农民，就好奇地要见一见。

朱德一见到她，愣住了。认出了这个曾经的“西路军女团长”，那个三过草地、九死一生的英雄人物。

他问她：“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王泉媛低下头，说：“还好，种地，养活自己。”

朱德怒了。转头问当地地委领导：“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红军的英雄！她是妇女先锋团的团长！你们就让她种地？”地委领导听得一头冷汗，当即表态，要给她恢复身份。

从那以后，王泉媛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被安排到禾市镇敬老院担任院长，负责照顾孤寡老人。

虽然职务不高，但她干得认真，也渐渐找回了自己的价值感。

1981年应邀参加了全国第五次妇女代表大会。会场上，很多年轻人好奇地问她：“您是怎么做到的？那么苦的长征您都坚持下来了？”

她只是笑，说：“怕死。怕死的人，就想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1985年重新入党，得到了组织的肯定。从那时起享受了副地级的政治待遇，住进了县里的干休所。生活终于不再为生计发愁。

2009年4月5日，王泉媛在江西泰和县去世，享年96岁。葬礼简单而庄重，很多人自发前来送别这位传奇的女红军。

她是历史长河中的一颗石子，被时间打磨得平凡，却依旧有属于自己的光芒。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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