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八个青砖巨型城门,长安,把一个高阔的时代传给后世
传给很多年之后依然清瘦的今天
而唐是一种风格,一种梦,一种古老中国典范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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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帝王打马走过
一个个朝代沉入土中
一条平平仄仄的道路,走过了多少人,多少岁月
流畅而拥挤,高低而错落
长安,在一首诗里,扬起了音韵
那是李白的声音,穿过时空留下的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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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的足音,至以千里
西域的沙尘对它无能为力,最多只能打浅它马蹄上依次晃过的篷帐
而大雁塔因为一本经卷的存在,颐养了千年
它不仅仅是一座塔,更是一座丰碑,映照了唐朝以及身后的山山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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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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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不停地计算着一平方米可承载多少个人的幸福指数,创造多少GDP总量,甚至计算着一个工作岗位上可以产生多少个模范,诞生多少名官员
却无人计算,这一平方米,造成了多少无用的资料和虚假的报表,浪费了多少时间和才华,制造了多少贪官
多少人在这一平方米的方圆中,日渐演变为计算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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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大亨批发着一个又一个豆腐渣工程,承包商们零售着黑色的良心
饭店主计算着日进斗金,可以用地沟油、三聚氢氨、丹顶红
酒店老板们计算着一张床从三星级到五星级可以有多少盈利,不管上面睡的是国家元首,达官贵人,办事员,还是嫖客妓女,囚徒罪犯
官员们心照不宣地计算着,一个官位值多少尊重、钞票、情人、福利、居住国外的概率
投机家计算着一块地皮可以倒卖几次,可以让多少人上当、倾家荡产
政客们计算着可以从每一条政策中套取多少红利
法官们用国家的权力计算着有多少灰色地带自己可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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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制造者不断使用生长素催生 着牧草和奶牛
邮递员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计算着存款任务和路程
小贩们计算着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可以躲避多少城管的追踪
包干的清洁工们计算着从凌晨三点到晚上九点需要挥动多少次扫帚才能赚取一日三餐
盲人乞讨者计算着要遭受多少次白眼才能换取一个黑黑的面包
街道电线杆计算着又有多少张暗广告销售迷药、枪支和白粉
街拐角的厕所计算着又有多少双眼睛,转载着厕壁上的一夜情、同性恋联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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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小姐们计算着一个丰满的乳房一天可以接受了多少男人的抚摸
KTV的霓虹灯计算着一首歌可以诞生多少丰厚的利润和暧昧的婚外情
街头的红绿灯不停计算着罚款和礼品
餐桌、酒桌计算着胃炎、肠炎,甚至胃癌、肠癌
医院计算着从生到死需要多少次住院、治疗,才能把一个人变成骨灰
甚至那些江湖骗子,也悄悄计算着把一根铁丝伪装成一个跨海大桥的斜式拉杆
是的,在生活的各处,随处可见这种隐形的计算器,不停地按着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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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昏暗的胡同
一堆堆垃圾,一条条臭水沟
一个个收容站,一个个孤儿院
它们不也是城市最本真的计算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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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知的,也已迷茫
他们不相信,一平方米的腐败可以扰乱一个国家的心脉
其实,一平方米、一张床,也就是一平方米、一张床
它们简单,明了,没有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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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肖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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