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从仓颉造字的上古时期开始计时,至封建王朝最后一抹余晖的清王朝寿终正寝的1912年为止,中华文明历经4600多年的历史,在世界历史上实属罕见。中华文明独特的悠久、坚韧历史,为其赢得了众多掌声,也为国人植入了众多自豪感。
那么中华文明如何历经数千年、屹立不倒的呢?这源于两字——治人。
中华老祖宗“治人”很是兴奋: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由于中华文明起源极早,早在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新石器时期,黄河流域就繁衍出了中华始祖。在面对庞大的哺乳动物,渺小的中华始祖们除了团结一心、开动大脑,别无它法。
故而后续登场的中华老祖宗们在总结这段历史时,无不为“群体力量、精诚团结”而举双手赞成,这导致中华文明朝着高度统一的群体性大踏步迈进。这也就是为何至今很多学者,将中华民族归为“群体动物”的原因。
既然定下了“群体动物”这一大基调,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治理的问题了。聪明的中华老祖宗们通过观察羊群、狼群等自然界中群体动物生存习性,“颇得心法”:首先得树立一个首领,听其统一号令。他再进行分工,各司其职,如此团体的能量就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来了。
若要发挥团体协作能量,站在首领角度,显然这个群体的每个人都不能有思想,只能有服从。思想只能他一人拥有,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如此方能保证“整齐划一”的最佳状态;如若不然,各抒己见、乱哄哄的,必然就是人人厌恶的“一盘散沙”。在这个过程中,诞生出了君主和君主原则。
当然,随着首领的贪欲越来越强,胃口越来越大,以及被众星捧月逐渐飘了起来,便认定自己天生高人一等,自己的基因与众不同,于是便想着“父传子”,走家天下的传承模式,便想着追求极端刺激——当皇帝俯瞰九州大地。
所以站在群体首领的角度,中华文明出现的集权、专制便非常“合理”,而且每一任皇帝上台之后,首要考虑的不是尽可能发挥出集体的最大作用,而是维持自己的“绝对权威”,故而一个让历代王朝中华老祖宗颇为兴奋的话题——治人出现了。
在今人看来,“治人”二字颇不得民心,带有约束、修理的意思,更有满满的不平等的压迫感。但在古代,“治人”二字却是让人趋之若鹜的目标理想,春秋时期诞生的诸子百家,无不是站在统治者角度意淫了一把:假如国君让我来当,我将这么“治人”,保证政通人和、上下一心。
如宣称“民贵君轻”的儒家,在他的经典著作《礼记·冠义》中,就撕掉了“爱民如子”的伪面具,表示在“治人”方面毫不含糊:“故孝悌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
也就是说:儒家制定的听起来很有“德”的“孝悌忠顺”礼仪,无不是为君主“治人”服务的。
儒家第二位大佬孟子更是对治人一点不含糊,总结出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定律,导致看不起一线干活的劳力,认为那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时至今日也是如此,在车间里干活的比不上坐办公桌的,就是“治人”文化影响下的恶果。
中华老祖宗顾头不顾尾:只想着治人爽歪歪,没想到拉仇恨惨兮兮
通过以上梳理可知:之所以“治人”文化在中华历史上地位这么高,主要原因还是中华老祖宗站在统治者角度提出的治国理念——原本是为了方便统治者号令天下,而后是为了维护统治者权威,最后是为了给统治者造神,制造森严的等级制度。
只是让中华老祖宗“顾头不顾腚”的是:他们以为只要通过文化上的宣教,就能让老百姓安于现状、形如蝼蚁,接受统治者贪欲导致的“治人”枷锁。但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治人”,终究是拉仇恨的手段,仇恨攒多了,就要火山喷发。
历代王朝开国皇帝无不在“治人”上面下足了功夫,比如推崇圣人的礼仪规范,大树特树等级制度、天命思想;将自己的儿子儿孙分封全国,以备非常时期拱卫京师;对昔日的大将大开杀戒,以防“功高震主”威胁自己的权威;制造“文字狱”,大搞名讳制度,将读书人的思想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这有用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商朝的教训,中华老祖宗们是一点没有汲取,还在为自己脑海中独到的“治人”绝技沾沾自喜。历代王朝统治者也在为自己跳出王朝更迭率而翘首期盼,结果不过都是南柯一梦:当初“治人”有多爽,仇恨拉得就有多高,王朝灭亡的时候就有多惨。
不论哪一任王朝,建国时期无不大兴土木、金銮殿无不金碧辉煌;将自己祖宗牌位统统抬入太庙,让祖宗尽享荣光;皇陵无不修得高大恢宏,专人看守,陪葬品无不丰富昂贵……
结果怎么样呢?王朝灭亡时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无不落魄凄惨,“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列祖列宗坟墓无不被盗被挖,陪葬品无不洗劫一空,祖宗尸体无不被虐……
这就是“治人”的恶果,也是中华老祖宗“顾头不顾腚”导致的必然:当初只想着“治人”爽歪歪,没想到今日拉仇恨“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