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张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张建国，今年二十二岁，是江南省溪水县沙江镇的一个农村青年。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里，每个人都叫我阿国，听起来亲切，却让我觉得有些心酸。

说起我的身世，乡亲们都会摇摇头。我爹本是镇上有名的木匠，手艺好，人缘也不错。可天有不测风云，1983年那年，我爹在帮人修房子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伤了脊椎。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像天塌了一样。

为了给我爹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遍了。我妈到镇上的缝纫社打工，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就为了多挣几个钱。我也不得不在高中没念完的时候辍了学，四处打零工。那时候，我总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可最让我心酸的，不是家里的困境，而是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姑娘——陈巧慧。

我第一次见到小巧，是在1982年的春天。那时我还在上高中，她是我们学校隔壁供销社的营业员。每天早上，我总会在上学的路上偷偷看她。她总是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头发扎成马尾，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像是春天里盛开的杏花一样明媚。

记得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去供销社买本子。她站在柜台后面，轻声细语地问我：“要买什么样的本子？”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胡乱指了一本就跑了出来。回到家才发现，那是一本绣花图案的笔记本，粉红色的封面上还印着蝴蝶。

从那以后，我就更不敢去找她说话了。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人家供销社主任的女儿。我爹生病后，这种自卑感就更强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到了1985年，我家的日子更难过了。我爹的病情时好时坏，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我妈的身体也渐渐熬不住了，经常咳嗽，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那年夏天，我看到镇上的王德贵靠收破烂也能养家糊口，就起了个念头。我从他那里借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找了个麻袋和一把生锈的秤，打算也去收破烂。

其实，我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我想找个理由，能够光明正大地经过供销社，看看小巧。

记得第一天上街的时候，我连吆喝的声音都是抖的：“收破烂喽！收旧报纸、破铜烂铁喽！”我学着王德贵的腔调，骑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在街上慢慢走着。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偷偷往里面瞄。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巧竟然真的在柜台后面。她还是那么好看，只是好像瘦了一些。看到我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整理柜台里的商品。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赶紧骑车走了。

就这样，我每天早上都会经过供销社。虽然很少有人真的叫我收破烂，但只要能远远地看她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好。

可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的想法来走。那天早上，我刚骑到供销社门口，就看见陈大娘堵在了门口。她双手叉腰，脸色阴沉得可怕：“张建国，你给我站住！”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把自行车停在路边。陈大娘一步步走过来，我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阿国，你到底是来收破烂的，还是来看我女儿的？”陈大娘的声音很严厉。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妈，你别吓唬他了。”

是小巧！我猛地抬起头，看见她站在供销社的门口，脸上带着红晕。

陈大娘叹了口气：“阿国啊，你知道我女儿为什么这三年一直不同意别人提亲吗？”

我愣住了。三年？什么意思？

“你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你爹的医药费，我们也多少知道一些。这三年，我女儿一直在等你，可你呢？就只会躲在外面偷看？”

我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我看向小巧，她正低着头，眼圈红红的。

“阿国，我知道你家里困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困难是可以一起克服的？我们供销社正缺个会算账的，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看陈大娘，又看看小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我。。。。。。”小巧想说什么，却被陈大娘打断了。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当妈的管得太多了。阿国，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女儿，就别整天在外面转悠了。进来，我们好好谈谈。”

就这样，我战战兢兢地跟着陈大娘进了供销社。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小巧的脸上。她冲我笑了笑，露出了那两个我朝思暮想的小酒窝。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早晨的阳光格外温暖。我知道，我的生活将从此不一样了。可是，面对这样的转机，我又担心自己能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毕竟，家里还有一堆债要还，爹的病还在床上，我真的能给小巧幸福吗？

说起来，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这些年，她一个人在缝纫社打工，为了多挣钱，连针都不知道扎破了多少次手指。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的好事，却累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看着小巧温柔地照顾我妈，给她煮中药，我的心里又酸又甜。这样的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可是，我又时常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幸福。

每当这个时候，小巧就会轻轻拍拍我的肩膀：“阿国，别想那么多。我们一起加油，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有这样一个懂我的姑娘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可是，我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在问：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能守护好吗？这一次，我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