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考上大学却没钱奶奶卖掉唯一值钱的金戒指女儿含泪道出往事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26 00:26:44

录取通知书是那种带着油墨香的红色。小丫头拿回来那天,我远远就看见她蹦着跑,一路上跳进三个水坑,裤脚全湿了。

“奶奶!奶奶!我考上了!”

我正在院子里捡梧桐树下的枯枝,准备烧火做饭。这个季节,树叶掉得厉害,扫了又落,落了又扫。

我放下扫帚,从围裙上擦了擦手,那红纸往我跟前一递,险些没拿稳。

“县城高中的高材生,考进省城大学,咱家头一个!”我高声喊着,想让隔壁李婶子听见。

“是北京的,奶奶,北京的大学。”她压低声音纠正我,眼睛亮亮的。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把那通知书举过头顶,好像这样就能把它举到北京城去。我这辈子最远也就去过省城,两次,一次是小丫头她妈生她,一次是老头子住院。北京那地方,见都没见过。

小丫头妈妈回来得晚,天都黑了。她在镇上食品厂上班,每天骑电动车来回得四十分钟。小丫头把通知书给她看,她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很快就擦掉了。她翻来覆去看那通知书,最后目光停在了缴费那一栏。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奶,你看这碗里的豆芽是不是老了?”

第二天早上,小丫头妈妈递给我一碗豆芽,眼圈发红。那豆芽嫩着呢,哪里老了?一看就是找话说。

厨房里的油烟呛,我咳了两声,眼泪就出来了,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因为别的。我知道她昨晚偷偷哭过,枕头套今早换了。

“念这个大学,一年得多少钱?”我问。

“学费8000,住宿2000,再加上生活费,保守估计一年得3万。”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手抖了一下,锅铲掉在了地上,溅起一小片油花。镇上食品厂一个月才两千多,她还要还前几年给她爸看病欠下的债。

小丫头爸爸五年前出了车祸,抢救了半个月没留住。小丫头妈妈本想搬回娘家,我硬是留她们娘俩在这里,说是帮我养老,其实是舍不得。老头子走了,这屋子太空。

我们都没吭声,她去捡起锅铲,接着炒菜。

“淘米的水别倒,我去院子里浇花。”我说。

她点点头,眼圈更红了。

那个金戒指是我结婚时候的嫁妆,五钱重,是我爹卖了两头猪换来的。老头子和我结婚六十年,我从没舍得戴,一直放在针线盒最底下,用红布包着。

县城金店的小伙子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

“大娘,这戒指有些年头了,但成色不错。”

我点点头,“那值多少钱?”

他称了称,算了算,“按今天的价,能给您6500。”

“成,我卖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邮政银行存了5000,剩下的1500揣在兜里。小丫头今天去学校报到,临走时她妈妈说只凑了一万多,还差很多。

我回到家,小丫头妈妈正在厨房切菜,我悄悄把钱放在她枕头底下。

“妈,您回来啦?我熬了绿豆汤,您尝尝甜不甜。”

我喝了一口,点点头,“甜,正好。”

汤碗上飘着两片梧桐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进去的。我们家的梧桐树真是烦人,一年四季都在掉东西,春天是花,夏天是籽,秋天是叶子,冬天是枝。

晚上,她来我房间,手里捏着那叠钱,眼睛肿得像桃子。

“妈,这钱是怎么回事?”

“给丫头交学费的。”

“您哪来这么多钱?”

我摆摆手,想糊弄过去,“我有点积蓄,别问那么多。”

她忽然跪在我床前,抱着我的腿哭起来。我吓了一跳,想把她拉起来。

“您是不是把金戒指卖了?”

我沉默了,这丫头太精了,什么都瞒不过她。

“那是奶奶给您的嫁妆啊!您一辈子没舍得戴,说是要传给我的!”她哭得更厉害了。

夜风吹进来,屋檐下的风铃响了两声。那是小丫头爸爸五年前送的生日礼物,现在声音都沙哑了。

“妈,您知道吗,爸死后,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您。”

她突然说这个,我愣住了。

“他走那天,您在医院走廊坐了一夜,连口水都没喝。”

她说着,拉着我坐下,擦了把眼泪。

“我从来没问过您痛不痛,也没想过您一个老太太要怎么面对老伴走了的日子。我只顾着自己难过,还总是想着带小丫头回娘家。”

庭院里的梧桐又掉了几片叶子,窗户没关严,风把一片卷了进来,落在她脚边。

“您知道小丫头爸走后,我为什么不愿回娘家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爸说,他对不起您。”

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妈,我出生那年,您才二十岁,是不是?”

我点点头,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年月。那时候正是困难时期,家家户户都饿得揪草根。

“我爸妈,就是您公婆,原本是要把我送人的。您知道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年来我从没听她提起过这事,我以为她根本不知道。

“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的。他说那时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又是个女孩,吃不了干活不了,就想送人。是您死活不同意,说宁可自己少吃也不能送孩子。”

她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在发抖。

“您不但没同意,还偷偷去典当了您的金戒指,换了粮食。您公婆骂您败家,您老公,就是我爸也埋怨您,可您就是不松口。我爸说,多亏了您,我才活下来。”

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我以为早就被时光冲刷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那个戒指,后来您不是赎回来了吗?”我吸了吸鼻子说。

她摇摇头,“我爸说,那个戒指根本没赎回来。您跟家里人说赎回来了,其实是您攒了好久的钱,又买了一个新的,一模一样的。您怕家里人说您,就一直瞒着。”

我哑然。真相被揭开,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您救了我的命,我却在您老伴走后只想着离开您。我爸临终前求我,说一定要好好陪着您,照顾您。他说他对不起您,您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窗外,梧桐叶子沙沙作响。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不惜背井离乡,也要留在这个小镇上,带着孩子陪着我。

“我爸说,您公婆走了后,他想给您补办个婚礼,戴上那个金戒指,可是一直没机会。”

我眨了眨眼睛,眼前浮现出老头子生前的样子。他是个闷葫芦,话不多,但在我生病的时候总会默默地多端一碗水来。

“妈,这个戒指本来就是救命的东西。我女儿能考上大学,您又一次用它救了我们的未来。”

她把钱塞回我手里,“不过这钱我不能要。我在镇上打听了,县里有助学贷款,虽然手续麻烦点,但能解决问题。再说食品厂这个月底发双薪,我还能多接些活。”

我刚要说什么,她打断了我,“妈,您这钱留着养老。我和小丫头爸这辈子,欠您的已经太多了。”

我突然站起来,把钱塞进她围裙口袋,“胡说八道!咱们是一家人,哪来的欠不欠?老太婆我这辈子就盼着看见外孙女穿上学士服的样子,这钱花得值!”

我们俩大半夜在屋里又哭又笑,隔壁李婶子可能以为我们疯了。

第二天一早,小丫头打来电话,说学校挺好的,宿舍有点小,但是室友人都不错。她妈妈一边听,一边给我使眼色,示意我别说钱的事。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等小丫头电话挂了,我对她妈妈说,“等会我去趟县城,你别跟着。”

她有点疑惑,但没多问。

县城金店的小伙子见我又来了,有点惊讶。

“大娘,您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戒指,我想再看看。”

“哎呀,不好意思,已经送去加工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等等,大娘。”他叫住我,小声说,“您昨天卖戒指是为了给孙女交学费是吧?我听我妈说了,您孙女考上北京的大学了?”

我点点头,有点意外他会知道这事。

“我奶奶也姓张,就住在您们村东头。她昨天在我妈这听说了您的事,非让我把这个给您。”

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金戒指。

“这是…”

“我奶奶的。她说她这辈子没见过像您这样的老人,为了孙女连传家宝都舍得卖。她想把这个送给您,说是一个奶奶对另一个奶奶的敬意。”

我连连摆手,“这哪行,太贵重了。”

“不贵,就三钱重。我奶奶说,她戴了一辈子,挺闷的,现在送给您,也算是这戒指有了新的故事。”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家的路上,我把戒指戴在了手上,金灿灿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六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戴戒指。

路过村口的梧桐树时,我停下来,摸了摸粗糙的树干。这树比我年纪还大,静静地看着这村子里的人们生老病死,潮起潮落。

“老头子,你看见了吗?我戴戒指了。”我对着树干说,声音被风吹散。

一片梧桐叶慢悠悠地落下来,正好落在我的手背上,像是某种回应。

老头子常说,这树烦人,一年到头总掉东西。我现在才明白,它不是在掉东西,是在留下痕迹,告诉所有人它活过,爱过,也被爱过。

就像我的戒指一样,它的故事还在继续。

小丫头放假回来那天,我特意把戒指藏起来了,不想让她看见。但她眼尖,一下就发现了我手上的痕迹。

“奶奶,您戴戒指啦?”

我笑着点点头。

她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了,也愣住了。我冲她眨眨眼,她什么都懂,转身回厨房去了。

“奶奶,您知道吗?我们学校院墙上有棵老梧桐,特别像咱家这棵。”小丫头说,“每次看见它掉叶子,我就想起您在院子里扫落叶的样子。”

我摸摸她的头,笑着去厨房帮忙。厨房的窗户开着,外面梧桐树的影子正好落在窗台上,像是老头子趴在那里,看着这一家人忙忙碌碌。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所谓传家宝,从来不是那些金银财物,而是刻在骨子里的爱与责任。

就像那枚不知去向的老戒指,它的价值不在于多少钱,而在于它背后的故事——一个关于爱与牺牲的故事,会一代代传下去,比金子更珍贵,更长久。

院子里的风铃又响了,声音清脆,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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