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薛仁贵,听说城下来的这员大将,正是西凉哈密国的兵马大元帅,也是哈密王的国舅,姓苏名海字宝童,就想起那份战表,就是他打进京都的。战表上骂唐王李世民,是他的儿子。
薛仁贵想起了这件事,真是压不住胸中的怒火,向城下大声吼道:“苏海,你忘了,你是我们中原之根,你的爷爷当初在唐王驾下做过袭国公,谁不知道苏烈苏定芳啊,你的爹爹苏凤弃了中原,投靠了外国。而今你长大成人,还当了国舅又当上了元帅,你以为是很露脸吗?可是你忘了,你背叛了祖宗,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晃着脑袋,竖着大姆指,还在夸奖。嘿嘿,你今日听我良言相劝,赶快把人马撤走,跟西凉王写下降书顺表,年年与中原进贡,岁岁与中原称臣。你应该水流千里归大海。如果你不听我良言相劝,苏海呀苏保童,将来你要粉身碎骨,遗臭万年。”
苏宝童听到这儿,在马上一回身,就把令旗令箭带了起来,一抬手就把鸟翅环,得胜勾上的大刀仓啷啷摘了下来。
一个手提着雉鸡翎,一个手把大刀往上一举,大声喝道:“答话者你一定就是唐朝大帅薛仁贵了,不必在我面前啰哩啰嗦说些个废话。我和大唐冤深似海,老罗家世世代代与我老苏家的冤仇是难解难分。薛仁贵你不必多说了,当初征东你有功劳。这是征西,这是我们西凉,我们可不是东辽,你劝唐王递降书顺表,把老罗家一家子,打囚车装木笼交给我。任凭我杀、剐、存、留,我好祭祖报仇,不然的话,我要血洗锁阳城。”
“哈哈,哈哈,苏海,既然我的良言不入你的逆耳,那你就在下面稍候片刻,你等着受死吧。”
薛仁贵说完,一声吩咐:“来人,与本帅备马抬戟。”薛仁贵的意思呢,就想亲自出马。
言还未了,就听有人喊道:“且慢,元帅,先锋先锋打仗先行,我是先锋官,为什么要元帅亲自出马呢?莫非,元帅还要藐视我先锋不成?”
“啊!哦,驸马公你愿打这头阵?”“正是。”
“好,先锋官,你要知道,来将他乃是苏海,为人狡猾奸诈。老苏家的人都是心狠手黑之辈,今日出马,可不同往常,这是头一阵,千万你要多加小心,胜败乃军家之常理。”薛仁贵吩咐道。
“元帅,请放宽心吧。来人,备马抬枪!”
先锋秦怀玉,一声吩咐,下面早有人把马匹兵器给预备好了,你看他整整头盔,顺顺身上的甲叶,啪啪啪又把前后的绊甲丝紧了紧。
抬抬胳膊,伸伸腿,没有崩挂之处。提起战裙,噔噔噔顺着压马栈道下了城头。上马提枪,点齐了一千兵丁,三声炮响,咕噜咣当就把城门打开了。
嘎!就把护城河上的千斤闸板放下去了,吊桥就落妥了,人马出城,兵分左右,雁翎翅排开。
西凉大元帅一看放炮开城了。他把大刀一背,兵丁便往后一退,就把战场给闪开了,他勒马停刀仔细定睛观看,出城的兵丁分列左右,正当间撞出一骥战马,这匹黄白色的战马就叫呼雷豹,是匹宝马良驹。昔日征东时,在三江越虎城,秦怀玉力杀四门时,此马可立过战功。
一看马上端坐着这员将官,身高七尺开外,扇子面的身材,细腰乍背,头上带的是凤翅月明盔,身挂柳叶锦竹铠,外罩束罗袍,手上端的是吸水提泸枪,身背后斜插一对熟铜宝剑。
那是想当年,秦叔宝,常使之物啊!秦叔宝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半边天,赛传神劝太宝,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如今传到东床驸马秦怀玉的手里,秦怀玉背后插的是五杆护梗旗,每杆旗上写一个字,写的是:智、仁、信、勇、忠五个大字。
你甭问这准是先锋官,身背后插那个旗子,不是随便插的。看那唱戏的,不论是元帅先锋官都插四杆,那只不过是逢场做戏而已。
真正插的护梗旗,是保护脖梗的,另外是分官的大小,一看插几杆旗就知道是什么官。脖后插八杆旗准是元帅,脖后插五杆的是先锋官,插四杆的都是偏将副将。所以,秦怀玉现在是前部正印先锋官。
来到两军阵前兵丁都分开了,他把大枪手中一擎往对面定睛观瞧。苏海也把先锋秦怀玉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大声喝道:“呔!来者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我这刀明刀亮不死无名之将,快快通名!”
秦怀玉也立马大声说道:“你可站好了,不要吓爬下,我乃是唐皇他老人家的东床驸马,这次征西是前部正印先锋官,在下姓秦名怀玉是也!”
他一报秦怀玉的名字,哎哟,西凉大帅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知道,老罗家、老秦家是姑舅亲,两家好得简直都掰不开。
是呀,想当年罗成、秦叔宝,曾经传枪递剑,互传绝技。今日出马的这个人虽然不是罗通,不是老罗家的仇人,但也跟仇人差不多。
所以他把刀一端,气得他哇呀呀呀怪叫如雷:“我当来的是谁,原来是秦蛮子,秦怀玉你来的好,来的妙!”
秦怀玉反问道:“你是何人?我的枪下死的是有名大将,不死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
苏海也就报通名姓,一说他是兵马大元帅苏海苏保童。“哦。”
秦怀玉说:“苏海呀苏海,你忘掉了你是中原之根,忘掉了你的祖先,跟你没有废话,尔拿头来。”撒马摆枪就战。苏海忙说:“且慢!”
两个人对着面各自把马都带住了。苏宝童并没有派身旁左右的战将。他这是头一阵就亲临战场。
“哎。”秦怀玉问道:“苏海你既然要跟我动手交战,为什么勒马停刀?不往前伸驹,莫非你害怕不成?”
苏海说:“秦蛮子,我要跟你分胜败,论输赢,凭的是武艺赢人,对不对?”“对。”“你可不许用歪门邪道的暗器来赢我。”
秦怀玉一听此话是一阵地好笑:“呵呵呵呵呵,看起来你呀枉为西凉大帅,胆小如鼠。谁不知道我们秦家,跨下马,掌中枪,背后的锏,能征善战,我们从来没使过什么暗器伤人,全凭兵器胜人。”
“哼哼,秦怀玉你说的是这样,恐怕实际未必。”“怎见得?”“看你背后不知是什么东西?烁烁的放着金光,你背得什么宝贝?”
“哦!”秦怀玉这么一听啊,“哈,看起来呀,你的西凉元帅胆子也太小了,你说我身背后烁烁放光,我可没有宝贝,但是也算是我传家之宝贝,你没听说过吗?我家的爹。谁不知道秦琼秦叔宝啊,他老人家手使一对熟铜锏。那是渗金凤毛铜所造。用的年头多了,磨的锃明瓦亮,被太阳光一照一反光,就是金光烁烁。”
“哦,秦先锋,咱们俩个现在尚未动手,我想要开开眼界,你敢不敢把宝锏借我一玩,以开开眼界!”
秦怀玉一听这个话。咳,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挺新鲜的。刚见面,他一看我背后这对宝锏,就有些恐惧,他要见识见识,这有什么呢。看来秦怀玉心眼有点太实了,抬起腿来把大枪就挂在了鸟翅环得胜勾上,一哈腰,伸双手,从背后呛啷啷,就把这一对熟铜锏拽了出来,往手中这么一托,说:“唉,苏海,瞧见没有,让你开开眼界吧,这就是熟铜锏,请你过目。”
“啊!”苏海把大刀抬腿挂在鸟翅环得胜勾上了。把双手举了老高的,遮住自己头上的太阳光,拢着眼神,望怀玉的手里观瞧。
“哦,这就是当初秦叔宝在山东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了半边天,听说贾柳楼结拜,他排行老二,全凭这一对熟铜锏,什么马跳红泥峒哪,打三鞭还二锏哪,就是这个东西,什么程咬金斧劈老君皇啊,秦叔宝的熟铜锏救过唐王李世民,这都是听说过没见过,今日见到这种东西,哎呀觉得很新鲜。”
“哎,我说秦先锋,你能不能把锏递过来,让我仔细地看上一看。”
哼,秦怀玉心想,这小子,离的远他看不准,还让我扔过去,还要拿到手中仔细地看上一看。哼,心说,我还不怕你把剑拐走,焉敢不还,你不是要看吗,随便看。便说:“接着。”便将这一对锏向苏海扔了过去。
苏海一看,哈,这个秦蛮子,还挺大方,赶紧用两手去接,就把这对锏给接住了。
接到手中,你看他,左瞧瞧,右看看,翻过来,掉过去,一手拿一只,看了半日,口里还不住的称赞道:“好锏那好铜,好份量,好东西。”
“喂。”秦怀玉大喊一声,我说苏海,这仗你还打不打了? 看得差不多了吧。快把锏还给我吧!”
“嗯,秦蛮子,你不要胆小,你的宝锏我不能要,今日我看看就大饱眼福了,别怕,还给你,接着。”
说声接着,他把一对剑啪的一併,并不是平端着给扔回去,他把两只锏,唰,往身旁高高的举起,锏尖朝下,奔着东床驸马,“唰!”就砸过来了。
秦怀玉一看呀,好小子,你真不够意思,我是平着给你扔过去的,你怎么能立着从我头顶上砸来!这还了得,秦怀玉赶紧往旁边一闪身,哪知这小子扔的劲很大,呜,就下来了。
等秦怀玉侧着身子,想伸双手去接的时候,这宝锏被太阳光一照,一反光,因为他头上戴的是凤翅月明珠。
什么叫凤翅月明珠呢?他头上戴的这个盔呀,有一只单凤,这只单凤的眼睛,是一只月明珠。月明珠被太阳一照,这一反光,还有熟铜锏的光,哎呀,那真是霞光万道,耀眼夺目。
这样,秦怀玉两眼被晃得就看不清楚了,伸手去一接这对锏,就不知这个锏从何处而落了。
就在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苏海扔来的这对锏,就奔秦怀玉的头顶上立着砸下来了。
他这一没接着,双锏却正落在他的头上,说来也巧,因为是锏尖朝下扔过来的,这一下子,正砸在先锋秦怀玉的头顶上。啊呀,就把怀玉给砸蒙了。
那对熟铜锏该有多沉那,而且还是两只合在一起下来的。“呀”字没出口,人就从马上栽了下来,那苏海往上一提战马,就冲上来了。
他早就把大刀摘下来了,反手一刀下去,就听“喀嚓”、“扑”、“咕噜”一声,斗大的人头就被削了下来。
可惜呀,东床驸马秦怀玉跨下马,掌中枪,有万夫不挡之勇,不料今日在两军阵前死在了小人之手,被苏海给暗算了。
城上的薛仁贵,看的是非常清楚。“哎呀”一声,差一点儿没从城头上栽了下去。万岁李世民见东床驸马秦怀玉被苏海斩下首级,心疼得昏了过去。
薛仁贵气得大喊一声:“备马抬戟!”薛仁贵亲自下城,八家御总兵,不容分说一块随着薛仁贵下了城头,各自抓缰在手,纫镫搬鞍飞身上马,各操兵器,保护元帅如众星捧月一般,一拥冲出城外。
这阵儿唐兵们手疾眼快已把怀玉尸体,马匹、兵器都给抢回本队来了。
薛仁贵把方天戟一摆,兵分左右,排开了阵,大声喝道:“呀呔!好你胆大的苏海苏宝童,你办出小人匹夫之事,尔等拿命来!”
他就想要亲自过去战苏海,就听旁边有人大喝一声:“元帅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愿往,你朝后退,把这功劳先让给我吧!看我取他项上的人头。”
“啊!”薛仁贵回头一看,答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兴本,八家御总兵之一,是自己磕头的好弟兄。征东的时候,也是火头军。
薛仁贵忙说:“贤弟,多加小心。”“请大哥放心。”啪!一撒战马,扑楞一摆手中的长枪就上去了。姜家枪是不错的,他这一上来,就跟苏海对了面。
苏海手下有那么多的战将,谁讨战他也不让上,非要亲自动手不可,所以大刀苏海,把刀一端就迎了上来,忙问道:“来将你是谁?”
嚯,一看上来这员战将,长得挺精神的,真象一只老虎似的,只见他是铁盔铁甲,跨下马,掌中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我乃薛元帅麾下御总兵姜兴本是也!”“哼,你乃是无能之辈,无有什么本事,莫要白自前来送死,我有好生之德,饶尔不死,快快回去,叫你家元帅薛仁贵前来,我要会会薛白袍。”
“呸?嘿嘿,你小子先别吹,我告诉你,你要想会战我家薛元帅,你得先跟我战,战败了我,他自然就出来会你,你连我都战不过,还想会战我家元帅,嘿嘿,你莫要忘想!”说罢,摆枪就刺。
苏海带马摆刀,往外剋架。并说,“哦,看这样子,你非要跟本帅战不可了。看来,我这忠言难劝你这该死鬼,那好吧,今日我要拿你练练我的刀招,那你就撒马近前来吧!”
说来苏海呀,也是艺高人胆大,年轻好胜,他身旁那么多的战将,谁也不让上来,他非要亲自动手不可,就这样跟姜兴本动起手来。
两个人杀在了一处。苏海并没有把真正的功夫拿出来,他要看看姜兴本有多大的本事,马来马往,战了十余个回合,一看,姜兴本的枪法还真不错,大枪摆开了,啪啪啪,如龙探爪,似蟒翻身,一枪快似一枪,如闪电,似穿梭,枪法娴熟,还真是挺厉害的。
苏海不愿意跟他恋战。看来,相比之下,苏海的本事要比他高得多,所以这小子,没把他放在心上,二人马打盘旋,又各自跑回来,就在蹬韂相磨的一刹那,苏海用背往上一剋,就把姜兴本的枪给剋出去了,反手又是一刀,欻,这刀来得真快。
啊,姜兴本一看坏了,枪头被剋出去了,再往回撤枪驾刀,就来不及了。赶快带马,刚想要使镫里藏身的功夫,因为这刀来得太快了,就躲闪不及了,一下子就来了个黄爪切葱--大抹茬。咔嚓!这一下子就把姜兴本劈为两段。
可惜姜兴本征东没有阵亡,而在征西第一关、第一仗就惨死在苏海的刀下。
姜兴本这一阵亡啊,后面那几个哥们可就红了眼了。什么薛显图哇,周青啊,王兴汶,王兴鹤,周文,周武还有大刀李庆洪。
当初征东跟薛仁贵,这九名火头军是磕头的好弟兄,如同一母生,一看今日阵亡了一个,就都红了眼啦!全要撒马冲上去,被薛仁贵大喝一声,就给吓住了。
“众弟兄不要功!”薛仁贵心想,好哇,苏海今日在疆场上,先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这一仗,先伤了我二员大将,再不能让别人去了,我倒要亲自会会他不可。想当初跨海征东的时候,姜兴本的弟弟姜兴霸就死在了摩天岭,是为国捐躯,而今姜兴本又阵亡了,这薛仁贵哪能不心疼啊,眼珠子都红了,拍马就迎上去了。
薛仁贵这一上来,跟苏海这两个人一对面,苏海把白袍薛仁贵打量了一番,谁都知道白马银戟白袍将啊,这是有名的大将,今日相见了,他就乐了,忙说:“我可把你杀出来了,我非要会会你薛仁贵,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英雄,别看你征东露脸,今日在这里怕未必能行了。”
薛仁贵也就不跟他废话了,人到、马到,手里的方天画戟也到了,苏海赶紧摆大刀往外接驾,只听,哨啷啷一声响亮,真如同鸣炉打铁一般。
“哎哟,好大的劲儿呀。”是呀,谁不知道薛仁贵他有九牛二虎之力呀,他是一顿吃斗米斗面,那真是力大无穷啊!他没瞧得起薛仁贵,使刀往外一剋,结果刀跟戟碰到了一块。
薛仁贵的方天画戟真象定南针似的,他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薛仁贵的戟给剋出去,所以他才喊了一声:“好大的劲呀。”“哼。”
薛仁贵说道:“苏海,你休走!”啪!戟尖一撤,这戟纂就奔太阳穴泥丸宫砸下来了,这回苏海可不敢轻视了。
双手撤刀举尖朝天,往外招架,攒足劝,“开”,哨,又剋出去了,戟纂被剋回来了。
薛仁贵一反手,这戟尖朴楞,又奔他前胸刺来了,这一马三戟过去了,两匹马镫韂相磨,各跑二十步以外,把马又圈回来了。
两照面叫一个回合,马上打仗可不象步下,一转脸就叫一个回合,马上可不行,那个阵马一对面呀,不是说把马勒住了打,这马得跑着,手快的三招,再快的四招,手慢的两招,象我等之辈,一下捞不着就过去了,两匹马一错镫过去二十步之外,把马的龙性收住,圈回来,再见面就叫两照面,是一个回合。
要不怎么说在马上大战三百合,那是吹,三百合,人受得了,那马可受不了。所以说马上打仗也是很不容易的。
重盔甲在身,等两个人再把马圈回来,照了面,苏海就不容薛仁贵再动手了,是抡刀就剁,薛仁贵是摆戟就架。两个人在阵前,战到了一处。
苏海还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敌手,也可以说是第一次遇到。
薛仁贵呢,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这日碰到苏海能把自己的戟架出去,从内心也很佩服他,这小子有些个力气。打了二十几个照面,也看到他的武艺了,也相信他的刀法是不错的。
但就薛仁贵认为,当年之勇我依然存在,能让你在我马前走上几十个回合,那就不错了,所以,薛仁 贵双膀叫力,就把自己的功夫施展出来,跟苏海大战起来。
八家御总兵,阵亡了一个,其他几位,在后面就吩咐兵丁擂鼓助阵。二爷周青亲自给薛仁贵擂鼓,咚咚咚,咕噜噜噜噜噜,咚咚咚,咕噜噜噜,咚咚咚,咕噜噜噜噜,这阵鼓打得真象爆豆似的。
苏海这边呢,观陈的有个和尚,还有一个老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西凉王的护国军师,一个护国禅师,今日元帅亲临战场,不叫别人动手,他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也亲自给元帅苏海擂鼓助阵,这两边的兵丁,都拉着架子,喊着杀呀,战呐,金鼓大作,鼓号齐鸣,鼓声炮声响成一片。咕噜噜噜,叨!咕噜噜,叨!两家各自给两边的元帅,擂鼓助威。
又战了足有二十个回合。两个人没分输赢胜败,杀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薛仁贵心想,莫非我薛礼老了不成,怎么二十几个回合我还没把他取下马来,这说明我薛仁贵没有当年之勇了。
苏海这边也想,好家伙,薛仁贵真厉害呀,确真是名不虚传的白袍白虎帅,真有本事。看这样子,要想赢他,还不是那么容易。时间长了,我还真难以取胜,我不能与他恋战。唉,我何不如此如此这么这么办。不跟他死气白懒的恋战了,那有那么大的功夫。
想到这,这小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等跟薛仁贵二人又对上面了,啪啪啪!这几招又过去了。二马又是镫韂相磨的时候。
苏海的马头呢,正好冲着自己营盘的方向,薛仁贵的马头呢,正向唐营的方向,两匹马各跑出二十步。
苏海早就把大刀交到了左手,他的右手就往肋下摸了一把,等把马头拨回来。苏海的马头就面向唐了,薛仁贵的马头再拨回来呢,就向着番营了。
这两匹战马眼看就要对面了,白袍薛仁贵双手端着方天戟,往前正跑哪,刚想摆戟再刺,猛然间听到苏海大喊一声:“薛仁贵,你着宝贝!”
西凉国舅苏海苏保童,他往肋下兜囊里摸了一把,是摸啥呀?原来这小子,有三只火龙镖最为厉害,那是毒药镖。
他想要把薛仁贵置于死地,所以趁二马镫韂相磨的一霎那,他就把火龙镖拿出一支来,等两匹马的马头又拨回来,再对面,薛仁贵正摆戟要刺,就见苏海苏保童用左手刀往上一搪,右手一掷喊了一声;“着打!”“刷”,奔薛仁贵的哽嗓咽喉就打来了。
薛仁贵做梦也没想到,这小子暗下毒手,用火龙镖赢自己。
“啊!”凡武将都是如此。你喊一嗓子,他一愣神的时候,必然瞪大眼睛要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呢?这有一个道理,比如说两个人打仗,拿兵刃来打你,拿大棍奔脑袋上打来,你要一瞧见,哟,这是大棍砸来了,练武的讲究这个,眼快,手快,看准了如能架住,剋出或躲闪开,如果你瞧见大棍朝脑袋砸下来了,你要是害怕,一闭眼,哎哟,那可就糟了,非得砸上不可。
薛仁贵呢,他没有料到苏保童能打火龙镖。他“啊!”了一声,瞪大眼睛一看,是一种暗器打来了。啊!再闪身躲,就稍迟了一点。把哽嗓咽喉让过去了,但是这个左肩头可没躲过,只听“啪、朴”的一声。
火龙镖这个东西头上挺尖,它能够穿透甲叶缝,就把薛仁贵的肩头给打上了。薛仁贵的左肩挨了一下,就觉得发麻,知道坏了。
说时迟,那时快,薛仁贵用脚一踹马的绷镫绳,因自己的马头向着敌营啊。他啪的一踹马镫,这马唏溜溜一声暴叫。唰,就把头调过来了。
薛仁贵跨骑的乌龙靠雪山是宝马良驹。这匹阵马,可不象平常拉大车的马。这阵马都是练出来的。
马的嚼环,都通着左右二个马蹬,你左边的那个脚镫,啪的一踹,这马嘴一咧,它就知道往这边拐,你那边啪一踹,那嘴一咧,它就知道往那边拐。
薛仁贵啪的一踹马的绷镫绳,战马就知道往哪拐,唰,就过来了。两腿一夹,马就往回里跑。踏踏踏踏,可是苏海并没有追。
他知道薛仁贵中了火龙镖了。吁的一声就把马勒住了,调过马头,大刀一横,大声喝道:“薛仁贵,你不要跑了,你就是慢走,本帅也不追你。你回营去吧,我料你七日不过,准能上酆都城。哼哼,来呀,收兵。”
他还不战了,马上吩咐一声,真是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声,打着得胜鼓,敲着得胜锣。唱咧咧的回去了,多气人哪。
不表苏海收兵回去,单说薛仁贵,战马哗……,一败下来,七家御总兵知道薛仁贵出事了,但是没瞧准是怎么回事,想要上前迎战,一看敌营收兵了,薛仁贵到了本队前,众将刚想上前问个明白。
薛仁贵就觉得心里头发乱,乱得那难受滋味,无法形容。嗓子眼,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头昏目眩,结果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仗着七家御总兵到了跟前,赶紧将他扶住。这样才把薛仁贵抬进城来,吩咐吊桥高扯,城门紧闭,放下千斤闸。
皇上李世民在城头上,也都看明白了。众将跟着,就来到了帅帐。此时,薛仁贵已经是人事不醒,用软榻,就把薛仁贵放到了大帐上。
军师跟着李世民来到了薛仁贵的面前,众人就想要哭啊。徐茂公忙摆手制止说:“别哭。”让大家保持肃静。
那周青咧着个大嘴,跺足捶胸的真想嚎出声来。军师到薛仁贵跟前,仔细观查,哎呀,薛仁贵的肩头上啊,有个东西,原来是一只镖。赶紧就把营中的郎中找来了。
结果一看哪!把个郎中可吓坏了。怎么呢?他中的镖倒不足为奇,什么飞镖、撒手剑、弓弩、飞刀,这很普遍,但是他这种镖有毒,不懂得,不敢乱动手,这怎么办呀?
别无它法,只能给薛仁贵撬开牙关,灌上一点解毒的药,甚至熬一点绿豆汤,先让他喝一点。
军师一看,薛仁贵昏沉沉地如死了一般,这怎么办哪?这毒药镖,不起也不行啊,一但毒气归心,那是定死无疑。吩咐人把他的盔和甲,都慢慢的给他脱下去。这只毒镖就得给他起下来。
军师想,万事不离原理,虽然是毒药镖,那也得想办法抢救。把火龙镖起下来,一看哪,这个窟窿,都黑了。
军师也真敢下手,就准备了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勺子.又有军中的郎中在场,就把薛仁贵的伤口四外烂肉,都给他割下去了,里面流出的都是紫黑的血,一直露出了好肉,流出了鲜红的血为止,再给他敷上金枪药,止痛散。
一直到天黑了,薛仁贵才缓醒过来,等薛仁贵醒来之后,呕吐了一阵子,看起来能保命了。薛仁贵就把两军阵上的事情,向军师讲述一遍,李世民一听气坏了。他恨的不是别人,恨的是自己。
想当初,我不该把苏烈苏定芳封为袭国公。他和老罗家结下了冤仇。北平王罗义罗彦超,就死在苏烈苏定芳的箭下,一只箭,箭头上有倒须钢钩,射到罗义的左眼上,回城取箭的时候,倒须钩把眼珠子给带出来了。老将军不幸起箭身亡。
罗义罗彦超死在苏烈手中,那阵儿苏烈,正是后汉王刘黑闼手下的兵马大元帅。后来小将罗成锁后五龙的时候,苏烈苏定芳定下了毒计,把罗成诓到了周西坡,淤泥河陷住了白龙马,被苏定芳乱箭穿身,身上中了一百零八支雕翎箭,就这样,罗家父子双双都死在苏烈苏定芳之手。
后来苏烈苏定芳打了败仗,后汉王刘黑闼也死了。他看大势已去,所以,他才说唐王李世民是个有道明君,下马扔刀归降了大唐。
怎奈唐王李世民有爱将之癖,就将他给收下。回京的时候,就封他为袭国公之职。那时罗通才五岁,他怎知老罗家跟苏烈苏定芳两家结下的两代冤仇,北平王罗义和儿子罗成均死在他的手里。后来罗通一十二岁挂了二路元帅印,因扫北的时候,才知道老罗家和苏家的两代冤仇未报。才斩了苏林跑了苏凤,落到了西凉哈密国。
而今他有了后代留下一儿一女,女儿苏锦莲被西凉哈密王纳为皇后。所以,这个苏海就成了国舅,而今他又是兵马大元帅了。
想不到今日,两军阵前开兵打仗,伤了我的东床驸马秦怀王,又伤了御总兵姜兴本,不料,薛仁贵亲自出阵,又受此重伤。这都怨寡人无道,错用了一个人,这真是后患无穷啊。把皇上李世民后悔得直是跺足捶胸啊!
“胜败是兵家之常事。薛元帅现已保住了性命,你不要难过。咱们在两军阵上还得要开兵打仗,你要是这样,动摇了军心,那还了得。”徐茂公劝说。
李世民是马上皇帝,被军师这么点了一句,他就明白了。是呀,我别在这哭天抹泪,跺足捶胸了,不能动摇军心。他这才止住了悲声,心想,给薛仁贵治伤吧,这仗暂且是不能再打了。军师也下令免战牌高悬。
这一停战,还别说,两军阵前的苏海并没有讨战。第二日也是如此,苏海也没有来骂阵。军师徐茂公说: “万岁呀,薛元帅身负重伤,眼下说什么我们也不能出征了,免战牌高悬,这也不是个长久之策,城外是四十万敌兵困城,而且,又把咱们的粮路给断了,咱们这次进城来,虽然是带了一些粮草,锁阳城的仓里粮食还挺满,要说吃三、五个月,看来到没问题;不过,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地等着。城外的敌兵非得攻城讨战不可。我们更不能束手待毙,等人家进城拿我们,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徐王兄,你说该怎么办哪?”皇上李世民问。
“依为臣之见,咱们得派一员战将赶快回京,搬兵求救,好打开咱们的粮路。要不然的话,想杀退敌兵,那是万万不能的。”军师徐茂公说。
“是呀,徐王兄随朕南征北战多年,又有未卜先知之能,是应该这样,可是城外几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哪面都有十几道连营,不知有多少敌将把守着,又有什么样的英雄能杀出城去,回京搬兵啊。”李世民说。
“这倒不难,派一个人回朝搬兵还是容易的。”军师答道。“啊。”李世民一听,“怎么不难?你把这事看得可太简单了。一个人能闯得出去吗?又不能带着千军万马。”
“要说难,是难,要说不难,也容易。”军师徐茂公说。“哦,此话怎讲?”
“万岁,如果你要是派一个愣杀愣闯的是难,恐怕杀不出去。如果你要派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恐怕也费不了多大力气,就可以闯出敌兵连营。”
“哦,徐王兄,那你说,谁能胜此重任,回京搬兵求救哪?”
“我主万岁,你是明白人。这次要想回京去搬兵求救人,还得征东扫北之将也。”
李世民一听,心想,征东扫北之将?想当初扫北的时候,朕被困在牧阳城,被敌帅左车轮给困起来了。那是程咬金匹马单斧回京搬兵,才有罗通十二岁挂印为帅扫北,牧阳城救驾。搬兵的是程咬金。
征东的时候,朕被困在三江越虎城,被东辽大元帅盖苏文给困住了,那也是程咬金杀出城去,才到了摩天岭,搬来了薛仁贵,长江逼人头,杀了盖苏文。
这两次搬兵救驾,都是程咬金所为,难道说,这次还得他去。李世民心里这么想着,这眼光就落到程咬金的身上了。
程咬金在那站着,听军师说,得搬兵求救,这是对的,只有搬来救兵,才能里应外合把敌兵杀退。可一听军师提搬兵求救的人,程咬金的脑袋就忽悠一下子。哎哟,可别让我去呀,那可不行。再一看皇上的眼光,射到自己身上,这心中就是一震。
皇上说:“程王兄。”程咬金就咳嗽一声,装作啥也没听见。李世民差点没乐出来,哎哟,心说,程王兄,你这是故意装聋卖哑呀,随又叫了一声:“程王兄。”
“啊,老臣在。”程咬金来到万岁面前的时候,是边走边咳嗽,喀喀喀一,背过一只手,佯装捶后背,好象是疾病缠身的样儿。
李世民因他上了年纪,也怪可怜他的,忙说道:“程王兄啊,莫不是朕的洪福已尽?要不怎么如今被敌兵围困?朕想派个人回朝去搬兵,才能够里应外合杀退敌兵,解了重围,你说是不?”
“啊,啊哈,万岁呀,这当然是好。那你就赶快派一个身强力壮,能征惯战的勇将吧!”
“不,程王兄。朕想别人去恐怕不成。程王兄你能不能再为朕辛苦一趟?”
“哎呀,我的万岁呀,这若是倒退几年那没说的,我程咬金上马提斧,奔两军阵前一战,杀他一个人仰马翻,把营盘给它闯个稀乱,可是现在不行啊!万岁,臣已是古稀之年,况又疾病缠身,耳聋眼花,我怎么能闯出敌营啊。你这不是诚心让我把这把老骨头扔到这异地吗?万岁呀,你还是派一个年青的、力壮的去吧!嘿嘿,我老了。”说着,就用手捋胡须。意思是说,自己老了,不行了。
万岁也深表同情,回过头来,看看军师徐茂公说:“徐王兄,程王兄所言甚是,你看?”
“阿呵呵呵,万岁,你对我程四弟不了解,他从来就是谦虚,不愿显露自己。其实呢,别看他人老,可他心不老,韬略不老,马不老,斧子不老。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他那马上三斧,何人不惧?闯营报号前去搬兵,这事他准能马到成功。别看年轻力壮的,都没有他能,别人要去,肯定办不到,只要他去准行。”军师说。
程咬金一听,眼睛眨巴、眨巴,翻了徐茂公一眼说道:“我说徐军师,你呀,还别给我戴高帽。我现在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你别拿当初比现在,那时候,我程咬金当然是行,可现在……。”
“四弟,你现在仍是智勇双全,一点不减当年-一”话音未落,在旁边就有人答腔了。
“万岁,我看程老千岁还是不去为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八家御总兵之一的薛显图。
他看了一眼皇上,又说:“程老千岁现在这么大年纪了。他说的不假,现在,他已是熟透的瓜了。年青的时候,他的武艺并不怎么出众,何况老了。这件事别人不去,干脆我去。”
程咬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呀,不让我去说我老了这都行,什么我年青的时候就不怎样,“呀嗬,哎,我说薛显图,你在薛仁贵的帐下听用,当了一名御总兵,你的官职倒是不小,可是你不能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哪!哼!你说我老了,快死了,说我年青的时候并不怎么样?哎哟,我年青时做的事呀,甭说你有的没做过,怕是你都没听说过。想当初我在山东兖州府,班鸠镇小笆子庄,不得志抓过切糕。抢过馅饼,打过闷棍,套过白狼,贩过私盐,这些咱们不说,卖过笆子对不对?后来我结交尤俊达,在小孤山,长叶林劫过靠山王扬林四十八万皇杠,你干过吗?我走马取金堤,三斧定岗山。我在瓦岗山做过十八国的盟主,做过皇上,称为混世魔王大德天子。你做过吗?后来我看做皇上太辛苦了,起早贪黑,担惊受怕的,才脱袍让位,让给李密登基,李密无道,玉玺换肖妃,瓦岗散将,四马投唐,我才归了大唐走了正路,做了鲁国公。爷们,我干的事呀,你没干过。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你干嘛,这样小瞧人,得了,我冲你这句话,别人甭去了,干脆还是我老程去。我要卖卖老,城外不就一个小小的苏海么,你可把我程咬金看扁了。”程咬金说着,这胡子都撅起来了,撸胳膊,挽袖子,比比划划,嚯,这话越说越多,嘴角白沫都流出来了。
薛显图说:“哎呀!程老千岁,这你--”“行了,薛显图,你不必再说了。”
军师这一阻拦,总兵薛显图就不敢说什么了,只感觉脸上怪发烧的,心说,你看我这一句话还捅漏子了,往后一侧身退下了。
“万岁,你就出旨吧!他愿意去了。”军师赶忙说。“这没说的,大江大浪我不知过了多少,难道这车道沟里还能翻船?”程咬金忙说:“我去,我去,万岁,你就出旨吧!”
“好!”皇上李世民刷刷点点的就把这道搬兵旨意写好了,让殿头官递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跪下把旨接过来,心想,坏了,我这不是中了人家的激将法吗?我算上当了。程咬金这个人一辈子最爱吃这个亏,上这个当,他这个人谁都知道,你给他几句好话,再给他一戴高帽,他天大的事也敢应。等他明白过来,晚了,皇上的圣旨已出。
忙站起身来说:“万岁呀,得,事情已经这样定了,我也就这么做了,我这就回京去搬兵,不过呀,我有一件事得问一问?”“程王兄,有话请讲。”
程咬金心说,这都是徐三牛鼻子老道,他出的馊主意。我这辈子不恨别人,有时候就恨他。我立的功劳是数不胜数,都让他给我淹没了。
“万岁,我要把救兵搬了来,解了重围,把万岁给救了,请问怎样赏赐于我?”
徐茂公一听,忙插言道:“啊,万岁,你问问他想要什么?”“啊!程王兄你想要何赏赐?”
“嗯,我不要别的,就要往上提升我的官职。”李世民一听,忙说:“好哇,愿意这样,朕就提升于你。”
“那你封我什么官呀?”“那你想要什么官呢?”“万岁,你就大大的封他,封他一字并肩王。”徐茂公低声对李世民说。
李世民一听,知道徐茂公这里头又有道道。“好,程王兄,你要是把兵搬回来,真要能给朕解了重围,朕就封你一字并肩王。”
“好,万岁封我为一字并肩王,请问,是不是跟你平起平坐,有无生杀权?”“那是当然了,有啊。”“那我要杀徐茂公行不?”
李世民一听,这话不顺耳,所以迟迟地哼了一声说:“这一-”“行啊,当然你有权杀我,你比我的官大得多呀。”徐茂公插言道。
“好好好,这就行了,只要我能管着你这牛鼻子老道徐三就行了,我能杀你就行了,我要做了一字并肩王,我不干别的,我就先宰你。”
李世民这才明白程咬金的用意,真是哭笑不得呀!忙说:“哎,程王兄,你不要责备我的徐王兄了。”
“咳,万岁呀,我不是责备他,他呀,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他拉几个粪蛋,可是我明知道,腿打摽,还是瞪着眼上当,这有什么法呢?”
徐茂公说:“四弟,你就放心地去吧;你是个福大造化大的人,准保没事。”“得了,得了,你甭奉承我了,哎哎,等会儿,我再问问!”
“万岁呀,我把兵搬来,立了功你封我为一字并肩王,这别无可说,可是我要搬不来,在半道死了,死后你追封我什么呀?”
“咳,程王兄,你又取笑了。”程咬金死到临头,他也不忘了开玩笑啊。徐茂公一听,很是生气,到皇上跟前,附耳嘀咕了几句。
“程王兄,一旦你要不幸阵亡,我就封你为,天下都土地。”
“嗯,当土地佬对不对?大概这一字并肩王我做不上了,大概这都土地是跑不了啦,那也不错。我命小鬼也把你徐三活捉去,得了,给我做准备吧!”
什么干粮、炒米、牛肉干、水壶等等,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时候程铁牛、程万牛听到了这个消息,因为他们两个是押粮官,一听这信就赶紧跑来了。
这兄弟俩忙劝他爹爹说:“爹爹,你可去不得,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够闯出敌兵的十三道连营呢?还是让我们哥俩去吧!”
程咬金说:“呆着,呆着。搬兵这事,我都干熟了,这一套我都明白,你们还差得远的远哪。你们搬兵我可不放心,还是我去吧。就是我死在半路上,也不算短命鬼了,你们都放宽心吧,哎,铁牛、万牛啊,一旦爹爹阵亡疆场,你俩可劝劝你妈,别嫁人哪!”
嗬,大伙一听,又想哭又想笑。程咬金马上吩咐,准备坐骥,把这一切应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回过身来说道:“哎,徐三哥。”“程四弟,有话请讲。”
“哎,三哥呀,话又说回来了,想当初在贾柳楼结拜的时候,三十六友之中,大哥是魏徵,二哥秦叔宝,老三就是你徐茂公,老四可就是我程咬金了。现在贾柳楼上没有别人,就剩下咱们哥俩了,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我出城你千万别关城,稍等一会儿,要看敌营大乱,说明我杀出去了,你再关城,如果敌营不乱,你给我留个归路行吗?”
“那当然行了,我先不关城门,你就大胆地去吧!没错。”“好,开城!”军师吩咐兵丁道。
程咬金上马刚出城。徐茂公就吩咐:“来呀,快!给我落桥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