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他是明四家之一,他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寅。为何他能在历史上留下如此鲜明而独特的印记?他的生平与艺术之间有着怎样的不解之缘?明代才子的传奇绘卷,一一展开。
才子初长成,春风得意马蹄疾唐寅自幼天资聪颖,喜爱绘画,博览群书。曾拜名画家周辰为师,后又拜师“吴门画派”的开派宗师沈周为师,与文徵明(四大才子之一)是同门师兄弟。而且,文徵明、唐寅还成为此派的代表人物。
如此天赋少年,在16岁时参加童生试,经县试、府试、院试,高中第一名案首。赴南京乡试,又中第一名解元。唐寅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走向人生巅峰指日可待,就当唐寅信心满满的入京会试时,殊不知一场意外将改变他的一生。
一场意外的转折在北上时,有人相约与他同船赴京会试,此人便是徐经。徐经此人性格内向,一生只爱读书,与唐寅一见如故,二人在京都同游同吃同住,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在别人都在忙着备考时,这二人却在忙着结交公卿,仿佛榜上有名已是注定。
流言就这么传开,说徐经贿赂考官早已知晓考题。科举是大事,如此风言若是真的,岂不是滔天大罪?户科给事华昶便匆匆弹劾主考程敏政卖题,明孝宗下令彻查,结果却令人惊讶,唐、徐二人并不在录取名单中,这下尴尬了。
但是流言四起,舆论这东西要好好把握。虽说没有买卖题目之罪,但徐经和唐寅确实给主考程敏政送过礼。最终一场科场大狱,以各打五十大板结案。华昶因奏事不实,遭降职处分,程敏政归家后愤郁发疽而亡,唐、徐两人均遭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
骄傲的唐寅,面对如此结局,感到羞耻,不肯去就任,大好仕途早早便断了,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整日在家纵酒消愁。
墨染桃花,笔墨下的风月与人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时年三十一岁的唐寅,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一走便是一年的光景,足迹遍及江、浙、皖、湘、鄂、闽、赣七省之地。没钱了就画画卖钱,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有了前科,仕途基本无望。在回到家乡后,各种风言风语充斥着左右,再加上四处的游历,也让唐寅开始思考人生,开始的风光无限,到如今的世态炎凉,一篇《百忍歌》便诞生了。
好在自我疗愈技能加满,看穿了功名富贵的虚幻,认为以牺牲自由为代价换取的功名富贵不能长久,三十六岁的唐寅在苏州城北的宋人章庄简废园址上筑室桃花坞,过着以花为朋、以酒为友的闲适生活,从这里开始了他的后半生,一生中的主要艺术作品也产生于此。
一首《桃花庵歌》,让我们又看到了那个潇洒的唐寅,兴致上来了还写下《把酒对月歌》与李白在月下对话,他应该是将李白作为知己的吧,一样的饮酒作诗,一样的狂放不羁。
对于自己的志向,唐寅也看的很透彻,“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很清高,也很直白。
已经迈入不惑之年的唐寅,想的又多了,便有了研究禅理佛经的念头,自号六如。张扬潇洒的唐大才子,变身一个佛学者,“世人痴呆认做我,惹起尘劳如海阔。念嗔痴作杀盗淫,因缘妄想入无明。”,仿佛有了看破红尘的意境。
五十四岁的唐寅在去好友家中做客时,无意中看到苏轼的“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一时间触动心境,在回家后不久便去世了。
风流才子,不朽传奇唐寅不仅是艺术上的大师,他曾泛学赵孟頫、李邕、颜真卿、米芾各家书法,在画道上更是大家,不单擅长山水花鸟画,还擅长写实人物画,他更是一个活出了自我、敢于挑战世俗的真正文人。
他有“世人笑我忒疯颠,我咲世人看不穿”的精神富足,他有“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的狂放不羁,他也有“书画诗文总不工,偶然生计寓其中。”的无奈,也有“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情爱,他还有着临终前“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的无奈心酸。
有才之士命多舛,也许就是历史赋予文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