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李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读者朋友们好,我叫李建国,是江西赣州兴国县的一名乡村教师。今天我要给大家讲述一个发生在1988年的故事,一个关于命运捉弄人的故事。
那是一个夏天,蝉鸣声此起彼伏,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记得那天,我正在学校批改作业,突然接到我婶子的电话,说我表哥李大壮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正在县医院住院。
说起我这个表哥李大壮,在我们县城里开了一家小商店,生意还算红火。虽然已经28岁了,但一直没有成家。这不,最近听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乡镇卫生院的护士,听说长得还不错。原本定好了今天去相亲,可这个节骨眼上却得了阑尾炎。
“建国啊,你表哥让你帮个忙。”婶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你看能不能替他去相亲?就是见个面,认识一下。”
我一听就愣住了:“婶子,这怎么行?男女之事,岂能儿戏?”
“哎呀,你表哥说了,就是见个面,认识一下。他说你俩长得挺像的,而且你比他斯文,去了反倒显得有教养。等他好了,自然会去见面的。”
我还想推辞,可婶子说得恳切,我一想,见个面也无妨,就答应了下来。
那天下午,我换上表哥借我的一身新衣服,来到了周家。周家在镇上开了一家中药铺,门面不大,但是很整洁。店铺前还晾晒着各种中药材,阵阵药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周玉梅是周家的大女儿,26岁,在卫生院当护士。我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正在院子里晾晒中药材。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你就是李大壮吧?”周玉梅笑着问道。
我有些尴尬,正要解释,突然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药材篓子被打翻了。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姑娘,手忙脚乱地去捡散落的药材。
“小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周玉梅嗔怪道。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叫小兰的姑娘。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配牛仔裙,扎着马尾辫,青春洋溢。虽然衣着朴素,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继续捡药材。
“这是我干妹妹周小兰,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周玉梅介绍道。
我连忙蹲下来帮忙捡药材。小兰的手指修长白皙,捡药材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她慌忙缩回手去,脸更红了。
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天的相亲,说实话我心不在焉。虽然周玉梅温柔贤淑,但我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在一旁忙碌的小兰。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每次和我眼神相遇,都会慌乱地低下头。
回家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小兰的身影。那清纯的模样,那害羞的神态,让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表哥打了电话。
“大壮,昨天我去见了周玉梅。。。。。。”我斟酌着用词。
“怎么样?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吧?”表哥在电话那头兴奋地问道。
“嗯,是挺好的。”我敷衍道,“不过,我觉得你们可能不太合适。”
“为什么?”表哥追问。
我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好像不太喜欢做生意的。”
其实这是我胡诌的,但我总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找各种借口往周家跑。有时候说是买中药,有时候说是请教医药知识。周玉梅似乎看出了什么,每次我去,她都会找借口离开,留我和小兰单独相处。
小兰很喜欢写诗,我就常常和她讨论诗词。有一次,我们聊到李清照的《如梦令》,她轻声吟诵:“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让我想起了早春时节的山涧溪流。那一刻,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只是低着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表哥出院后,急着要来见周玉梅。我总是找各种理由阻挠,说周玉梅最近很忙,说她值夜班,说她回老家了。。。。。。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周末的下午,表哥突然出现在周家药铺门口,看到我正和小兰坐在院子里看书。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好啊,李建国!你小子背着我玩这一手!”表哥怒气冲冲地冲过来。
我赶紧起身解释:“大壮,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表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小兰吓得躲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这时,周玉梅从店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李大壮,其实那天我就知道来的不是你。”
表哥愣住了:“什么意思?”
“因为我认识你,在你还不知道要和我相亲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周玉梅平静地说,“你在县城开店,我经常路过。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知道你。。。。。。”她欲言又止。
原来,表哥住院并不是因为阑尾炎,而是酒后打架受伤。这件事他瞒着所有人,却瞒不过在医院工作的周玉梅。
表哥听完周玉梅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颓然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良久才开口:“原来是这样。。。。。。”
这时,周父周母闻声赶来。得知事情原委后,周父脸色铁青:“这成何体统!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胡闹?”
周母也一脸不悦:“小兰,你给我进屋去!”
小兰哭着跑进屋里,我想追过去,却被周父拦住:“李建国,你给我走!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那天晚上,我在镇上的小酒馆里借酒消愁。没想到表哥也来了,他坐在我对面,沉默地倒了一杯酒。
“建国,你真喜欢那姑娘?”他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大壮,对不起。。。。。。”
“傻小子,你道什么歉?”表哥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看出周玉梅对我没意思。只是没想到,你小子倒给我找了个好弟妹。”
我惊讶地抬头,看到表哥嘴角挂着宽慰的笑容。
“去吧,如果你真心喜欢人家,就去追。我支持你。”表哥拍拍我的肩膀。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周家已经给小兰安排了相亲,对方是镇上供销社的会计。小兰不愿意,整天以泪洗面。我得知消息后,再次喝得酩酊大醉,跑到周家门口又哭又闹。
周玉梅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告诉我:“小兰说,如果爸妈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
“为什么?周叔和周婶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我不解地问。
周玉梅咬咬嘴唇:“其实。。。。。。”她压低声音,“我知道真正的原因。爸妈觉得你们是表兄妹,虽然隔得远,但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觉得这样不好。。。。。。”
我如同被雷击中:“什么?这怎么可能?”
原来,这其中还有一段尘封的往事。我急忙回家找我爹问个明白。爹告诉我,其实我和表哥根本不是亲表兄弟,当年是我爷爷和他爷爷结拜的兄弟,我们两家才一直来往密切。这个消息让我喜出望外。
我立刻跑回周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玉梅。她听完后,眼睛一亮:“这样的话。。。。。。”
那天晚上,周玉梅帮我和小兰策划了一场“私奔”。其实哪里是真的私奔,不过是让周父周母急上几天,好让他们回心转意罢了。
果然,当周父周母发现小兰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周玉梅这时才告诉他们真相,还说我和表哥根本不是亲戚。周父周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派人把我们找了回来。
1988年的冬天,我和小兰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但格外温馨。表哥主动要求当我们的证婚人,还送了一对金镯子给小兰。
周玉梅也为我们高兴,她说:“妹妹嫁给你,我放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周玉梅早就看出了我和小兰的心意,她故意创造机会让我们相处。
婚后,我和小兰商量着要开一所私立学校。我们都是教育工作者,也都有这个梦想。1990年,我们把家里的老房子改造成了教室,开始招收附近的学生。小兰教语文,我教数学。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美好地流淌着。1998年的时候,我们的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不少城里人都把孩子送来上学。表哥也常常带着他的孩子来玩,看着我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他总是感叹:“当年要不是我得了阑尾炎,哪有你们的今天?”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当初不是我替表哥去相亲,如果不是那个打翻药材的下午,如果不是那首《如梦令》,我和小兰的故事会不会就此错过?
记得小兰最喜欢的那句诗:“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十年过去,曾经青涩的容颜已经褪去,但我们的感情却如同那首诗一般,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