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牛掰的人物，肯定当属秦始皇。那第二牛掰的人物是谁？

我猜是，赵高。

秦始皇去世后，赵高因拥立胡亥居功一等，而获得整个大秦帝国最高的权势。权势，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男人喜欢，女人喜欢，不男不女的赵高也喜欢。

赵高不满足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宦身份，开始密谋废掉胡亥，自己做大秦帝国的皇帝。为了试探百官的态度，在一次早朝上，赵高牵来一头鹿，跟皇帝说这是一匹马。众人忌惮赵高的权势，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睁眼说瞎话配合赵高胡说一通。

这就是有名的“指鹿为马”的政治实验。

后人说起这个故事，都感觉很滑稽。一帮七尺男儿，居然任由一个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实际上，套用时下的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在秦朝那种专制体制下，发生这种众人异口同声地胡说八道，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而且“指鹿为马”绝不是赵高一个人这么干，我怀疑整个秦朝遍地都是“指鹿为马”。

因为，这是秦朝强大的内核。

徙木立信的背后，是商鞅别有用心的政治逻辑。

秦朝强大的力量来自“商鞅变法”，商鞅变法中最经典的故事是“徙木立信”。我怀疑，徙木立信的故事内核是被人改造过的。表面上看，这是商鞅变法前，为了取信于民的一种措施，是重新建立帝国信誉的重要一步。

这种理解不能说错误，只是不全面，不深刻。

把一根三丈长的木头从南门搬到北门，就可以领到十金。一开始，秦民都怀疑，不敢去搬。当价格涨到五十金时，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一试。果真，官府赏赐给他五十金。

这不只是简单的诚信问题，而是一种专制服从问题。

你只要按照规定服从，做了让你做的事，你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你也不需要问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你只需要执行去做。

不用多想，不用质疑，不用有不同的声音。慢慢地，秦民被驯化成帝国的机器，他们的思维里只有听话，指哪打哪。

说到这，大家或许觉得我在过分解读商鞅。接下来，我们结合商鞅变法的思想来剖析一下。

商鞅变法分为一条主线，分两步实施。

这一条主线是强大的中央集权制帝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第一步上层要出台一系列规定，把秦国变成一个“方方正正”步调统一的帝国，比如统一度量衡、书写文字、郡县制等等。朝廷要先这么干，接下来是民间。

史记记载：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於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

一开始，秦民认为全国都用朝廷规定的车轱辘、尺子有些不方便，遭到别人举报，商鞅说，那些说不方便的人全都是扰乱社会的人，应该全部流放千里去筑城做苦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发表言论。

这种封建专制下，商鞅今天可以竖起一根木棍，让你从南门搬到北门后，对你进行奖励五十金。明天他就可以再出一个规定说，未经官府同意随意搬木头者，斩。

从“徙木立信”开始，秦民变成没有思想，只知道在战场杀戮的野兽，到秦朝建立后，秦始皇和李斯“焚书坑儒”，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这事做得不对，再到赵高“指鹿为马”，这都是商鞅操刀打造的大秦帝国的基因内核。

我从来不认为商鞅是所谓的法家思想，这里的法家也根本不是民主法治的意思。商鞅的那一套，仍然是“贫民、愚民、疲民。

有人会崇拜秦朝帝国，怀念那个无比强大的时代。商鞅变法让秦国强大，这是客观事实。但也是造成秦朝二世而亡的根本所在。

“公子扶苏莫名惨死”没有人过问质疑，“指鹿为马”也没有人敢吭声，项羽刘邦都快打到咸阳时，胡亥收到的还是一连串的捷报。

这就是秦帝国最致命的问题所在，帝国的导向完全寄托在某一两个人身上。治理国家完全是都运气。

一会是商鞅登台，一会是赵高登台。玩对了，强大；玩错了，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