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的三兄弟:老大早死,老二种地,老四读书

平民历史 2024-05-20 08:45:01

在《楚元王世家》,司马迁明确刘邦一共兄弟四人,“高祖兄弟四人”。刘邦的大哥叫刘伯——“长兄伯”,二哥叫刘仲——“次兄仲”,而老四名为刘交(或刘游)。

而对于“楚元王刘交者,高祖之同母少弟也,字游”,可以有三种理解:

其一,刘邦与刘交是同父同母兄弟,而与刘伯、刘仲则非同母兄弟。

其二,司马迁笔误,刘邦与刘交为同父异母兄弟。

其三,刘邦四兄弟均为同父同母,而刘交年龄最小。

《高祖本纪》开篇,“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字”在《古汉语词典》的释义为古人在本名之外另取一个和本名意思有某种关系的名字。由此判断,刘邦“字季”是兄弟间排行,按照“伯仲叔季”的排序,“季”指兄弟中排行最小的,所以刘邦与刘伯、刘仲可能更亲近一些。再参考《汉书》中“同父”记载,所以第二种推断较为合理。

在刘邦兄弟中,唯独刘交最优秀,故而司马迁为其立传。当然,刘伯、刘仲也有所提及。

01刘伯早年过世,寡嫂冷漠无情

“长兄伯,伯早卒”——大哥刘伯,在刘邦还是平民时便过世了。“始高祖微时,尝辟事,时时与宾客过巨嫂食”——当初刘邦微贱的时候,曾经为了躲避官府缉拿,经常带着狐朋狗友到寡嫂家蹭饭。

“嫂厌叔”——大嫂非常厌恶刘邦。参照《高祖本纪》,刘邦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带着一帮社会青年经常麻烦寡嫂,所以寡嫂非常讨厌这个好吃懒做、惹是生非的小叔子。

“叔与客来,嫂佯为羹尽,栎釜”——有一次刘邦又带着狐朋狗友来蹭饭,寡嫂故意用勺子刮出锅响声来,以表示饭吃光了。

“宾客以故去”——众朋友一听寡嫂敲锅摔盆,心已明了,所以纷纷离去。刘邦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自尊心遭受打击,然而更让刘邦意外的却是:“已而视釜尚有羹,高祖由此怨其嫂”——过后发现锅中竟然还有剩饭剩汤,因此怨恨大嫂。

“及高祖为帝,封昆弟,而伯子独不得封”——前202年刘邦登基称帝,分封众兄弟,直系亲属中唯独刘伯之子未获封赏。

刘邦心中的这股怨恨够长远!当然,由此可见刘邦有多么让人讨厌。

“太上皇以为言”——太上皇替刘伯之子说情。刘邦称帝后尊称刘太公为太上皇。“某非忘封也,为其母不长者耳”——刘邦说不是我忘记了封赏(言外之意不封赏是故意为之),因为他母亲(即大嫂)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样子。

但是,老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亲情也需要照顾一下。“于是乃封其子信为羹颉侯”——因此才封了大嫂的儿子刘信为羹颉侯。在《古代汉语词典》中,“羹”为带汁的肉或菜,“颉”意思为克扣。所以“羹颉侯”封号颇具揶揄、讽刺的意味。

从《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来看,刘信受封于汉高祖七年中,即前200年。显然刘信受封与太上皇说情有关,毕竟“(刘)信母尝有罪高祖微时”。但是,年表中明确刘信在平叛韩王信时立功,“以高祖兄子从军,击反韩王信,为郎中将”。

02刘仲贬王为侯,其子受封为王

相对于老大刘伯,老二刘仲的记录丰富一些。

“而王次兄仲于代”——与刘信受封同年,刘邦分封刘仲为代王。在《高祖本纪》中,刘仲受封之年恰逢韩王信勾结匈奴造反。

“七年,匈奴攻韩王信马邑,信因与谋反太原”——前200年,匈奴攻打马邑,韩王信趁机勾结匈奴于太原谋反。

刘邦亲自带兵平叛,被围白登山,七天后才得以逃脱。“令樊哙止定代地,立刘仲为代王”——让樊哙留下来平定代地,刘仲受封为代王。

但是,代王刘仲任职不足一年,就被匈奴打跑了。“代王刘仲弃国亡,自归洛阳,废以为郃阳(今陕西合阳)侯。”

老二刘仲有点窝囊,其子却十分牛掰:“吴王濞者,高帝兄刘仲之子也”。所以,刘仲又出现在《吴王濞列传》。“高帝已定天下七年,立刘仲为代王”——刘仲封王于汉七年,即前200年。

刘邦“定天下”在前206年,也称汉元年,即项羽分封刘邦为汉王。而刘邦登基称帝在前202年(汉五年),司马迁将汉朝历史往前推进了五年。秦汉接续,抹杀了项羽西楚政权五年。

“而匈奴攻代,刘仲不能坚守,弃国亡”——匈奴攻打代国,刘仲不能坚守,弃国而逃。《高祖本纪》记录,刘仲弃国发生于高祖八年(即前199年)。

“间行走洛阳,自归天子”——刘仲从小路偷逃回洛阳,向刘邦投案自首。“天子为骨肉故,不忍致法,废以为郃阳侯”——因为手足血肉亲情,刘邦不忍心以法惩处,只是将刘仲降为郃阳侯。

刘仲军事才能欠缺,而擅长务农。

前198年,“未央宫成。高祖大朝诸侯群臣,置酒未央前殿”——未央宫建成庆功宴,刘邦大摆宴席款待群臣。

刘邦给太上皇刘太公敬酒时说,“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当初老爹认为我无才无能,不能谋生自立,不如二哥勤劳耕种。现今我的产业与二哥相比,究竟谁更多呢?

“高帝十一年(前196年)秋,淮南王英布反”,刘濞从军跟随刘邦平叛立功,年仅二十岁便被封为吴王。

03刘交酷爱读书,较早受封为王

“高祖六年,已禽楚王韩信于陈,乃立弟交为楚王,都彭城”,刘交于“高祖六年”(即前201年)受封为楚王,比刘伯之子、刘仲于“高祖七年”(前200年)受封早一年。

其次,韩信辖地楚国被一分为二,淮东(安徽淮河以东以南区域)五十二城封给荆王刘贾,淮西三十六城封给楚王刘交。刘交的楚国靠近秦中,从受封区域既重视却又不足以倚重。

司马迁对如此分封做了交代,“当是时也,高祖子幼,昆弟少,又不贤”。刘仲“不贤”尚且可以理解,刘交为何不足以倚重?

刘交虽“不贤”,但对于稳定刘氏江山居功至伟。

其一,“擅废帝更立,又比杀三赵王,灭梁赵燕以王诸吕”。吕后废帝自立,并未改变刘氏江山;接连杀害三个赵王,并未对楚王刘交下手;灭了梁赵燕三国,分裂齐国,而楚国没有变动。

其二,“吕禄、吕产欲发乱关中,内惮绛侯、朱虚等,外畏齐楚兵”——诸吕不敢率先发兵造反,很大原因在于楚王刘交坐镇。

其三,“楚王,季父也,春秋高,阅天下之义理多矣”,汉文帝在元年(前179年)大臣们要求册立太子时所说。功臣平定诸吕没有自立,而拥立代王刘恒,楚王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何况,刘交之子宗正刘郢也是拥立功臣。

汉文帝三年(前177年),城阳王刘章之死、济北王刘兴居造反,而刘交已过世了。“即位二十三年卒,子夷王郢立”,刘交任楚王二十三年而死,按此推算从前201年到前178年,历经刘邦、刘盈、吕后、汉文帝刘恒四朝。

吕后当政、文帝登基,刘交能够稳坐王位大概与“不贤”有关。

“不贤”应该是与当时主流价值观相去太远。根据《儒林列传》记录,刘交喜欢读儒家经典,而不是道家学说。

“申公者,鲁人也。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高祖于鲁南宫”。“申公”即申培公,以讲授《诗经》著名。“师”按照《史记索隐》的解释,“申公少与楚元王俱事齐人浮丘伯,受《诗》”。也就是说刘交跟申公为同门师兄弟,曾经跟随浮丘伯学习《诗经》。

“吕太后时,申公游学长安,与刘郢同师”——吕太后当政,申培公到长安交游求学,与刘郢同师受业。这说明刘交重视诗书传家,让刘郢跟随申培公学习。

结束语:

关于刘邦三兄弟,司马迁记录这么多。一个早死,一个农民,一个儒生,而刘邦这个“二流子”却登基称帝,绝对是兄弟中的异类。

秦末群雄逐鹿中原,刘邦能够脱颖而出并建立汉朝,司马迁探究其深层次原因很难理解,最后只能归于天命。

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灭秦自项氏;拨乱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成于汉家。五年之间,号令三嬗(更替),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得天命)若斯之亟也。”——《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最早陈涉揭竿而起,项羽残酷暴戾地灭掉秦朝,拨乱反正、诛除凶暴、平定天下、终于登上帝位、取得成功的却是汉家。五年之间,号令变更了三次,自从有人类以来,帝王受天命的变更,还不曾有这样急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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