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武成》描述周灭商的决战，用了一个画面感很强的词，血流漂杵。

周联军不到五万，加上商军临阵倒戈的人员，与保卫商纣王的军队实力相当，双方激烈鏖战，死伤惨烈。流在大地上的血汇聚成河，掉落的木棒都漂了起来。

孟子对此表示质疑，认为《尚书》是在扯犊子。周武王仁义之师，具有强大的感召力，商王无道腐朽，早已失去人心，故而军队应该是望风而降，不会进行多么激烈的反抗。

因而孟子提出一个重要观点——尽信书不如无书。强调人们要独立思考，不要对书籍哪怕是经典书籍盲目信从。

孟子固然伟大，然而却是理想主义学者，刻意抬高儒家所提倡的仁义的作用。

改朝换代的决战，是两个对立集团不死不休的战争，绝非仅凭仁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在商人眼里周人是外族，甚至是和西戎一样的蛮族，怎么会将生杀予夺的王权，轻易拱手让给他们？

尽管部分商族的贵胄，因为反对纣王而投诚周伯，不过王室仍有不少的拥护者。

他们知道，如果是姬发当国，原本属于自己的利益必然不保，将被强制分配，所以坚决地和周人玩命。

刘向的《逸周书・世俘解》说：武王在殷都临时改建的宗庙举行燎祭，乃废于纣矢恶臣百人。

恶臣都是商纣王的死党，高级官员，将他们断手断脚，任其翻滚哀嚎，直到濒死才会被砍下头颅，搬运到宗庙内献祭。

恶臣多达百人，他们是阻止周代商的军事将领，必然给武王的胜利，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综合来看，牧野之战不至于血流漂杵，但商国的17万军队也不是一触即溃，双方进行了比较漫长的肉搏战，伤亡巨大。

最终周人拿下朝歌，纣王以自焚的方式回归“帝所”，企望上帝给周人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