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山木》中有一则寓言故事,乍一读,让我不知所云,再三细读,才让我略有感悟。这可能就是我的局限性吧,终究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悟到经典的精髓所在,只能反复琢磨,然后才有一点浅见。所以说,如果我轻易就大言不惭地说“我悟道了”,那其实是自欺欺人的。
这则寓言故事开头就讲孔子虽然被围困于陈、蔡两国之间,七天不能生火做饭,但他还能边唱歌边敲打枯枝,他的好心态感染了颜回,让颜回肃然起敬。当颜回看着孔子时,于是孔子与颜回交谈起来。
颜回是孔子很器重、喜爱的弟子,孔子怕颜回因达观过度而张显自己,以至于自大;因受困而过分怜惜自己,以至于感到悲哀,于是对颜回说了一番话来警示他。
这段话中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不受天的损害易,不受人的利益却难。凡起始都无不意味着终结。
对于这句话,颜回开始是一头雾水的,当然,我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云。
孔子解释说,饥渴寒暑,穷厄不通,都是天地运行,自然之道变化的必然结果,就是说一切要听从自然的变化。做臣下的,不敢违逆君命,人也不能违背自然之道。
人往往是矛盾的,人知道肚子饿了就要吃的,口里渴了,就要水喝,知道春夏秋冬的变化,也知道随着季节变化调整自己的行为习惯,比如天热知道少穿衣服,天冷知道加衣御寒,也知道贫穷困苦还是通达富贵,那不是自己能改变的,而是天命难违。也就是说,有些道理,人是懂得的,甚至是可以张嘴就来。
但实际上,人又是很难掌控自己的意念与欲望的。人在利益面前就难以保持淡定了,对于官爵俸禄这样的外物便生了一种贪求占有之心。然而外物不是本来就属于你的,你一时能得到,只是刚好有运气加持才与你有关,这就是某些人时来运转,似乎是一夜暴富一夜走红一夜一成名,可是一旦过了某个周期,又可能在莫名其妙中衰败下来,甚至是像做了一枕黄粱一样,什么都化为乌有了。而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在大起大落过后又让自己丧失了最原始的快乐,因为经过一些世事后,人的自然本性已经受到亏损,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这就是很多经历了生活的一波三折的人、经历了患得患失的煎熬的人一旦得了抑郁症,就再也回不到曾经悠然自得的过去了。
孔子当然不希望颜回成为这样的人,所以他教导颜回,君子不做偷盗的事,贤人不做窃取的事,对于不属于你的外物,你也没有必要汲汲营营,人活着要像燕子一样,对于不宜停留的地方,不会看第二眼,对于从嘴里掉落的食物,不会再去啄食,虽然怕人,但依然飞入人家屋里,仅仅是它的巢窝筑在人的屋檐下。
燕子就是天生的得道者,只要自己的本份,不属于自己的本份,不去贪求,因此燕子是鸟类中最聪明的。
我们人类做为万物之灵,不更应该遵循自然之理、守住自己的自然本性吗?而事实上,太多人本末倒置,因为受外物诱惑,让自己背道而驰,自然本性不复保全,其实就是从一开始的诀择就错了,这就注定从一开始也意味终结,因为没有与道一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