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河南农村的大席,绝对是很多河南老乡的心头好,小时候最盼望吃席,宴席上的热菜凉菜,老乡们都耳熟能详,很多菜品也是构成儿时美食记忆的重要角色,今天想记录下曾经在乡村宴席上吃的甜品菜。
1.八宝饭
乡村宴席中必不可少的重头戏:烧鸡、红烧大鲤鱼、扣肉、四喜丸子、油炸鸡块或排骨或鱼块、甜米饭,甜米饭是唯一一碗甜味的蒸碗。
各类扣碗都需要上蒸笼蒸很久,蒸到一半时,需再取一个干净碗扣过来,换一面继续蒸,各类菜式扣碗轮番蒸个三四天,所以从前办酒席很麻烦,也很劳累,所有事都需要费时费力,给人忙得团团转。
蒸笼就放在挖好的土坑上面,一次摞五六层蒸笼,土灶里添上劈开的木棍,火烧得火旺火旺的,上面热气腾腾,香味一阵又一阵随着风吹进鼻孔,诱惑着肚里的小馋虫,香味让人兴奋不已。
柴禾烧出来的饭菜,还真和煤气不一样,这就像空气炸锅烤的东西,就是没有木炭烤出来的好吃。
最好吃的甜米饭就来自这加了木材的土灶之上。河南老家叫“糯米”为“江米”,所以甜米饭也叫江米饭,在豫东老家的酒席上,糯米饭里要有红枣、蜜枣、葡萄干、青红丝或者青红色糖腌的果脯。临近上桌时,省事的话,就撒两勺白糖,一勺子米饭入口,嚼着嘎吱嘎吱响。也有其他吃法——加水、加白糖,勾薄粉芡,熬到浓稠冒泡,给每一碗甜米饭上浇一勺,甜上加甜,米饭蒸的软烂黏,是老人和孩子的最爱。
2.琉璃馍
知道这道菜,还是通过各位老乡的留言,没想到“琉璃馍”是很多河南孩子童年记忆里最甜蜜、亮眼的一道甜品,可以说是乡村宴席甜味菜品中的榜一、榜二。
干馒头,去掉馍皮和边边角角,切成手指粗细的长条,放在清水中稍微泡一下,不能泡久了,赶紧捞出,搦干水分。注意:一根一根搦,不能图省事、一手瞎抓下去,要保持好馍的条状完整。我猜这也是现在很少吃到琉璃馍的原因之一,光搦干水分一道程序,给人手搦酸胀了。下油锅,炸一遍,放凉后,下油锅复炸一遍,颜色金黄,焦香酥脆。锅里加油、加白糖,熬制成香油色、冒小泡的糖汁糊糊儿,倒入馍条、白芝麻。快速翻炒均匀,出锅,需要尽快吃,吃之前蘸一下凉水,表面糖糊脆化,成为“琉璃”,所以是“琉璃馍”。琉璃馍还有更讲究的做法,此处就不表了。问个不专业的问题:这不就是拔丝馍吗?琉璃馍没有吃过,可是拔丝苹果、我是吃过的,还有同系列的拔丝香蕉、拔丝红薯,以及河南开封兰考的特产——拔丝渣饼。
我大爷年轻时跟人学厨艺,成了乡村厨师。我第一次知道并吃了拔丝苹果,就是大爷做的,那时堂姐结婚回门,堂姐是大爷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女儿回门是大事,回门时做的菜,全是大爷一人掌勺,精心准备。
大爷做好拔丝苹果,端上来,还扯着白糖丝线,笑意盈盈地告诉我们赶紧吃,小孩听话,赶紧夹了吃,嚼了一口,使我大为震惊: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做菜方法,拔丝甜、脆、味美,外壳脆甜,内里焦嫩,当然还有点烫嘴。
拔丝苹果很多年没有吃过,琉璃馍我一次都没有吃过,大概因为程序费时费力,不便于在快吃快走的流水席上出现了吧。
3.什锦罐头甜汤
小时候很多新鲜物件,都是从集会上买的,我父母常年赶集,快下会时,不忙了就去集会上转转,买点吃食。
我记得有年冬天时候我妈就买过荸荠,也就是马蹄,在这倒想说:我婆家是广西的,过年时,县城很多人家专门买一筐马蹄,闲着没事就削几个直接吃,真别说,广西的马蹄真比咱这的好吃,口感清脆、甜,有股很特别的清甜。在豫东老家,荸荠是煮熟后吃的,煮熟的荸荠,空气中和汤水中都有股子清甜的味道,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对这种小吃食稀罕的不得了,因为太少有机会吃到了。所以在吃桌(乡村宴席)时,遇见夹杂在凉拌菜中上桌的什锦罐头甜汤,更是激动万分,因为里面就有荸荠,而且没有一个不是孩子的最爱。
河南老家乡村酒席上,这一甜汤中什锦罐头是主材,里面有各种水果:苹果、梨、桔子等,或者黄桃之类,什锦罐头当然不能直接上桌,还需要特别加工一下。老家的大厨,就往汤里面加荸荠,另外加了青红丝、糖、水、淀粉等熬煮,满满当当一大盘,看见菜端来,你可要机灵点,稍不留意,就给孩子们抢吃完了……我们对农村大席有深深的怀念,每一道菜都在心里久久停留,还有一道知名豫菜:老家河南:农村酒席上的硬菜,哪个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