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经过两次变法,使秦国的国力显著提高,迅速强势崛起。
可以非常直观地感到,秦国的经济体量和军事力量一路上扬,伴随而来的则是国家影响力和国际地位的提升。
“诸侯卑秦,丑莫大焉”,是秦孝公变法之前的心声。
当时山东诸侯一旦谈到秦国,都是一副不屑的态度,甚至把他们和西戎等同起来,当做蛮夷之流,让秦君感到极度羞耻。
各国会盟,也不带秦国玩,根本不考虑秦国人的想法和诉求。
从公元前351年开始,诸侯国的态度开始转变。漳水之盟时,齐威王提议——咱们不要继续大乱斗了,要警惕西边的秦国,这家伙让我感到一股杀气,很有威胁。
魏国和赵国表示赞同,魏国在捞了不少好处之后,同意将邯郸归还赵国,并负责固守洛水压制秦的发育。
秦国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于是商鞅使魏,示弱的同时,恳请魏罃称王。
魏罃脑子一热,战略布局东移,迁都大梁,称王。
齐楚大怒,围殴魏国,再度陷入混战。秦孝公和商鞅在家里嘿嘿嘿,笑得合不拢嘴。
互殴了几年,齐国和楚国提出和解,魏侯自降王号,想起了他的使命——拒秦。
忽然,魏罃脑子又是一热,要吞并韩国,触发南梁之战和马陵之战,中原诸侯又又又掐了起来。
公元前343年,齐魏马陵大战结束,魏国损失10万精锐,基本打废。而同时,秦国彻底渡过成长期,变为一头怪兽。
周天子派使者给秦孝公送来了酢肉,封“方伯”,尊为一方诸侯之长。
秦国再也不是任人轻视的弱小,连天子也不得不仰仗秦侯,来保证京畿安定。
等魏惠王明白过来,一切都晚了,魏国失去了原有的力量,没有本钱控制局面。
秦人自然不会放过魏国衰落的良机,从公元前340年开始,秦师不断攻打河西,意图夺取崤函通道,占领向东发展的要地。
大良造公孙鞅伐河西,魏国以公子卬为主帅,率领为数不多的西线兵力,展开防御。
公子卬,是魏瑩的异母弟,担任河西郡守。
此人的脑子,和他哥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处于萎缩状态。
开战前,商鞅给公子卬写了封信,信上说:我当初在魏国时,与公子是哥们,咱们曾经有过快乐时光,喝过两次酒。如今你我成了敌对两国的将领,念及旧情,我不忍心攻击公子的军队,所以希望与公子当面相见,订立盟约,再痛痛快快地喝几杯,然后各自撤兵,让秦魏两国相安无事。
公子卬真的信了,真的去了,去就去吧,还不带军队,结果被俘了。
河西地区对于秦魏两国有多么重要,想必公子卬不会不知道,他作为河西郡守,大军主帅,如此轻率而涉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商鞅一心只为建功,在秦国搞死那么多人,连公子虔的鼻子都敢割,他跟谁讲过情谊,怎会不忍兵戎相见?
再说商鞅带的不是他自己的兵,而是秦孝公的兵,君命在身,岂能说撤退便可以撤退?这场仗如果不打,他回去怎么交待,他向底下的将领和士兵怎么交待,大家盼着立功受爵呢!
公子卬真是个萌娃,一堆显而易见的因素全然不顾,给块糖就屁颠屁颠的。
商鞅俘虏公子卬,憋着笑道:我就欣赏你这种有着古君子遗风的兄弟。
魏军猝然失去主帅,陷入混乱士气大落,大败之后铩羽而逃。
马陵惨败的元气尚未恢复,国内空虚,魏惠王闻之大惊,表示自己害怕极了,割让城邑以求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