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木为管的笔

笔，在古代专指毛笔。毛笔，应该是中国独有的文化。

我国的书写用笔起源很早，但在毛笔诞生前，笔是竹签所做，写字很不便利。

相传，毛笔是秦大将蒙恬发明，是“以柘（zhè）木为管，鹿毛为柱，羊毛为被”改进而成。俗称“秦笔”“蒙恬笔”。也有说“仓颉（jié）造笔”“虞（yú）舜造笔”的。

在甲骨文中，笔是象形字 “聿（yù）”。《诗经·静女》篇写道：“静女其娈（luán ），贻（yí）我彤管。”意思是说：娴静的姑娘真娇美，送我一支红笔管。笔称为“管”。

当时，在周王朝的“世界各国”笔有多种叫法，如“不律”“弗（fú）”“幸”等。但这些都还是“待字闺中”的囡囡，秦统一后，才举行“笄（jī）礼”③，统统按原来秦国“筆”的写法和叫法取了名号，猫咪、狗仔、羊羔、鸭鸭一类，一律喊停。

简化字“笔”的应用，就很晚了，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算又获得了一次新生。

在湖南长沙楚墓中曾出土战国时期的毛笔，为竹杆、兔毫，并有笔套。在湖北荆州凤凰山秦汉古墓群曾出土几乎是一整套“文房四宝”，除了以“简”代纸外，笔、墨、砚都有。笔也是由竹管兽毛制成。逐渐，毛笔越来越上档次。就笔管，讲究些的用斑竹管制成，也用犀牛角、象牙或金银制成。

通常情况下，笔头所用兽毫分为柔、健两类，也就是软、硬两类。好的毛笔具有尖、齐、圆、健四大特点。产毛笔的地区，唐宋，以安徽宣州最出名，所产紫毫笔，为上等佳品。明清时期，被浙江湖州善琏镇所产湖笔取代。

虽则，笔早有大名，但粉丝太多，雅号、字号、代称、昵称、小名、笔名，还是多了起来，类如“寸翰”“柔翰”“毫锥”“鼠须”“龙须友”等30余种。可见，笔是第一个改名大户。

昌黎先生颇具匠心给毛笔作传记，叫《毛颖传》，称毛笔为“管城子”“中书君”。说：“毛颖这个人博闻强记，思维敏捷，很吃苦，从开天辟地到秦代的事，没有不编纂记录下来的。”

随着时代发展，笔的种类也越来越多，铅笔、钢笔、便签笔、荧光笔、圆珠笔、勾线笔、蜡笔、水彩笔等。

开笔、把笔、伏笔，神来之笔，点睛之笔。笔政、笔友、笔枪，笔耕砚田，笔歌墨舞。

才下笔头，又上心头。笔正心才正，笔写心也写。笔和纸第一次接触，诚如第一次约会，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话也没说。

提按顿挫，纵敛卷舒。笔一直是很抢眼的一个词。人有没有出息，首先是从笔开始的。

就说写字，写出潇洒的字，端端正正的字，是人的脸，更是人的门面。免得看是笔，不能提、不能捉，总让人代！签名代、署名文章代、讲话稿代。还津津有味，煞有介事。

一支笔，蝇头小楷，书案成堆；画龙点睛，尺幅千里。握好了，是神笔马良、生花笔李白，是笔架山海瑞、文刀笔剑鲁迅；握不好，却是冗笔、败笔，脏笔、犬笔，更是两脚书橱、字纸篓，抑或什么都不是。

一支笔，还是财务的象征，权力的代称。这支笔重啊！

虽然，笔经历了由软笔到硬笔、又由硬笔到电子笔、再到语音笔的“换笔”履历，但是，特别是毛笔，依然与“写”同在，与书画、与艺术同在！与养我浩然之气同在！

（《蔡伦纸话》选编七十九）

（文/沙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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