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幸运

有如此才华，不爱金玉、独善纸墨的邓皇后，——并被这样的皇后赏识、支持和重用，还有什么事不想干、不能干？还有什么事干不好、干不成呢？于是，蔡伦的心中才会有定海神针，以坚韧不拔的毅力笃行创新，使造纸之术的实践之路无限延伸。从而，也才完成了从麻布簾上浇纸到用竹簾抄纸、“一簾多纸”、以至发明“纸药”的全过程。

一方面，封蔡伦为侯，提倡使用新纸，支持他到各地传授造纸技术，并把他生产的纸打出了“蔡侯纸”的品牌。一方面，又安排蔡伦负责监典内廷所藏经传校订抄写工作，颁发全国，像现在的报刊杂志，使纸本书籍得以在地方官员之间传播。

邓后的这种个性爱好和人格魅力，为东汉朝廷营造了浓厚的文化氛围，又为蔡伦革新造纸成功，推广应用，进而造福大众，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产生了极其卓越的影响。晚清诗人、书画家何绍基在《纸赋》一文中写道：“虽云智者创机而巧述之，无如上有好而下甚焉。”这里的智者，指“蔡侯纸”发明者蔡伦；巧，指“左伯纸”发明者左伯；上，指邓绥。意思是说，蔡伦和左伯发明并改进了造纸，是因为有邓太后一样的人对纸墨的笃好和对造纸的支持。无“上好”，哪里有“下甚”啊！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大汉教育事业蒸蒸日上，社会价值取向也从重武变为文武并重。到了东汉邓后时期，草氓（méng）官僚早已不复存在，替而代之的已是谙熟儒术和文化水平普遍得到提高的文人官僚。

至于智慧敦慎的蔡伦知遇贤达开明的邓后，是历史的巧合，更是历史的幸运！是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间、地点遇见，是彼此从不同的方向走来，完成的最美交点的签到！

东汉给了一个大写的蔡伦，蔡伦也给了一个大写的东汉。

①女红：也作“女工”“女功”，旧时指女子所做针线、纺织、刺绣、缝纫等女事。

②“兴灭国”句：语出战国语录体散文《论语•尧曰》。

③《五经》：指《周易》《尚书》《诗经》《礼记》和《春秋左传》。

④班昭(约45～约117)：今陕西咸阳人，东汉女史学家、文学家。班彪之女，班固、班超之妹。14岁嫁曹世叔为妻，夫早亡，晚辈尊称其“曹大家（gū）”。家，通“姑”。

⑤“左右习诵”句：见南北朝•宋•范晔纪传体史书《后汉书•皇后纪上•和熹邓皇后》。

⑥“白云”句：引自明•刘基诗《登卧龙山写怀二十八韵》。

⑦“廊腰缦回”句：语出唐•杜牧赋体散文《阿房（ēpáng）宫赋》。

⑧掖庭：亦作“掖廷”，宫中旁舍，妃嫔居住的地方。

⑨希腊小庙：现代著名作家沈从文梦想打造的一座精神家园和一方净土，是要将淳朴圣洁的人性供奉在里面，奉之为神。

（《蔡伦纸话》选编六十七）

（文/沙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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