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与提婆达多精彩的演出,无一不是为了让阿难从中证悟佛道

青云塾点墨人 2025-01-04 02:04:05

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关于能否出入地狱的故事。

提婆达多(也叫调达)因为“五逆罪”而被打入地狱。过了一段时间后,佛陀就叫阿难去问提婆达多:“你在地狱中待着还好吗?”

提婆达多回答说:“我身虽在地狱,心却犹如在三禅天,很好、很快乐!”

过了一段时间,佛陀又叫阿难去问他:“你想不想从地狱里出来啊?”

提婆达多回答说:“佛陀进地狱之时,就是我出地狱之日。”

阿难不屑地说道:“你想什么呢?佛陀是三界的导师,有着无量功德,怎会入地狱?”

提婆达多反问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出得地狱呢?”

佛陀的父亲净饭王,与提婆达多和阿难的父亲斛饭王是亲兄弟。那按亲戚关系算起来,佛陀与提婆达多、阿难是堂兄弟,提婆达多则是阿难的亲哥哥。

“阿难问调达”的故事原型出自《大方便报恩经》,其中说到提婆达多犯下“自立僧团、投石杀佛、放狂象、杀莲华色比丘尼、十爪毒手”五项罪行而被打入地狱,以承受无尽折磨来赎罪。

在《法华经》之中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提婆达多陷害佛陀是为了帮助佛陀早日成道,提婆达多堕入地狱是为了让佛陀见到因果报应的真相。

这样说来,提婆达多所为乃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因此,提婆达多最后也成了佛,佛号为“天王如来”。

在此简要介绍三人的关系和相关剧情,只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聆听故事,更利于体悟故事里的禅意。

禅宗故事的“三大要素”就是:人设、情节与转语。

人设通常都是众所周知的,情节虽然多为杜撰,如果放在当时的境况下也还算能理解,透不过的往往就是最后那句“转语”了。

转语就是祖师们启发心机的点拨之语,不是讲解道理,而是直示真相。正因为学人大都不明真相,所以虽为“真相”却总是看不清、透不过,往往在此处疑窦丛生。

疑情之处,正是可参之处,读公案就要把重点放在转语之上,而不要去在意人设的神通或者情节的有违当下。毕竟公案中的事,最少也距今千年了。

人物设定确立,故事情节就是弟弟去监狱探望哥哥,看来都是些平常之事了。

但禅宗故事皆由平常向不平常转变,最终呈现在读者面前的那句转语都是“不平常”的。否则,读禅门公案就成了品故事会,只是一笑而过就算了。

公案乃是要凭借真相与当下认知产生的冲突,在读者的心腾起浪花,能在“不平常”中得见“平常”,那才是祖师们所希望看到的。

为何在转语之上会看到“不平常”呢?因为转语是祖师们心中流出的真相,而你我拥有的是大脑给出的知见。什么时候不用大脑思虑、推论问题了,什么时候转语也就能一透而过了。

透不过、放不下是读公案的常态,如果说读公案毫无波澜,要么心智不全,要么已然成“佛”,总之不是“平常人”。

当然,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因为要除尽以“六根”看世界的习气。修行不是懂得什么道理,获得什么能力,而是要真正做到用心看世界。如果当下做到,当下成佛。

下面就来逐一推敲一下此则公案中“不平常”的地方吧!

第一处疑情便是提婆达多宣称自己在地狱里快乐似神仙。下地狱不是对有罪之人的惩罚吗?为何还享乐去了呢?这就有违常理了。

提婆达多真的快乐吗?谁知道呢!快乐有标准吗?有确定的事情能被称之为快乐吗?不合常理之处,正是用心之处。

或许我们都有如此的经历:

在小的时候,朋友给的一颗糖果,便能满足高兴;老师的一句表扬,足以让人愉悦整日;一次优异的考试成绩,就能让整个假期充满欢乐。

而后,渐渐长大,获得第一份工作,迎来首次晋升,邂逅心仪之人等等无一不是快乐的。

细细想来,无论事情之巨细,收获之多寡,幸福与快乐的本质却并无分别,都是从内心自然流淌,不掺杂任何道理。快不快乐不因特定的外境,不在别人的评说中,而只在自己的心里。

在此处,如果能反观自心,就能透过这一有违常理之处了。

既然快乐只在自己心里呈现,提婆达多在地狱里为什么又不可以是快乐的呢?除了提婆达多自己,谁又有资格说他不快乐呢?

佛陀是究竟的,他知道外人根本就无法揣度提婆达多快乐的真伪。但是,心是不会作假,如果真的快乐,必然沉浸在其中,舍不得离开的。如果是佯装快乐,当然是渴望离开的。

所以,他还要去勘验提婆达多,第二次就让阿难问:“你想不想从地狱里出来啊?”

如果他真的安于此境,已然快乐自在,还出来干什么呢?

就好比问独自一人在寝室挑灯学习的同学:“你在寝室里独自看书有意思吗?”

他说:“没有任何人打扰,是难得的学习时机,我巴心不得呢!”

“出来喝夜啤酒,这里的烤串真是一绝。就在中门旁边,快来!”

“我马上来,等着我啊!”

是地狱还是三禅天,不在嘴巴上,而在行动中。不要说那些虚的,提婆达多,就问你想不想从地狱里出来!

如果提婆达多认为自己是在地狱里的,是在受罪,又如何能安于当下呢?怕恨不得立即就出来了吧!

而提婆达多的回答又不按常理出牌了,他说:“佛陀进来,我便出去”。

按常理,他要么说不想出去,要么说想出去,为什么要说一个模棱两可的话呢?这里就是故事中第二处透不过、看不懂的地方。

黑白昭然、是非分明是人们习以为常的认知,为此,真相才视而不见。要知道,黑白未分之际,是非未断之时,才是天地间的本来面目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才有“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看似有违常理,实乃天道”。

而人们自认为的合乎情理,实则非道,都是自以为是,都是“世俗谛”。

存在有前提、存在有依靠的都是世俗谛,而与之相对的胜义谛就是“没有任何前提的自性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说禅不在思维里、推论中,一切可以言说的、思虑的、有个地方可以抓挠、依凭的,都不是禅。

提婆达多的话耐人寻味,恰似在说:如果真有地狱和西方极乐的区别,那当然我入地狱,佛陀归极乐。

如果没有了别,一切还原一念未生之前,佛陀自然能来地狱,我又何尝不能出去呢?

你阿难考虑过“如果”吗?

可这时阿难不干了,因为他心中已然了别世间一切,质问道:“佛陀可是三界导师,怎么可能下地狱呢?”

阿难把一切当成了真实、确切,他是认真的。

此时,提婆达多就说出了那句转语:“既然黑白已分,是非已定,佛陀不可能入地狱,那我又如何能出得地狱呢?”

言外之意:只要有所分别,我定然出不得这地狱。如果无有分别,哪里是地狱,哪里是极乐?出与入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知道这句话是否让阿难心里“咯噔”一下,但提婆达多确实没有说什么道理,他只是一句反问,有何见地均在闻者心里发生。

“反问”是转语的重要特征,即使不是问句,也大多是无有实意、毫无逻辑之语。因此,要去解读转语犹如痴人说梦。公案不在于解读,而要从转语之中反观自心。

如果向外,转语是透不过的;如果向内,丝毫不费力。

此时,你有何感受呢?揣着它就够了。

于佛陀和提婆达多这样的过来人而言,何处又不是三禅天呢?即使真有地狱,也能乐在其中。但于阿难而言,那句话仿佛一堵铁壁,透不过也放不下。

故事中,阿难看起来就是个“传话筒”,好像忙前忙后都是佛陀与提婆达多的事情,与他无关。殊不知,要是没有他跑前跑后的话,你我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演出了。

其实,提婆达多第一次说:“我身虽在地狱,心却犹如在三禅天,很好、很快乐!”就已然反常,只怪阿难的习气太重,丝毫没有怀疑,佛陀和提婆达多只得接着再演一出。

但不要迷失在故事中,根本没有那个“阿难”,只有这个你我!看似佛陀与提婆达多为其胞弟演绎了一场双簧,实乃是为吃瓜看戏的你我而演出的,我们就是那个身在剧中的阿难啊!

如能见阿难而见自心,也不枉佛陀的慈悲之心了。

在禅门公案中,你我才是雷打不动的领衔主演,诸如佛、祖、宗师掌门以及被时时敲打的“阿难”们皆为配角,因为他们能生动起来,不正是因为你我正在读公案吗?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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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01-04 17:11

    培养植民的骗术,信徒越多,韭菜越多

青云塾点墨人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