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一直以贤淑稳重、淡泊少交、闭门教子的寡居形象存在始终,但通过一些细节,可以发现,李纨在一潭死水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在平和的性格下面,蕴藏着倔强、执着和骚动。那么她是谁呢?
李纨的原型通过她的名字和独特的居所不难找到。李纨倒念即万历;居所为稻香村,称号是“稻香老农”。明朝皇帝中,只有万历皇帝喜欢种稻,而且还发明了北方双季稻,提升了粮食产量,使得明朝人口在万历年间达到历史最高,近三亿。
先看看身世,李纨出身金陵官宦人家,父亲李守中,国子监祭酒(相当于中央大学校长,学说权威),李纨因好织績井臼而被父亲取名李纨,成年嫁贾珠,贾珠死后即闭门寡居,一心教子。
李守中即指张居正,是万历的“政父”,楚党领袖,曾灭王阳明的”心学“,小说设为国子监祭酒是恰当的。
这里有个很奇怪独特的事:李纨的名字是她会织布做衣、会舂米打水时的年龄才取的。恰巧,万历取名也很晚,因避爷爷嘉靖道规的讳,一直没名,只叫”小三“,五岁时,嘉靖死,父亲明穆宗隆庆皇帝即位,才被取名为朱翊钧。小说李纨小时喜欢织績井臼,正对应万历的”裕王“封号。
原型对上了,但作者设立这个人物不是过场,是需要表达万历朝的特点和对明朝政治的影响。万历朝特点主要大致有”不上朝“”党争“”国本之争“三个。我们来逐个寻找对应小说里的线索。
1,不上朝。万历十岁继位,不能亲政,由张居正摄政,称”政父“。即是李纨由父亲李守中抚养阶段,由于李纨偏好生产生活经济方面的活动,形成了李纨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能力,也自然会流于自私重利,这点在后来做诗社社长时体现,要求会员缴纳会费,既很高且有贪污之嫌,导致迎春、惜春退社。对应的历史是万历后期任命太监为矿金税官,所收不纳国库,归自己使用,朝中意见可想而知。
十年后万历亲政。对应李纨嫁贾珠,做大奶奶管家掌事之时。这是李纨风光、树立人设的时期,从后面下人对她的尊敬来看,李纨管家是不错的。历史上,万历早期积极支持张居正改革,”考成法“”一条鞭法“取得成功。”考成法“即要求做事要有责任人,对责任人加强监督,并作业绩考核。这点在设立诗社时,李纨任命迎春惜春为副社长,负责监督上,体现了分工清晰,得到一致同意。”一条鞭法“即所有税收和俸禄一概换算成钱支付(明朝曾经拿谷物布匹甚至胡椒做俸禄)。李纨的诗社要交会费钱,而林黛玉做诗社社长却没有这要求,只用了瓜果。
亲政八年后,万历不上朝了。对应贾珠死,李纨开始寡居,不问外事。贾珠即朱王,贾珠死即李纨所指的万历不再商朝理政。万历不上朝,不代表没有存在感。他放任朝廷党争,以平衡各方势力,稳定自己的地位。对应的小说情节就是积极做诗社社长,”结社吟诗“谐音即”结党营私“。万历还有”三亲征“,对应的小说情节是李纨喜欢平儿,平儿是指代平叛的,她是王熙凤的大丫鬟,很管事,代表崇祯朝的主要事情是平叛工作,凡平叛的情节都有平儿的影子。李纨对平儿曾经放浪抚摸、戏言虐笑。
万历不上朝二十八年,其后又上朝两年,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尤其是萨尔浒失败,打击很大,不久去世。对应王熙凤生病,李纨和探春共同管家一节。没有突出好的表现,无声息的结束。
2,党争。党争的来龙去脉:自朱元璋开国以来就有,朱元璋用”文事武办“来限制文人,朱棣朝放宽了限制,文人集团得以壮大,各朝只能用阉党来制衡,导致阉党权力过大,到武宗朝,刘瑾独揽朝政,号称”立皇帝“。被武宗秒灭后,短期内用伊斯兰教制衡文人。嘉靖朝用道教神化的皇权压制文武朝臣,万历朝却放任党争,吴党一举超过浙党,出现无锡东林学院派,于是,激烈的党争在吴党、浙党、齐党、楚党、宣党、阉党之间高低分合地绞杀。由于吴党东林党坚决偏执,首先挤杀了浙党,导致浙宣齐楚投靠阉党,阉党及背后的皇权和东林党争锋相对,最后阉党胜利,但阉党又很快被崇祯灭。
小说里的”结社吟诗“即”结党营私“,隐射党争。诗社是元春提出的,探春号召后,李纨积极担当社长,任命迎春惜春为副社长。找到小说章节,首先要知道她们所代表的皇帝:元春--朱元璋,迎春--朱允炆,探春--朱棣,惜春--朱由崧,李纨--万历,都是编剧、导演、制片等领导角色。黛玉--东林党,宝钗--武将,薛宝琴--浙党,邢岫烟--阉党,都是演员,妙玉和史湘云客串。主要有”海棠社“、菊花社”“芦雪庵联诗”“桃花社”,尤以“芦雪庵联诗”激烈,这节是隐射“杨镐案”,是万历晚年萨尔浒战役背后的浙党覆灭,薛宝琴崭露头角,但被黛玉压制。其次是“菊花社”螃蟹宴,有史湘云和妙玉的加入,更加精彩,先喜庆后悲凉。隐射的是李自成灭崇祯后,被吴三桂、清兵打败,南明朱由崧提出“联虏平叛”的空欢喜。惜春地盘,桂花树下,螃蟹指李自成。另篇细论。
党争在万历朝尤其放任而激烈,成了明朝生死之结,万历后仅二十四年,崇祯上吊。
3,国本之争。万历一直要立福王朱常洵为皇储,遭到朝官的坚决反对,因此罢了四位首辅三百多官员。官员坚决“立嫡”,最后万历放弃。
这个历史在小说里体现在贾兰身上,贾兰指什么呢?兰花为花之君子,君之子即皇帝儿子。在贾兰射鹿一节,贾兰射鹿被宝玉训责,要他回去读书。这是指朝廷希望有个本本分分圣贤淑德的人(朱常洛)做君之子,不喜欢玩乐荒诞的人(朱常洵)做君之子。
李纨判图是贵妇注视一盆兰花,即指万历的君之子如何选择。
李纨判词唱词是说,将来在贾府抄家后会凤冠霞帔,却不会长。指万历喜爱的福王一系,终于在北京城破后,由朱常洵的儿子朱由崧当上了南明第一位皇帝,弘光帝,可惜很快又被清所灭。
李纨在大观园居住最久,指万历在位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