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活着》⑦:活着,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伏琴读书 2023-04-15 14:17:17

昨天的共读中,凤霞嫁给了二喜,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春生被批斗,不堪凌辱,上吊自杀。

病恹恹的家珍一次次地与死神擦肩而过,又挺过来了。

01凤霞死了,家珍也走到尽头

凤霞怀孕了,二喜喜极而泣:“爹,娘,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他对凤霞更加疼爱了。

夏天屋里蚊子多,又没蚊帐,天一黑他就躺到床上喂蚊子,等把蚊子喂饱后,才让凤霞进去睡。

邻居让二喜去买蚊帐,他对我说,债不还清,心里不踏实。

凤霞生孩子那天,下着鹅毛大雪。

我和二喜在产房外等了整整一夜,天亮了,她还是没出来,二喜急哭了。

不久,出来一个医生,问:“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二喜扑通跪在她面前,哭着喊:“救救凤霞,我要凤霞。”

到了中午,一个医生出来说:“生啦,是儿子。”

二喜一听急了:“我没要小的。”

“大的也没事。”

我们高兴坏了,我说回去睡觉,过会来替他。

我刚走了几分钟,凤霞就产后大出血,天黑前断了气。

凤霞死后又躺到了那间小屋,十多年前有庆也是死在这里。

二喜在里面一遍遍地叫着凤霞,我说:“我们回家吧,这家医院和我们前世有仇。”

二喜背着凤霞,我们回二喜家,我坐了一夜。

第二天,二喜背着凤霞,跟我回家,二喜一看到家珍又呜呜地哭起来。

家珍双眼定定的,一滴眼泪也没有。

凤霞和有庆埋在了一起。

我们把孩子从医院抱出来,我和二喜都笑了,家珍依然双眼定定的。

家珍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叫苦根吧。”

凤霞死后不到三个月,家珍也死了。

临死前,她也想通了,对我说:“你对我这么好,两个孩子活着时都孝顺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02二喜死了,与苦根相依为命

二喜请人做了个背篼,整天背着苦根干活。

苦根饿了,二喜就去找喂奶的女人,递上一毛钱,求她喂几口。

我劝二喜把孩子给我,带到乡下去,他舍不得。

凤霞一死,他更加沉默寡言了。

二喜让我在城里住下,可我不能让二喜养着,我们两个人挣钱,苦根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苦根四岁那年,二喜被两排水泥板夹死了。

我把苦根带到村里住,第二天,他想爹了,问我:“是你送我回去,还是爹来领我?”

我跟他讲了死是怎么回事,他哭得伤心欲绝。

半年后,村里包产到户了,我们的日子更难了。

我家分到一亩半地,年纪大了,干活也力不从心。

刚满5岁的苦根,成了我的好帮手。他和我一起干活,连稻子都会割了。

我请铁匠给他打了一把小镰刀,他高兴得睡觉都想抱着。

苦根能说会道,像是弥补凤霞不会说话似的,我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日子虽然又苦又累,但是看着苦根一天天长大,我也安心了。

03苦根死了,与老牛惺惺相惜

家里养了两只母鸡,我们把鸡蛋拿到城里卖,我说:“等钱攒够了就去买牛,你就能骑在牛背上玩了。”

从此,苦根天天盼着买牛,每天睁开眼就问:“今天买牛吗?”

有时卖了鸡蛋,想给他买几颗糖,他说:“买一颗就行了,还要买牛呢。”

转眼间,苦根7岁了,那天广播说明天有大雨。

清早,我把他拉到棉花地里,说今天一定要摘完棉花。

他说头晕得厉害,我有些生气,他和我一直干到中午。

我拉着苦根回家吃饭,发现不对,一摸额头,烫得吓人,他是真病了。

我让他喝了姜汤,又熬了一碗粥。

吃完饭,我还要去干活,越想越心疼,便去摘了半锅新鲜的豆子煮熟了。

看到有豆子吃,苦根笑了。

我傍晚才回来,苦根歪在床上,嘴唇都青了,他是吃豆子撑死的。

因为我家太穷,平时连豆子都难吃得上。

只剩下我一人了,以为自己活不长了,谁知又过了这么多年。

我也想通了,安安心心死就是。

我在枕头底下放了十元钱,村里人都知道这是给替我收尸的那个人的,也知道我死后要和家珍他们埋在一起。

做人还是平常点好,像龙二和春生只是风光了一阵子,到头来命都丢了。

像我这样没出息的,却寿命长。

苦根死后第二年,我凑够了买牛钱。

买牛那天,一群人围着一头老牛,正要宰它。看见它可怜,我就买下了这头老牛。

我给它取名福贵,有人说“两个老不死”。

老人和牛渐渐远去,他的歌声在风中飘扬:

“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04

父母、妻子、儿子、女儿、女婿、孙子全死了。

在那个不幸的年代,生命如同草芥般无足轻重,疾病、贫穷、灾难等随时都可以带走它。

面对生活的一次次暴击,福贵却坦然接受,通透豁达。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余华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平平淡淡就是福,风光一阵子,不如苟活一辈子。

小说《活着》的共读到此结束,明天开始共读《麦田里的守望者》。

期待您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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