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川鄂湘黔边区明团暗匪的“贾辣子”贾凤昌

火耀西南 2024-08-07 20:32:54

文/编辑:nirvana

贾辣子语录:我们搞团防的真不自在,比如这个“團”四面围着,动都动不得,中间又是个“专”字在专权,真是受气,还不如当匪。你看这个“匪”字就很好,三面框着,在这中间虽然为非,但打起来还有一方可以逃跑嘛。

古往今来,湘西人喊别人“辣子”的,往小里说,通常形容一个人性格强势,冲动易怒,往大里说,则多形容一个人专横跋扈。

今天要说到的这个辣子,在民国年间纵横于川鄂湘黔边区,性格泼辣而凶狠,亦团亦匪,屡屡招安,又屡屡拖队上山,曾安分守己做过一段时间的农民,结果临近解放时,又被裹挟进了政治漩涡中,成为湖南花垣著名的城乡战争中的永绥县城防司令,而后又随群匪对抗我人民政权,最终成为建国初的剿匪斗争中又是我人民政府主要的清剿对象之一。

今天我们就来说一个民国时期的在川湘边区有名的“贾辣子”——贾凤昌。

贾凤昌,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出生于湖南保靖县拔茅乡杉木溪的一户贫穷农家。这里群山环绕,道路崎岖,村落零星分布,整个村庄与世隔绝,其父贾奇有只有几亩薄田,故而一家人经常是吃糠咽菜艰难维持生活。

贾凤昌在十岁那年,其父不得不将他送到母沙贾新老爷家中当放牛娃。在这期间,他接触到了一批不良少年,开始沾染了一些偷鸡摸狗的坏习气。

四年后,贾凤昌的身体开始变得强壮了不少,经常偷鸡摸狗,胆子也越来越大,小打小闹简直已经不能满足其精神上和物质上的空虚了。

于是,他开始发展到去偷耕牛了,一头牛对于当时贫穷的中国农村,那可是笔巨大的财产,他自然不敢在当地销赃,于是赶着牛翻山越岭跑到了对面的四川秀山,用一头耕牛换了一支破旧的七连发步枪。

第二年,其父母因生活困苦,积劳成疾而先后辞世,家里更没人能管到他了,而尝到甜头的贾凤昌继续干着偷牛的勾当,他这人不但泼,而且敢想敢干,你道他是为了偷牛换钱挥霍吗?不是的,小小年纪,他就开始在挣创业的第一桶金了。。。

每当一偷到牛他就去跑去秀山换枪,如此做了八次,换得八支步枪,然后邀约了八个不良少年,开始拖起了队伍。

当然,拖队伍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土匪之间抢地盘的斗争是相当残酷的。不久,他就遭到了保靖马王乡夕东村的匪首田柏卿的围剿,当时田柏卿刚刚从里耶拖队回来,为了扩大业务范围,到处收拾小股土匪抢地盘,贾凤昌自然不能逃脱被田柏卿收拾的命运。

不久,其族侄贾祖官就被田柏卿部给打死了,贾凤昌在山里东躲西藏,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是没有出路的,不得不带着手下的兄弟去四川投了大土匪王子健,充当他的边棚,于是逐渐发展到了一百人枪的水平了。

这时的贾凤昌开始苦练枪法,后来江湖上都传贾辣子是神枪手,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练出来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他经常是弹无虚发。半夜三更,用驳壳枪打百步之外的香头也是枪响香灭。

当时川鄂湘黔边区地方不靖,匪患猖獗,以致道路梗阻,行旅裹足,所以地方上也多组建民团来对付匪患。而此时,已经成了些气候的贾凤昌被请回老家维持地方治安。

贾凤昌这人有个原则,那就是“岩鹰不打窝下食”。他虽然还是明团暗匪,但是他从来不抢当地人,而且由于他抢人比较隐秘,从不声张,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当地人都不知道贾凤昌还在做没本钱的生意。

旧时的川鄂湘黔边区,由于地处偏远山区,交通不便,河流成为了当地重要的交通要道。沿河的船运是当时人们最主要的出行和货物运输方式,船只在河道中穿行,将山区的特产如茶叶、木材、药材等运往外地,同时也把外界的物资带入山区。

发自湖北宣恩县酉源山的酉水作为沅水最大的支流,商贸活动一直非常活跃,从保靖县境西北部清水坪入境,流经黄连、比耳、隆头、拔茅等多个场镇,所以贾凤昌便经常将酉水河流域作为自己打劫的范围。

但是贾凤昌做事一般还是不赶尽杀绝,反正要抢,但是很少马干吃尽。

据说有次一艘载着桐油和黄豆的大木船下常德,在经过比尔时,贾凤昌扯起嗓子喊船老板把船靠过来,船老板见岸上那帮土匪虽然提着刀刀枪枪的,但毕竟自己在河里,以为这些人追不上自己,所以根本就不理会这帮棒老二,自顾自的掌舵而去。

贾凤昌见船老板根本不鸟他,非常生气,辣子劲一下就上来了,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船头桅杆上的滑轮就是一枪,只听枪声一响,那滑轮顿时被打破,拉纤用的竹缆顿时掉了下来。

船老板知道遇到硬茬子了,急忙喊岸上的人莫打枪,马上靠岸。

靠岸后船老板又是递烟又是泡茶,说自己是到下江卖货,现在全是货,分钱没得,希望从常德回来后再交钱。

贾凤昌一瞪眼,说:“咦!老子又不是厘金局的,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未必还在这里守到你迈?啷么嘛,你给兄弟们下二十包黄豆作数!”

于是,贾辣子的手下瞬间变成了搬运工,扛起二十包黄豆扬长而去。

后来随着国民党为了应付抗战而所建的川湘公路通车,贾凤昌等匪帮又开始将触手伸到了川湘公路沿线,干起了车匪路霸的勾当。

同时,他还有诸如摊派,捉肥等一系列活动,特别是对于那些富户一提起贾辣子都心惊肉跳。

有一年,他在外为匪的事情被人告发后,政府派了一支队伍过来抓捕贾辣子,贾凤昌胆子还是很大,当时军队到处在抓捕他,他却化装成一个老百姓,身藏两把驳壳枪单刀赴会去见团长。

士兵不认识他,不让他进去,他谎称有军事机密要面见团长才肯开口。于是士兵便让他进了屋。

团长也不知这一副农民打扮的青年是什么路数,装烟倒茶很客气的接待了他。

两人一番寒暄,贾凤昌问:“团长是不是要抓贾辣子?”

团长点头,说:“我就是为此事而来啊。”

贾凤昌说:“我晓得贾辣子在哪里。”

团长一喜,问道:“他在哪里?”

贾凤昌一笑,说:“就在你面前啰。”

团长没想到这贾辣子这么大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贾凤昌却突然从腰间拔出两只驳壳枪对准团长,说道:“团长不是到处在找我嘛,我今天是专门来会你的。”

团长脸上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但是面对江湖上传闻的神枪手贾辣子,一时间束手无策,不得不尴尬的说道:“兄弟,好说,好说。。。”

贾凤昌嘿嘿一笑,说道:“那既然团长说好说,就劳烦团长大人送我出去下嘛。”

团长忙点头说可以,贾凤昌用袖口遮住枪,和团长寒暄着走出了防地。

经过这一次单刀赴会,贾凤昌在江湖上的威望大增,于是,更多的地方都开始请他的人去维持团防,业务越做越大。

梁明元

1937年1月,随着的爆发。2月14日,木沟寨的苗民梁明元也在长潭揭竿而起,杀死了当地乡长,缴获机枪一挺,长短枪12支,接着开仓分谷,连续烧毁长潭、下寨、窝勺三所屯仓,迅速扩充队伍到了三百多人。

此时,梁明元四处联络永绥(花垣)和保靖各地地方武装加入革屯,两打保靖县城,贾应昌也就是这时加入了革屯武装。

1938年3月,革屯运动解决后,张治中以湖南省政府的名义,召开湘西有屯七县代表会议,达成了“废屯升科”和“革屯军受编抗日”的协议开赴抗日前线。

谁知贾应昌不愿受编,正如他所讲过的,“匪”字就很好,三面框着,在这中间虽然有是非,但打起来还有一方可以逃跑嘛。于是,拖着自己的人马又上山为匪去了。

到1938年的时候,贾凤昌经保靖县自卫团团长陈纪良推荐,做了一段时间的踏梯乡乡队附,他有个叔叔叫贾泽浩,与当地士绅姚继恒都想做踏梯乡的乡长,二人同时在县府活动。

贾泽浩不及姚继恒人缘好,结果被姚继恒当去了。贾泽浩气极了,硬要贾凤昌为他出气,于是,贾凤昌趁姚继恒接任时在途中把他打死,知道自己犯下大事的贾凤昌,又拖队上山了。

当时田柏卿已经被国民党枪毙,保靖地方武装中贾应昌倒成了气候,期间又有不少小土匪前来归附,势力大增。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实力无法抵抗国民党军队的进剿,所以时常依附于周围像瞿伯阶、师兴吾这些大的地方武装维持枪弹供应和发展自己势力。

当然那些大咖肯定没有那么好心要来给贾辣子扶贫,他们给钱给枪,不过是希望减少政府来围剿他们时的压力,牵制国民党军队。

所以不久,报应也就来了,有一次贾应昌被一个营的川军包围在一个山头,营长认为如今已经是瓮中捉鳖,于是胆子很大的到阵地前喊话,要贾应昌带着手下人下来投降。

贾应昌自然不愿意,于是选择了负隅顽抗,更是一枪将那营长的帽子都打掉了。

但那营长也是个狠角色,也不急着进攻,把山头包围后,立即调集了一批60炮前来。

顿时山头上炮声四起,没见过这阵仗的土匪吓得在山头四处乱窜,顿时被炮火打死不少。这一仗打下来,虽然贾应昌还是逃脱了,但是实力大为受损,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郭思演

1940年11月,郭思演中将任鄂湘川黔四省边区"清剿"总指挥,驻湘西永绥县,对辖区内的土匪进行招安处理。

此时,正好其下属的补充团团长向中,是贾应昌的表哥,于是就联系了还在趴壕的贾应昌,让他混个光明一点的前途。贾当时正是事业低谷期,加之看到当时一起参加革屯的那些人,受编参加了抗日战争,都封了官,悔恨当初为什么不接受改编,这次恰好遇到招安,当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最先郭思演还是很想将这些人训练出来,好为抗日出力,但是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完全无组织无纪律,有的人白天在操场操练,一到晚上就跑出去吃喝嫖赌,更有甚者,一边受训,还一边跑出去继续干老本行。

郭思演非常生气,特别是一次和第六战区的司令长官陈诚二人聊天时,陈诚更是指出,有点热血的,如今早就上了上了前线,如今后方这批人完全是朽木不可雕也。于是,郭思演便将这事报告给了重庆军委会。

很快,重庆军委会那边就下了密令,一概不留,就地处决。

1941年6月16日上午,郭思演布置了人手,决定第二天凌晨三点,将这批招安土匪全部处决。

谁知接到命令的补充团下面有个姓邹的连长,一直垂涎于贾应昌和另一个匪首田撮瓢两个人的金表,一听到要处决这一批匪首,担心到时收尸的时候,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于是,就在这天下午,邹连长居然把这二人喊到连部,谎称连部的闹钟走时不准,让他二人把金表借来用几天。

你别看贾应昌这人平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如发,见这邹连长说话含含糊糊,加之回去的路上又发现那些士兵看他二人神神秘秘的,顿时就料到不妙,所以当夜这二人都睡得不踏实。

果然,就在凌晨三点时,夜色沉沉,四周一片静谧,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脚步声时断时续,越来越近,不久又听到清脆而短促的拉枪栓的声音。

贾应昌顿时大惊失色,拉起田撮瓢,轻声道:“撮瓢,他们当真下手了!”

在回到宿舍的当夜,贾应昌其实就在思考着逃跑路线了,这个所谓的营房其实就是个大通铺,只有一扇花窗透气。

贾应昌知道如今走大门,估计开门就要被打成筛子,当时也想到跳花窗逃跑的问题了。

于是一个健步就跳上了花窗,挥拳将花窗砸烂后跳了出去,田撮瓢跳上去时,士兵已经冲了进来,正好撞见田撮瓢那个大屁股往花窗外面挤,当时就开了枪。

田的屁股中枪,忍痛跳下后,贾应昌背上田撮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夜,其余十几名匪首均被处决。

这次死里逃生对贾应昌来说,触动很大,知道如今这世道,没个靠山根本是寸步难行,他知道永绥县的一个姓石的大姐和如今赋闲于永绥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国民政府委员柏文蔚的夫人交好。

于是便通过石大姐联系上了柏文蔚的太太,让她帮忙。

恰好也在这时,曾做过陈渠珍的湘西巡防军督带官的花垣人宋子猷也来给贾应昌说情,说贾辣子改邪归正后,对地方还是有点作用的。

柏文蔚

于是,柏文蔚便给贾应昌做了担保人,自此让贾应昌跟随自己,平日礼佛打坐,修身养性。这一期间,估计是贾应昌也觉得自己该收收匪性了,性情大变,人们都知道柏文蔚把贾辣子收做了副官,但是很多人都没见过贾辣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谁也没想到柏文蔚身边那个说话轻言细语,穿着长衫的男子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贾辣子。

见贾应昌有了很大的转变,一天,柏文蔚把贾应昌叫到房中,拿给他一支左轮手枪,贾应昌诚惶诚恐,不知接还是不接。迟疑许久才说:“我不想再用这些了。”

柏文蔚笑道:“我发现你已经改恶从善,今后你除了保护我,也要协助一下地方,搞好社会治安哦。”

应该说柏文蔚算是贾应昌一生中难得碰到的人生导师,如果按这条线路发展,贾应昌估计下场不会差。

但是随着抗战的胜利,柏文蔚离开了永绥,这时的贾应昌已经年过四旬,而且带着老婆孩子,所以无法跟随柏文蔚。柏文蔚离开时不但留给了贾应昌一笔钱财,而且还让他一定要听从宋子猷的教诲,不要再去做那些害人的勾当了。

所以后来,贾应昌就投靠了宋家,租了田土,和自己老婆田妹自行耕作,偶尔他也协助地方搞一些维护社会治安的事情。

到了1946年夏,本不愿过问江湖事的贾应昌被花垣县长赵章点了将,因为他对川鄂湘黔边区边区土匪太熟悉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出任永绥密缉队队长,贾应昌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虽然贾应昌不问江湖事,不过很多地方靠着贾辣子的名片,都走得通,这个也确实证明他当年确实还是有一定实力和威望的。

但是江湖就是江湖,你要躲是躲不开的,1947年,随着宋子猷的兄长宋琳卿决定竞选国大代表,贾应昌责无旁贷的为宋琳卿站队,当然宋琳卿上台后,投桃报李,贾应昌正式进入了权力机构,先后担任稽查大队的队长、民众自卫总队队长,永绥县城防司令等要职。

1948年,永绥县国民党与三青团合并后,为争夺领导权,双方领导人各自在城、乡树立势力,最后形成以吴世熙、张远耀为首的乡派武装和刘启诚、刘励生、宋琳卿为首的城派势力,双方各有人枪千余。

然后,乡派吴世熙、张远耀开始联络了各乡武装势力准备攻打永绥县城,以报去年竞选国大代表落选之仇。作为宋家的骨干,宋琳卿自然将贾应昌搬了出来,让他出来主持花垣的保卫工作,当年和贾应昌一起逃跑的田撮瓢则被任命为了大队长。

1949年3月17日,乡派队伍聚集了一千人枪,在张远耀与吴世熙的带领下,率先发动了进攻,气势汹汹地将永绥城团团围困。一场五天五夜的血战由此拉开序幕,这场战争打得非常激烈,双方的兵士浴血奋战,战火连天,杀声震天。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贾应昌亲自上阵指挥。并且他严令部下不得骚扰城中的百姓,百姓们感激涕零,纷纷将他视作真正的“保卫者”。

这场围城战,城内的部队,依托着坚固的古城墙进行还击。乡派的攻城部队如狂潮般一次次扑向城墙,但始终无法攻入城中。

就在这时,贾应昌又迅速派人赶往毛沟、野竹坪等地,召集来了其族侄等三百多人前来增援。

这次围城战,导致了乡派武装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城派凭借坚城之利,损失寥寥,伤亡不到十人。

接下来,这场战争持续了近八个月,大小战斗上百次,乡派武装围攻县城三次,大量民房被烧,后来局势愈演愈烈,还邀请外县的武装前来助战。

直到1949年11月,解放军挺进大西南,由川湘公路入川,湘西各路武装顿时慌了神,一个二个都纷纷逃窜,这场城乡战争才宣告结束。

而贾应昌也逃到了龙山区投奔师兴周,随后又转投到了国民党暂二师周燮卿手下,当时国民党残部在龙山的八面山召开了反共会议,贾应昌又把当年国民党抓捕自己那一套“经验”拿出来分享。

1950年1月,各地游杂武装见解放军已经大兵过境,于是又打起了附近被解放县城的主意,不久,被解放军赶到贵州甘龙一带的秀山地方武装头目杨卓之、国民党秀山旧县长李琛带领着两个中队的人马,联络了周燮卿旅,进攻秀山县城。

秀山县委在召开紧急会议后,最后统一了决策,避开敌人锋芒,保存实力,于当夜凌晨,带领全体干部和驻军近千人,向酉阳龙潭转移,秀山县城再次落入敌人手中。

但是正值土匪猖狂之际,川东军区陆续向酉阳地区派来了4个加强营,大大加强了川东南军事实力,紧接着,大年三十这天,秀山剿匪指挥部成立,大军连夜出发,包围了秀山县城,初二拂晓发起了总攻,一举又收复了秀山县城。

贾应昌逃出县城后,一路东躲西藏辗转在秀山里仁、保靖的野竹坪一带,随着解放军逐渐缩小包围圈,贾应昌无奈只得带着十多个残部回了老家杉木溪,躲到了山洞洞里面去了。

几个月后,我解放军47军141师山炮营驻防保靖,重点清剿还在逃的贾应昌残匪。

当时找到了贾部曾经的一个机枪手,叫田景清,让他去找贾应昌,做思想工作,果然,田景清第二天就在贾应昌当年经常藏身的蹉溪山洞找到了贾应昌,对他说了解放军劝他投降的事情。

贾应昌当时还是很犹豫,但是当时也是山穷水尽,最后,也只得选择了和田景清一起下了山,选择了向驻扎在泽代村马罗寨的解放军缴械投降。

结语

民国时期的川鄂湘黔边区,是中国社会动荡与权力真空的缩影之一。这里地形险峻、交通闭塞,加之历史上各类势力的角逐与积怨,导致了匪患猖獗,地方秩序极其脆弱。在这种背景下,像贾凤昌这样的地方匪首应运而生。

他从一个放牛娃逐步成长为一方匪首,并在动荡的时代背景下多次辗转于团防与土匪之间。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贾应昌这人的性格挺矛盾的,你说他残忍吧,比起那些用人的眼窝点天灯,用人的指甲盖做马鞍装饰的人来说,他又还没辣到那个程度,你说他缺乏胆识吧,他能单刀赴会去见来围剿他的团长。

比起那些我们曾写到过的,令人谈虎色变的川鄂湘黔边区的巨匪,其实说实话,贾应昌绝对都排不到前二十位,但是我总觉得,这种人似乎就那么似曾相识,就那么让我觉得他就是曾经身边的某个熟人的缩影,我一回忆,至少能想起四五个起来。。。

为什么呢,我觉得可能是贾辣子的人生真的具有一种普遍性,那种在乱世中的社会最底层、承受了极大的苦难与压迫的农民,面对无望的生活,逐步失去了原有的道德约束,被迫选择了底线逐步降低的求生之道,有人混出了头,但大多数人最终成了牺牲品。

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他投降后的结局,但是江湖就是江湖,我想他很难做到全身而退。不然怎么说人生的最初选择往往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走向呢。

贾凤昌,多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或是选择了为匪,或是接受招安,以及在覆灭的最后关头选择了投降。他本想在四十多岁成为一个与世无争的农民,但是江湖就是江湖,当他第一次偷牛换枪后,他的一生就注定难以全身而退了。

他的一生,终究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的一个缩影。

参考文献:

陈运武:贾辣子

宋长樟:绿林头目贾辣子沉浮记

花垣县志

于吉仁:秀山解放初期的剿匪建政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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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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