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李贵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李贵明，今年25岁，是湘西姚家坳村人。在我们这一带，姚家坳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农民。

1989年的夏天，麦子黄了。这天一大早，我就背着镰刀去给表妹李小月家帮忙收麦。说起表妹，她爹娘去年都进城打工了，家里的农活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那天的天气格外闷热，太阳刚出来就烤得人喘不过气。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沿着田埂往东村方向走。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远处的麦田金黄一片，随风起伏，像是金色的海浪。

就在我经过东村的老槐树时，一个身影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定睛一看，是东村的寡妇周春花。

要说这个周春花啊，在我们这一片可是个传奇人物。她今年38岁，虽然是个寡妇，但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净，身材周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特别有神。村里人都说她克夫，20岁就守了寡，一个人拉扯着女儿过日子。

“贵明啊。”她叫住我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你知道你爷爷曾经救过我的命吗？”

这句话把我给问懵了。我爷爷在我十岁那年就走了，生前也没跟我提过这事。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春花看我发愣，叹了口气，说：“来，坐下说吧。”

她指了指路边的大石头。那石头我熟悉得很，小时候常在上面玩耍。我和周春花就坐在那里，她开始讲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1969年的夏天，湘西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那年周春花才13岁，家里穷得叮当响，为了省一口吃的，她爹妈把她送到姑妈家暂住。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山洪。。。

我听得入了神，阳光渐渐变得毒辣起来，可我却像钉在了石头上一样，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

“要不是你爷爷冒着生命危险跳进洪水里救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周春花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我心里一阵酸楚。爷爷生前从来没提过这事，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一直藏在心里。

“贵明啊，”周春花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原来她的女儿小兰得了重病，需要做手术，可是她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为难你，但是。。。”她哽咽着说，“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看着周春花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我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女儿，日子过得很苦。村里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克夫，可她从来不跟人吵，默默地干活，把女儿养大。

我犹豫了一下，说：“春花姐，你先别着急，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说实话，我当时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想到爷爷的救命之恩，我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那天我没去成表妹家收麦子，而是跟着周春花去了她家。她家是个土砖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是她女儿小兰上初中时拍的。

小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看到我进来，她勉强笑了笑，叫了声“贵明哥”。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孩子才15岁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就得了这么重的病呢？

周春花告诉我，小兰得的是肾病，需要做手术，医生说再拖下去就危险了。手术费要一万块钱，她东拼西凑也只凑了三千。

“我想把责任田卖了。。。”周春花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我赶紧说：“春花姐，你先别急着卖田。田是根本，卖了以后你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她擦了擦眼泪，说：“可是不卖田，我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看着周春花绝望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存了五千块钱，是这几年给人帮工攒下来的，本来想明年翻修祖屋用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周春花，把钱给了她。她死活不肯要，说：“贵明，这是你的养老钱啊，我怎么能要？”

我坚持道：“春花姐，你就别推辞了。当年爷爷救了你，这就是缘分。再说了，小兰还这么小，总不能看着她。。。”

周春花听到这里，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过了好一会儿，周春花才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贵明啊，”她犹豫了一下，“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小兰她。。。”周春花说着，又哭了起来，“她其实是你爷爷的女儿。。。”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头上。我一下子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周春花继续说：“那年你爷爷救了我之后，我们。。。”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难怪爷爷从来不提救人的事，难怪小兰的眉眼总让我觉得熟悉，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整整一个礼拜没睡好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家里人。

村里人早就在背后议论周春花，说她年轻守寡却不再嫁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想想，她是为了给爷爷保守这个秘密啊。

一天晚上，我去周春花家看小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小兰的脸上。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她眼睛像谁了——简直就是爷爷年轻时的翻版。

“贵明哥，”小兰虚弱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老爷爷来看我，他说他是我爸爸。。。”

我心里一颤，看了眼周春花。她站在门口，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我知道你做手术的钱还不够，”我对小兰说，“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又跟表妹借了些钱，总算凑够了手术费。

手术那天，我在医院外面来回踱步。周春花坐在长椅上，一直在默默地掉眼泪。

“春花姐，”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春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往事：

“那年洪水来得太突然了，我被冲到河中间，你爷爷跳下去救我。等我醒来时，已经在他家的草棚里了。那时候我才13岁，害怕得不得了，你爷爷就一直在旁边照顾我。。。”

“后来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后来。。。后来我们就。。。”周春花说不下去了，“等我发现有了小兰的时候，你爷爷已经。。。”

原来，爷爷救了周春花之后，两人暗生情愫。但是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等周春花发现怀孕的时候，爷爷已经被媒人说好了亲事，马上要和奶奶结婚了。

“你爷爷说要负责，要和我远走高飞。”周春花擦了擦眼泪，“但是我不能毁了他的名声，也不能让他抛弃家族。所以我就嫁给了隔壁村的张寿，他知道我的事，但还是愿意收留我。。。”

我听得心如刀绞。原来这二十年来，周春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么多。

“小兰的亲生父亲是张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张寿临死前对周春花说的话，让我明白了更多。原来张寿一直知道真相，却默默承担着一切。

手术很成功，小兰慢慢康复了。我每天都去医院看她，看着她的眉眼，总能想起爷爷年轻时的样子。

出院那天，周春花拉着我的手说：“贵明，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爷爷，对不起你奶奶，也对不起张寿。。。”

我打断了她：“春花姐，你别这么说。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兰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像个没事人似的。我和周春花走在后面，谁都没说话。

这个秘密，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决定保护周春花和小兰，就像爷爷和张寿曾经做过的那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兰完全康复了，还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每次看到她取得好成绩，我都替爷爷感到骄傲。

村里人还是会说闲话，说我和周春花走得太近。但我不在乎，我知道我在做对的事。

有时候我在想，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都在默默承受着什么。就像周春花，就像我爷爷，就像张寿。。。

前几天，我去给爷爷上坟。坐在坟前，我轻声说：“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娘俩的。”

风轻轻地吹过来，吹动了坟前的野花。我仿佛看见爷爷在冲我笑，就像小时候那样，慈祥而温暖。

如今的姚家坳，麦子又黄了。我还是会去给表妹收麦子，路过老槐树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改变了我们命运的夏天。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我也慢慢长大了。村里人常说我痴心，二十多岁的后生，不找媳妇，整天围着寡妇转。可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痴心，这是责任，这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有时候我在想，这世间的情啊爱啊，究竟是什么？是周春花对爷爷二十年的守候？是张寿对她们母女的包容？还是我对这个秘密的守护？

也许，永远都没有答案。但我知道，只要小兰平安快乐，周春花安度晚年，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