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毕竟许多灵感的产生伴随着某种迷狂,所以有必要探讨一下二者之间的真实联系,而这也是对快乐问题进一步探讨的要求。我们前面讲过,最高级别的快乐是宇宙灵魂绝对自足、绝对和谐的快乐,人的灵魂的最高快乐则是对于这种快乐的一种模仿和趋近。随着对于宇宙灵魂的趋近,人的灵魂中的感性成分开始迅速增多并追求与理性形成某种平衡,但平衡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事实上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不平衡的状态。
或者是理性多于感性,比如一位艺术创作者无论是在理论方面还是在技法方面都已经相对成熟,但却总是找不到艺术灵感,从而无法创作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其因受到某种激发,感性一时间变得充溢富足,如果感性的数量正好与理性基本相当,则二者便会顺利结合为恰当的艺术内容,这便一种成功的艺术创作,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感的一般表现形式。
另一方面,如果感性的数量大大高于理性(此处假定理性已经具有了一定的高度,就如书画家具备了较纯熟的技法),也就是在满足与理性的结合之外仍有大量剩余,感性便会压倒理性并不断冲击理性以求得自身的某种实现,其便或表现为失去理智自控的能力,整个人好像被某种其他力量所控制,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神灵凭附。
或是其内心十分清晰且正常,但因其曾经沧海难为水,表现出对于常人所守的种种法度的漠视而被外界视为疯狂,这便是迷狂的两种主要表现形式,两种迷狂往往是经常混杂在一起的,而后一种迷狂本质上高于前者,因为其可以看作是前者的递进。艺术中的迷狂总是伴随着某种对于真实的到达,从而是与精神和情感的错乱是有区别的,也即迷狂伴随着某种错乱,但错乱不一定便是迷狂。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本文为《东西方美学参证》系列文章之三十三
「大愚书论」金石气中的斑驳感、古拙感、浑厚感、苍润感
大愚《创世之柱》中的空灵妙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