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王长贵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读者朋友,我叫王长贵,是双河村的一个果农。今年已经27岁了,在村里算是大龄青年了。说起我的身世,那可是说来话长。我爹娘在我12岁那年就双双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村里种着几亩果园,靠着卖水果度日。
说起我们双河村,是个风景秀美的地方。村子坐落在两条河的交汇处,一条是北河,一条是南河,年年有水,地里种啥都长得旺。可惜我没啥文化,就只会种种果树。每到果子成熟的季节,眼看着果园里红红绿绿一片,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村里人都说我老实巴交,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没了爹娘的缘故,做事总是缩手缩脚的,连说话都是吞吞吐吐。尤其是见了女人,我更是不敢抬头。所以到了27岁,村里同龄的男人都已经当爹了,我还是一个人。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东村的周巧云了。她比我小两岁,25岁的年纪,在村里也算是大姑娘了。村里人都叫她“母夜叉”,说她性子太野,身材又高大,经常跟人吵架。其实我偷偷看过她几次,觉得她长得并不丑,就是眉毛浓了些,走路带风,看起来确实有点凶。
她家就在东村头,和我们这边隔着一条小河,中间有座老桥相连。她爹几年前中风瘫痪了,就靠她一个人照顾。村里人都说她命苦,可她从来不服输,一个人种田、养猪、照顾她爹,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
1982年的那个夏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我去镇上卖水果,卖完回来的路上,突然天就黑了下来。那场暴雨来得特别突然,雷声隆隆,闪电把天空劈得通亮。我心里害怕,就躲到老桥底下避雨。
桥底下很阴暗,雨水顺着桥墩往下流,溅起一片片水花。我缩在角落里,看着河水越涨越高,心里直打鼓。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你这个傻子,还不快跟我走!”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周巧云!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就站在桥头上。雨水顺着伞檐往下流,她的裤脚都湿透了,可她还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我不敢打扰你。。。”我结结巴巴地说。
“少废话!河水马上就要漫上来了,你想在这里等死啊?”她的声音很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温暖。
我赶紧爬上桥去,她二话不说,就把伞往我这边偏了偏。我比她高半个头,但是她撑伞的手举得很稳,一路上我都没怎么淋着雨。
“去我家!”她说完就往前走,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跟在她后面。雨下得太大了,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我们两个,在雨幕中慢慢走着。
到了她家,她爹正坐在堂屋的躺椅上。周叔叔虽然瘫痪了,但是精神还不错。看到我们进来,他笑呵呵地说:“长贵啊,快进来坐!”
我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周巧云已经进了厨房,一会儿就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喝了吧,免得着凉。”
那碗姜汤,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生姜的辛辣中带着一丝甜,暖暖的,一直暖到心里去。我偷偷看了周巧云一眼,发现她正在拧衣服上的水,头发都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那天晚上,雨一直下到半夜。我在周家待了很久,看着周巧云照顾她爹,端茶倒水,动作麻利,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母夜叉”。她还给我煮了一碗面条,面条软硬适中,汤头浓郁,上面还飘着几片青菜。
从那天起,我好像对周巧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我发现自己经常会偷偷看她家的方向,看她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有时候她在菜园子里干活,我就故意从她家门前过,想跟她说说话,可是一到跟前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村里人还是照常叫她“母夜叉”,可我却发现了她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一面。她养了一只小花猫,每天都给它煮鱼;她的菜园子打理得很好,黄瓜、茄子长得比谁家都旺;她给她爹翻身的时候,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弄易碎的瓷器。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村里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人说我们两个“门当户对”,都是没人要的;有人说我是不是被周巧云给迷住了,天天往她家门口晃悠;还有人说我们早就好上了,就等着宣布婚事。
我心里乱糟糟的,既害怕周巧云知道这些闲话,又忍不住想去看她。每次去集市,我都会绕道从她家门前经过,有时候能看到她在院子里晾衣服,围裙上沾满了面粉,看起来特别贤惠。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又是一个雨天。我在果园里忙完,正要回家,周巧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还是撑着那把油纸伞,伞面已经有些破旧了,但是依然挡得住雨。
“王长贵,”她直直地看着我,“咱们认识快一年了。”
我心跳得厉害,不敢看她的眼睛:“是。。。是啊。”
“我问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是想还伞,还是想娶我?”
我愣住了,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原来她早就喜欢上我了,原来她故意在村里装“母夜叉”,就是不想让别的姑娘接近我。
“我。。。我想娶你。”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我就知道,你这个傻子,要是我不主动,可能要等到白头。”
后来我才知道,那把油纸伞是她特意买的。她说她早就注意到我总是一个人,而且从来不带伞。她就想着,总有一天会下一场大雨,她就可以去救我,用这把伞把我遮住。
现在,这把伞还挂在我们家的堂屋里。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个暴雨天,想起桥底下瑟瑟发抖的自己,想起她霸道的关心,想起她眼里的泪光。
有时候我在想,这世界上的缘分真是奇妙。有人说周巧云是“母夜叉”,可在我眼里,她是我生命中最温柔的一场雨。那把油纸伞,不仅遮住了我的风雨,还遮住了我们一辈子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