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公元前33年的长安城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捧着《诗经》登基的学霸太子,会在26年后把西汉王朝变成一堆烂摊子。汉成帝刘骜—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分裂的皇帝,前半生像模范生般勤政爱民,后半生却活成了败家子教科书。当我们翻开这段历史,最刺眼的不是龙椅上的荒淫无道,而是一个聪明人如何把国家玩脱的黑色幽默。
少年天子的“理想”起步公元前33年,19岁的刘骜当上皇帝时,长安百姓都以为要过上好日子了。这小子从小是个学霸,《诗经》《论语》背得滚瓜烂熟,刚登基时也确实装过几天好皇帝:天天五更起床开会,亲自盯着修黄河大堤,还在宫门口挂了个“意见箱”让老百姓告御状。最感人的是,他主动缩减皇宫开支,把钱拿去边疆种田养兵。
但这些都是假象。刘骜能当上太子,全靠他妈王政君带着一帮亲戚拼命保他,当年他爹汉元帝差点改立其他儿子。这段经历让他既感激王家亲戚,又觉得大臣都不可信。结果刚当皇帝三个月,他就把大权交给舅舅王凤,亲手给西汉按下“灭亡加速键”。
王凤当上大司马后,长安城就成了王家天下:王家五兄弟同一天封侯,把持所有重要官职;皇宫侍卫全换成王家子弟,连皇帝上厕所都有人盯梢;敢说王家坏话的官员,轻则丢官重则灭门。
最嚣张的一次,丞相王商(不是王家人)在朝堂上突然吐血暴毙,全城都知道是王凤下的毒,就因为这个丞相反对王家修豪华宫殿。老臣朱云气得撞柱子大骂:“给我尚方宝剑,我要砍了奸臣的脑袋!”可刘骜假装没听见,因为他正忙着和赵飞燕姐妹喝酒看跳舞。
王凤临死前还埋了颗雷,把侄儿王莽塞进皇宫当差。这个当时不起眼的小年轻,后来成了篡汉的王莽。
公元前20年,刘骜在姐姐家看到跳舞的赵飞燕,眼睛都直了。这个能站在巴掌大玉盘上跳舞的姑娘,带着妹妹赵合德进宫后,把西汉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赵飞燕独创“踽步舞”,跳起来像仙女下凡;赵合德泡澡用西域香料,整个浴室香得人头晕。刘骜为她们修了黄金白玉造的昭阳殿,夜明珠当灯泡使。原来的许皇后被打入冷宫,才女班婕妤吓得躲进太后宫里念佛。
最狠毒的是“燕啄皇孙”事件。宫女曹宫偷偷生下皇子,赵合德当着皇帝的面把孩子摔死。史书记载,刘骜当时“转身擦眼泪,但没敢拦”。姐妹俩自己生不出孩子,竟从宫外偷婴儿冒充皇子,事情败露后把产妇都杀了。
刘骜当皇帝的26年里,西汉就像个烂透的柿子:王家占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田地,老百姓饿得吃树皮;长安米价涨到一石万钱,出现“人吃人”惨剧;黄河年年发大水,百万灾民变成土匪;边防军三年领不到工资,匈奴随便入侵。
官员卖官明码标价:“一千两黄金杀人不用偿命,一百两可以免刑。”有个太学生写信骂街:“老百姓现在有七条死路,一条活路都没有!”
更离谱的是,定陵侯淳于长借着给皇帝找美女的名义,全国强抢三千民女,直接逼得南阳爆发农民起义。起义军头领申屠圣带着铁匠矿工,一口气攻下九座城池。
公元前7年春天,46岁的刘骜突然死在赵合德床上。官方说是中风,但老百姓都传他是吃春药吃死的。赵合德吓得喝毒酒自杀,赵飞燕虽然当了太后,六年后也被王莽逼死。王家靠着几十年专权,最终养出王莽这个篡汉的狠角色。当年金碧辉煌的昭阳殿,被王莽改成养猪场,黄金地砖上堆满猪粪。
现在陕西历史博物馆里,汉朝瓦当上“长乐未央”四个字还在闪光。可谁能想到,这个祝福王朝长久的吉祥话,竟成了败家皇帝刘骜的荒唐注脚?他用一辈子证明: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又贪又蠢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