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为阅读方便,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原创文章,拒绝搬运抄袭!】
"刘团副,组织决定让你转业去省城工业厅。明天我陪你去师里办手续。"二月的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吹进办公室的窗户缝。我的心比这料峭的春寒还要冷。
来二团当副政委才一年零三个月,突如其来的转业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喘不过气来。在周团长的办公室里,我死死咬着后槽牙,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涛。
"小刘同志,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啊。工业厅正缺干部,你年富力强,知识面广,又有基层工作经验,去了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周团长捋了捋花白的八字胡,语重心长地说。

我叫刘建福,今年三十五岁,从一个懵懂的农家子弟,到现在的团副政委,整整十七年的军旅生涯啊。多少个寒来暑往,我在这片热土上挥洒汗水,在这面军旗下书写青春。
"周团长,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这一刻,我真想撕破这铁的纪律。
"建福啊,我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组织的考虑,总比咱们想得周到。这是组织培养你的机会啊。"周团长递给我一支大前门香烟。
接过烟,我的手微微发抖。记得刚入伍那年,老班长教我抽的就是这种烟。他说:"大前门,大江南北,咱们军人就该有这么大的胸怀。"
正发愣的功夫,门外传来整齐的口号声:"一二一!一二一!"那是新兵在练队列。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这样站在操场边,看着他们从稚嫩变得成熟。
"刘政委,开饭了!"炊事班长老王的吆喝把我拉回现实。
食堂里飘着咸菜炖粉条的香味,这是我最爱吃的家常便饭。可今天,我只觉得喉咙发紧,怎么也咽不下去。
"刘政委,听说您要走了?"坐在对面的是一营教导员小李,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嗯,组织安排。"我低头扒着饭,不敢看他的眼睛。

"去年那场暴雨,您半夜带着战士抢险,一干就是八个小时。现在提起您,战士们都说您是最懂他们的首长。"小李的声音有些哽咽。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夜里,山洪暴发,村里的群众被困。我二话不说,带着战士们趟着齐腰深的洪水,一户户搜救。直到天亮,我们才把最后一个老人背出来。
"小李啊,你要替我多关心战士。咱们是一家人。"我匆匆端起饭盆离开,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回到办公室,我开始收拾东西。墙上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是我和战士们一起升过无数次的旗帜。办公桌上还堆着昨天刚批阅的思想汇报,字迹未干,可人就要走了。
突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老赵,团里的摄影员。
"政委,这是您来团里的照片,我想您可能想留个纪念。"他放下一个旧信封。
我一张张翻看着,每一帧都让我心头发热。和战士们一起站军姿、开展思想工作、组织文艺活动......一年多的光阴,在泛黄的照片中定格。
夜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在部队的点点滴滴。想起前几天,我还在和周团长谋划今年的工作。谁能想到,这一切说散就散了呢?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笔挺的军装,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这是我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今后可能用不着了。
操场上,全团官兵列队送行。我一个个和他们握手,竭力保持着军人的刚毅。可当看到那个曾经被我从洪水中救出来的小战士泪光闪闪的眼睛时,我的心又狠狠地抽痛了。
正要上车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哨声。是边防线上传来的紧急集合号。我条件反射般地转身就要往营房跑,却被周团长一把拉住。
"建福,这不是你的战位了。"他递给我一封信,"这是师首长给你的推荐信,他让我转交给你。"

车子开出营区,我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军营。阳光下,军旗依然高高飘扬。十七年的军旅生涯,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在去师部的路上,我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是我?我的成绩不差,工作认真负责,组织观念强,群众基础好。为什么偏偏让我转业?
想起了老班长的话:"当兵就要听党的话,组织叫干啥就干啥。"可这一刻,我多希望自己不是那么听话的兵。
到了师部,办完手续后,师首长亲自找我谈话。
"小刘啊,你在部队表现很好。这次转业是组织深思熟虑的决定。工业厅需要你这样有实践经验、作风优良的同志。你不是离开了军营,而是到了另一个战场。"
听了首长的话,我心里的郁结稍稍化开。是啊,部队教会我的不仅是服从命令,更重要的是无论在哪个岗位都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临走时,首长送了我一本《雷锋日记》,扉页上题词:"换岗不换心,转业不转志。愿你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扬军人本色。"
回到团里收拾最后的东西时,我看到办公桌抽屉里有一张纸条:"政委,您教会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品格。我们永远记住您!——全体战士"
第二天一早,我脱下了穿了十七年的军装。这身绿色,伴随我走过了最热血的青春岁月。
正要出门时,炊事班长老王气喘吁吁地跑来:"政委,给您煮了您最爱吃的腊肉面。"
我强忍着泪水,大口吃完这最后一顿军营的饭菜。面里有咸咸的泪水味道,却比蜜还甜。
"政委,您等等!"刚要上车,通信班的小张跑过来,递给我一个军用电话机,"这是您用了一年多的电话机,我给您修好了。您说过,它响起来的声音,比黄莺的叫声还好听。"
看着那部陪伴我处理过无数紧急公务的老物件,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走出营区的时候,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哨兵岗亭里,一个笔直的身影正举手向我敬礼。我立正回了一个军礼,泪水模糊了双眼。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组织选择我转业,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我足够优秀。部队培养了我,现在是我回报社会的时候了。
这一别,就是三十年。如今我已经退休,但每当听到军号声,看到电视里的阅兵仪式,我的心还会不由自主地颤动。
在工业厅的岁月里,我始终保持着军人的作风。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坚持原则的处事方式,无私奉献的精神,都是部队给我的宝贵财富。
我没有辜负组织的期望。在工业厅,我参与了多个重大项目的建设,为国家的工业发展贡献了一份力量。但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穿军装的刘建福。
每年春节,我都会收到来自老部队的贺卡。周团长早已经离世,但他的教导始终萦绕在我耳边:"建福啊,当兵就是要听党的话,到哪里都要记住自己是个军人!"
三十年过去了,我的军装已经泛黄,但军人的本色永远不会褪色。那年轻时的彷徨和不解,如今想来都化作了一声感慨:组织把我放在了最需要我的地方。
这,就是一个老兵的故事,也是千千万万个转业军人的缩影。我们脱下了军装,但军人的灵魂永远不变。因为我们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是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的战位!
【素材来源于口述者,整理作品不代表编者和平台观点,无恶意和不良引导。图片源自网络,联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