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我开车路过湖南娄底,危急时分,老战友竟然突然出现

小芳生活汇 2024-12-28 08:37:28

"老周,你这是要去哪儿?大半夜的还在山路上瞎转悠!"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雨夜里响起,我猛地抬起头,雨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人。

那是1996年的深秋,我开着刚买的红色夏利轿车去娄底出差。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艰难地摆动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买这辆车可费了我不少周折,光是说服我媳妇就花了好几个月。每天晚上,我都跟她絮絮叨叨地讲,现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没车怎么跑业务。

"咱们家还有房贷要还,孩子还在上初中,哪来的闲钱买车?"媳妇愁眉苦脸地说。她总是这样,生怕我们家过不下去似的。

我知道她是为这个家操心,可做生意哪有不投入的?单位发了几个月的双薪,我又东挪西借,好不容易才凑够了钱。

那会儿能买上车的人真不多,街上跑的大多还是二八大杠和解放牌自行车。偶尔看见一辆面包车经过,都觉得挺稀罕。

记得去4S店提车那天,我穿上了最体面的那件夹克衫,还特意剃了个头。邻居王大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搪瓷缸子:"呦,老周家可真是风光了,买得起小轿车了!"

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有人说我是暴发户,有人说我是挣了大钱。我懒得理会,心里头美滋滋的。

谁知道这车刚开到半路,就在这荒郊野岭抛锚了。我对车子一窍不通,只好打开引擎盖瞎捣鼓。夜色中,发动机舱里的零件看起来特别陌生。

掏出大哥大想找人帮忙,这玩意儿比砖头还重,花了我小半年工资。可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屏幕上的格子一个都没亮。

山路上黑漆漆的,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茅草香。雨水顺着衣领往脖子里灌,冰凉冰凉的。

我心里直打鼓:这下可完蛋了。媳妇说得对,我这人就是不会过日子,非要逞能买车。这要是半夜回不去,她肯定又要念叨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借着微弱的车灯,我看见一个人影慢慢靠近。

那是一辆永久牌摩托车,车手穿着一件老式雨衣,在雨中显得特别醒目。等他停在路边,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是李建国!

"老李,真是你啊!"我差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副憨厚模样,就是头发少了不少,两鬓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了。

"这不巧了吗,我刚从镇上办完事回来。"他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你这车咋了?"声音还是那么洪亮,跟在部队时一模一样。

看到老战友,我的心总算踏实了些。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1982年的夏天。那会儿我刚入伍没多久,啥都不懂,训练时候总出岔子。

记得有一次野外拉练,我一不小心踩空了,差点掉进山沟里。是李建国一把拽住了我,还背着我走了十多里山路。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

李建国二话不说,钻到车底下检查。雨水顺着他的背心往下流,但他像是没感觉似的,专注地摆弄着。

"是机油泵出问题了,我给你修修。"他起身从摩托车上取下工具箱,动作麻利地忙活起来。他的手很稳,一点都不含糊。

"你懂修车?"我有点意外。记得他以前在部队是通信兵,整天跟电台打交道。

"这两年在家开了个小修理厂,练出来的。"他边修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你还记得咱们转业那会儿不?我本来分到省城一个事业单位,铁饭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可我妈突然中风了,我就回村了。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我傻,放着好工作不要,非要回来受苦。"

李建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刚回村那会儿,我媳妇整整一个月没理我。她说我不懂为家里着想,把大好前程给毁了。"

我听着心里发酸。当年咱们在部队里憧憬未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是这样?那会儿我们都以为转业就能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可难啊,"李建国的声音有些哽咽,"家里一分钱都没有,还要给我妈看病。开始是在村里帮人修农用机械,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才挣几十块钱。"

他的手上全是老茧,指甲缝里还留着机油的痕迹。这双手,不知道修过多少机器,经历过多少风雨。

"有一次我妈病重,医药费不够,我差点撑不住了。"李建国继续说道,"多亏村里人帮衬,东家借点西家凑点,这才把我妈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想起了那些在部队里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雨势渐渐小了,但空气中的湿气依然很重。

"后来啊,日子慢慢就好起来了。"李建国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发现村里机械越来越多,但会修的人不多。就琢磨着开个修理厂,自己当老板。"

他告诉我,一开始连个像样的工具都买不起,就用旧零件改装。慢慢地有了口碑,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还找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当学徒,手把手教他们修理技术。去年跟镇上的技校合作,办了个培训班。"说这话时,李建国脸上满是骄傲。

修好车子已经快到半夜,李建国非要带我去他家。拐进村里的泥巴路,两边是高高的芦苇,随风摇曳。远远就看见一排亮着灯的平房,那是他的修理厂。

院子里整齐地停着好几辆等着修理的拖拉机和收割机。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堆着各种零件,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他媳妇王桂珍早就睡了,听见动静赶紧起来热饭。屋里很简单,但处处能看出主人的用心。墙上挂着全家福,李建国的儿子都上初二了,跟他小时候一个模样。

"你们部队的感情就是好,"王桂珍一边忙活一边说,"建国常提起你们。那会儿我还怪他不要城里的工作呢,现在想想,他选得对。"

她端上来一盘炒青菜,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还有一碗咸鸭蛋,黄澄澄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一壶散装白酒,两个小酒盅。我俩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就喝开了。李建国说他妈现在能下地走路了,每天还能帮着收拾院子。

儿子学习不错,老师说有希望考重点高中。"要是考上了,就让他去县城读书。"李建国的眼里满是期待。

"老周,记得咱们在部队时候的约定不?说好了要干出一番事业。"李建国端起酒杯,"咱们虽然走的路不一样,但都没给战友丢脸。"

我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汉子,心里五味杂陈。谁说军人转业就是走下坡路?李建国用自己的双手,在这片土地上撑起了一片天。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非要送我上路。他媳妇包了一堆咸菜和咸鸭蛋,还有自家腌的萝卜干,塞得我后备箱都快关不上了。

"有空来玩啊,"李建国拍着我的肩膀说,"下次让你尝尝我酿的米酒。"他的手很重,但很温暖。

看着后视镜里渐渐模糊的身影,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路上,有时候看似是偶然的相遇,实际上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份战友情谊,永远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在这个变革的年代里,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坚守着当初的誓言,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梦想。或许,这就是军人的担当,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使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真正珍贵的,是在选择后依然无悔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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