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一老宿,一夏不为师僧说话。有僧叹曰:“我祇恁么空过一夏,不敢望和尚说佛法,得闻“正因”两字也得。”老宿闻,乃曰:“阇黎莫速,若论正因,一字也无。”道了叩齿云:“适来无端,不合与么道。”邻壁有一老宿闻曰:“好一釜羹,被一颗鼠粪污却。”
——《五灯会元》第六卷 亡名古宿
白话直译:过去有一位修为深厚的老和尚,在结夏安居的三个月内都没有为僧众宣讲任何佛法。
有一僧人便满怀憾意地言道:“观之,这一整个夏季恐将这般徒然虚度矣,实不敢期冀能听闻大和尚宣讲高深佛法。倘若有幸得闻大和尚论及何为佛性,倒也不枉在此处滞留一夏。”
老和尚闻此言语,便道:“小伙子,速速打消此念!若论及佛性,一字亦不可与你言说。”
老和尚话音甫落,旋即懊悔不迭,自个儿扇了两下嘴巴,还狠狠地抠了抠牙齿,嗔怪道:“实乃无事生非,无端妄言胡语作甚!”
邻座另一老和尚听到他这样说自己,就笑了笑说道:“好端端的一锅稀饭,可惜被一颗老鼠屎祸害了。”
鉴赏评说:结夏安居,是佛陀时期延续下来的修行传统。
因为夏天虫蚁多,佛以慈悲为本,怕出门踏伤虫蚁,平常花草也不随便踩踏,夏天禁足是为了保护诸多生灵。
再说,夏日炎热汗多,出外乞食,披衣汗流,有失威仪。同时夏热,妇女穿衣不威仪,僧人出入民舍乞食也不方便。
印度的夏季长达三个月,佛陀就规定每年的四月十六日至七月十五日为安居之期。在此期间,僧人们禁止外传,聚在一起探讨佛法,期间一般会有德高望重之人来给大家说法。
在佛陀传道时期,每次结夏安居时,都是佛陀给僧人们说法指导修行的。
为此,这位僧人于结夏行将结束之际,见尚无哪位大德前来说法,方觉遗憾。整个夏天皆未闻得丝毫真义,唯盼在尾声之时,能够聆听大和尚有关佛性的卓识高论。
这种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大多未悟之人,总是希望开悟者能多说一点,希望从过来人那里得到些什么,能走走捷径就更好了。
但对于开悟者来说,他知道此事与语言文字无关、与思维逻辑无涉,不是知识、不是道理,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
众生之所以是众生,就是因为想知道那个“是什么”!而圣人之所以是圣人,就是因为知道外求的皆不是。
越想知道,就越容易陷入自我意识构建的迷宫之中。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祖师通常都以透不过的言语或行为来竖起铁壁万仞,让外求的学人无门可入,只得回头。
“德山棒”、“临济喝”、“赵州茶”无一不是为了截断学人的外求习气,只是手段不同而已,这就叫“截断众流”。
想一想,前面有一堵高万丈的铜墙铁壁,你会怎么办?只好回头!正在回头之时,或许就看见了自家宝藏了,它正在当下等着你。
就如公案中的僧人,如果他能回光返照自心,体悟到“自己问处”正是佛性的最佳证据,这么回头一照,不就见到真如本心了吗?还需要谁来为自己讲说佛性呢!
为何自己会思考佛性?为何自己会向外探寻佛性是何物?不正是自己有佛性嘛!驾驭着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的那个东西,指挥自己探寻世界的那个主人,不正是那无始以来就与自己在一起的它吗?
称之为佛性,只是“名可名,非常名”,方便称呼而已,实无其他特殊秉性在。
所以,在“截断众流”之处,才方显祖师的高明手段,而不是说他讲的道理、佛法要比别人更高明、更正宗。
《金刚经》中言道:“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佛陀、老子、孔子,不是说他们发现了什么有别于人的真理,而是说他们有着善于教化的手段。
圣贤之所以是圣贤,就是因为他们能不以固定的方法而各自有所成就。有差别的是手段,而让人们体悟到的无一不是那个人人皆具的本心。
相反,众生之所以是众生,皆因有为法而无所差别。他们总是在向外学习、找寻共同点,总想走别人的路,复制别人的成功之“道”。
有为法可见、可循,所以才无差别,众生以无差别而成为众生。无为法,自然而然,所以才有差别,圣贤以有差别而各自独特。
正如公案中的那个大和尚如是说:“小伙子,速速打消此念!若论及佛性,一字亦不可与你言说。”
其实,大和尚何止才说一个字,他已然说尽了一切佛法。大和尚为何会对僧人的话产生了别呢?他为何会说这句话呢?
这不就是佛性的证据嘛!大和尚正在觉知当下,才会应缘而起。谁在“应”呢?不言自明了吧!
学僧的“问”与大和尚的“应”已然把佛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了啊!二人言行不同,不正是因为有相同的那个东西才成就了这千差万别吗?这就是“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二人皆具的觉性就是“无为法”,而当下有别的问答就是“有差别”。学僧与大和尚本来无一不是圣贤。然而,一个却因外求“是什么”,一个缺因执于“不可说”,通通沦为凡夫。
他们本自清净的心被后来的意识心锁污染、遮蔽了。
外求而让自己迷失,所以学僧不自知。执着于“不可说”,所以大和尚也不了明,如果他了明,他就不会埋怨自己多嘴,说自己:“实乃无事生非,无端妄言胡语作甚!”
“无事生非”处正是无为而无不为。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大和尚还在执于“空”,还没有体悟“非空非有”。他没有觉察到,自己说与不说都是佛性使然。并不是“不可说”、“不可得”的那个才是“道”。
所以,邻座的高僧大德才说:“好端端的一锅稀饭,可惜被一颗老鼠屎祸害了。”
大和尚应缘而起,本就是自然而然,本就是锅“好饭”。而自己执于“空”、执于“不可说”,正是那颗耗子屎,让一锅好饭污染了。本自光彩夺目的自家宝藏就这样被遮蔽了。
一切学人,正是因为“外求”、“可修”的有别意识而让自己终不得悟。当然,就连这个“悟”也是多余的。
佛法的意思是打着佛的外衣的法家?可佛教的人呢一个劲的劝别人放弃放弃放弃,甚至让人家抛家弃子,还一个劲儿的要劝别人做善人,这目的呢就是为了他们的寺庙运营做铺垫呢,劝别人放弃的,他们全部捡起来了,迷信了他这一套的呢就去他们寺庙里去消费去了,购买的都是什么东西呢?购买的都是谎言,这就是一个骗钱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