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上全部积蓄救邻居女儿,八年后暴风雪夜,一辆豪车停在我破屋前!
老旧的电视机发出滋啦的响声,我抬手敲了敲脑袋大的机顶盒。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但这破电视里的女播音员声音断断续续,只听清了”十年一遇”几个字。
“得了,早点睡吧。”
我起身关掉电视,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2015年挂历还停留在三月。时间过得真快啊,都2023年了,我还懒得换。
炉子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灶台上小砂锅煮着稀粥。我掀开锅盖,香味扑面而来,里面漂着几根小葱和两片姜。这是我一个人的晚饭,简单却香。
正准备盛粥时,窗外忽然刮起大风,呜呜作响,像是有人在哭。窗户缝隙灌进冷风,我裹紧身上的老棉袄,那是前年从县城二手市场淘来的,袖口已经磨白了。
吃完晚饭,我坐在炕头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个花呗账单提醒,还有498元没还清。说起账单,又让我想起了八年前那件事。
那年我刚满四十七岁,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虽然不挣大钱,但日子也算过得去。东家常来我这赊烟,我记账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村里人的名字。
邻居老李家的闺女小雨那年上高中,学习特别好,村里人都说这娃将来能考上北京的大学。谁知道那年五月,老李媳妇来我店里买盐,脸色惨白。

“怎么了这是?”我问。
她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小雨得了重病,医生说要手术,得十几万。”
这话把我吓得不轻。十几万啊,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几乎是天文数字。别说老李家掏不出,就是整个村凑,也难。
“啥病这么严重?”
“医生说是什么白血病早期。”她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家里能抵押的都抵押了,还差七万多。”
就在那一刻,我脑子里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儿。她十岁那年得了肺炎,因为我没钱及时治疗,最后没救过来。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能让第二个孩子因为钱的问题失去生的希望。
“等着。”
我进了里屋,拉开床底的铁盒子。这是我十多年的积蓄,原本打算给自己养老用的。我清点了一下,加上银行卡里的,一共七万三。

我把钱全部拿了出来,对老李媳妇说:“这些钱你拿去,给小雨治病。”
她愣住了,眼泪流得更凶:“这…这怎么好意思…这么多钱…”
“拿去!”我把钱塞进她手里,“孩子的命要紧。钱慢慢还,不急。”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钱可能永远也要不回来了。老李家本来就不富裕,现在又欠了一屁股债。但我没后悔,一点都没有。
村里人都说我傻,为了邻居家的孩子,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搭进去了。有人背后议论:“老赵这人,脑子有问题。”
小雨最终做了手术,情况逐渐好转。但老李家因为还债,不得不举家搬到城里打工去了。临走前,老李红着眼睛对我说:“赵哥,这恩情我记着,一定还你钱。”
我只是笑笑:“人没事就好,钱的事慢慢来。”
那之后的日子,我过得很紧巴。小卖部的生意越来越差,年轻人都去城里了,留在村里的多是老人,买东西能省则省。

去年冬天,我的小卖部终于撑不下去了。铺子前的招牌”赵氏小卖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就像我的生活一样,岌岌可危。
我把店里最后一点存货处理掉,关了门,回到村东头我爹留下的老房子。那是间土坯房,墙角经常有老鼠窜来窜去。
晚上睡觉前,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今夜暴雪,十年一遇的寒潮。我把家里唯一的电热毯铺在炕上,心想:得省着点用电,这月电费又该交了。
半夜里,我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惊醒。这大雪天的,谁会来村里?估计是走错路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那喇叭声越来越急,还伴随着拍门声。
“谁呀?”我裹着棉袄,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开门。
门外白茫茫一片,雪堆得老高。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门口,车灯照得院子雪亮。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人,手里还抱着一大束花。
我眯着眼,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有点眼熟。

“赵叔!”年轻人大步走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赵叔,是我,小雨!”
我一愣,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李家的闺女小雨!只是她剪了短发,穿着时髦的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小雨?真是你啊!快进来,外面冷。”我赶紧把她让进屋。
她进屋后,眼睛先是扫了一圈我的破房子,然后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赵叔,对不起,我们一家拖了这么久才来看您…”
我慌忙把她扶起来:“别跪别跪,你这是干啥?手术做完就好了,这么大人了。”
小雨抹着眼泪:“赵叔,要不是您当年的七万三,我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都是老黄历了,你现在身体好好的就行。”

小雨从包里掏出个信封,塞到我手里:“赵叔,这是爸妈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赵哥,欠您的七万三,这些年我们没忘。现在小雨大学毕业了,在城里医药公司做研发,挣了钱。这卡里有二十万,是我们全家这些年的心意。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老李”
我看完信,手有点抖。不是因为钱,而是心里五味杂陈。
小雨接着说:“赵叔,我工作后查过您的事。您女儿当年的事,村里人都告诉我了。您把本该给自己女儿攒的钱,给了我这个邻居家的孩子…”
我摆摆手,打断她:“丫头,别提那事。你爸妈太客气了,这钱我不能要。”
小雨固执地摇头:“赵叔,您必须收下。不只是这些钱,我还给您买了县城的养老公寓,环境特别好,就在医院旁边。”
“啥?养老公寓?那多贵啊!”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笑了:“赵叔,我现在是那家医药公司的研发主管。前年我们研发的新药获得了国家专利,公司分给我不少股份。”
这时,窗外又传来汽车声。小雨说:“那是我爸妈,他们特意从广州飞回来,就是要接您去城里住。”
我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又停了一辆车。老李和他媳妇从车上下来,两人都穿着体面的衣服,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屋外的暴雪还在下,但我心里却暖烘烘的。
我转身看了看这个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墙角的老鼠洞,漏风的窗户,生了锈的铁锅,还有那个永远停在2015年3月的挂历。
“赵叔,我们走吧。”小雨轻轻拉着我的手。
“等下,我拿几样东西。”
我从床底下找出那个铁盒子,里面是女儿的照片和她上学时用过的铅笔盒。然后我又从墙上取下那个旧挂历。

收拾好这些,我裹上破棉袄,打开了门。
暴风雪中,老李夫妇正焦急地往屋里张望。看到我出来,老李激动地大步走来,一把抱住我,大声哭了起来。
“赵哥!这些年,您过得太苦了!”
我拍拍他的背:“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雪越下越大,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站在阳光下。八年前那个决定,或许是我做过最对的一件事。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看这个破旧的院子。
屋檐下挂着的那个生锈的风铃,是女儿十岁生日时我给她买的。她走后,我一直舍不得取下来。如今,它在风雪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说再见。
车子启动了,慢慢驶出小院,驶出村口,驶向远方城市的灯火。

我知道,生活终于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第二年春天,我搬进了县城的养老公寓。窗明几净的房间,邻居都是同龄人。每周小雨都会来看我,有时还带着她未婚夫,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
“赵爷爷,这是我们研发的新药,专门治类风湿的。”小雨未婚夫递给我一盒药,“听小雨说您膝盖不好,这个药效果特别好。”
我感激地接过来,却发现盒子上写着”免费赠阅”的字样。
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叔,我跟公司申请了,把这款药作为慈善项目免费发放给咱们老家县的老人。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呢,叫’赵氏关爱基金’。”
我摸了摸药盒,眼前有点模糊。
公寓的阳台上种着几盆花,都是我从村里带来的。那个老风铃也挂在了阳台上,每当微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声音就会响起。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把钱给小雨,现在会怎样?或许我还在那间破屋里,独自面对风雪交加的夜晚。
但我从没后悔过。
前几天,我收到了小雨的婚礼请帖。请帖上烫着金字,说她和未婚夫准备在五月结婚,请我一定要去。
我把请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是我女儿的照片。照片里,女儿才八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闺女,”我轻声对照片说,“你看,爸爸现在挺好的。你在天上也要好好的啊。”
窗外,春风轻拂,花香四溢。阳台上的风铃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响得格外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