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觉当下境，体悟事上圆。 大家好，我是张三君。 《五灯会元》《指月录》记载了一段有趣故事。怀海大师被师父马祖道一狠狠捏了下鼻子，顿悟了。很神奇的一幕。 原文一师（百丈怀海）侍马祖（怀海的师父）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 祖曰：“是甚么？” 师曰：“野鸭子。” 祖曰：“甚处去也？” 师曰：“飞过去也。” 祖遂把师鼻扭，负痛失声。 祖曰：“又道飞过去也。” 师于言下有省。 见到一只野鸭飞过。 马祖问：“是什么？”“飞到哪里去了？” 对常人来说，野鸭飞来了，又飞走了。这是看到了。 然而，还没看到全部。 明心见性有两个要点：一是心，二是性。 心好像一个舞台。 台上一会儿有人唱歌，唱完下去了。又有人来跳舞。来来去去，好戏不断。 观众的视角里，看的是台上的“戏”。 马祖和怀海说的正是心中的戏。 野鸭子上了舞台，又下了舞台。 怀海说：“那是野鸭子。他飞走了。” 这时候，怀海只见到“戏”，眼里只有野鸭子，没看到舞台（心）。 而顿悟，是要看到舞台（心），还要看到管理人是如何安排一切的（自性）。 接着，马祖要帮怀海。 马祖捏了怀海的鼻子。怀海疼的很，“哎呀”叫了出来。 马祖说：“你又说飞过去了”。 这一刻这一叫，和上一刻说的话，异曲同工。野鸭子和疼感都飞过去了。 然而，当事人怀海，鼻子被捏了，钻心的疼从鼻子起，传到了心里。 这，真真切切，发生在内在，心里。 野鸭子来自于眼，鼻子疼来自于身。眼和身，都是六根，眼耳鼻舌身意的一种。 对心来说，疼痛和野鸭子，没啥两样。 它们都在心中显示。 这时候，怀海看到了心这个舞台本身。 而自性是什么？ 心整个舞台是怎么运作的，背后的管理人，这个角色，一直都在。它安排了一切。 这个角色，就是心的“自性”。 这一当下，怀海看到了自心，见到了“自性”。 心，如同家，性，如同主人。 不管是野鸭子，还是捏鼻子，都是客人。而一直都在家，接待客人的是主人。 所以，怀海当下有醒悟，明心见性。 这个故事还没结束。 原文二（怀让）却归侍者寮，哀哀大哭。 同事问曰：“哭作甚么？” 师曰：“我鼻孔被大师扭得痛不彻。” 同事曰：“有甚因缘不契？” 师曰：“汝问取和尚去。” 同事问大师曰：“海侍者有何因缘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为某甲说。” 大师曰：“是伊会也。汝自问取他。” 同事归寮曰：“和尚道汝会也，教我自问汝。” 师乃呵呵大笑。 同事曰：“适来哭，如今为甚却笑？” 师曰：“适来哭，如今笑。” 同事罔然。 延续着白天的事，怀海要“证”他悟到的。 马祖说：“他自己会了。” 自己见自心，自心见自性。 怀海又哭又笑。接上白天，看到了心和性，看到了舞台，那么再回到舞台上的戏：明心见性，该如何动心起念。 《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六祖慧能在《坛经》说：“无念，无相，无住。” 马祖道一说：“平常心是道”。 起心动念像流水一样，流而不滞。事来就应，事去不住。 怀让的哭笑，和白天的野鸭子，捏鼻子一样。野鸭子飞去了，那就随它去，不去思量，见到本心自性常在。 见性，则明心。 明心，则见性。 自在，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