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建国,今年35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山村。
村子不大,四面环山,日子过得平淡而紧凑。
小时候,我家很穷,穷到连新年穿一身新衣服都是奢望。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爸为了养家,跑到广东打工,后来索性常年在外,家里全靠我妈带着我们兄妹三个操持。
初中毕业后,我没再继续读书,跟着村里几个哥哥去了外地学手艺。
20岁那年,我回到老家县城,在一家装修队里干活。
虽然工作辛苦,但我心想着,只要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
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妻子李晓梅。
她是县城人,家境比我家好很多。
我们相识于一次装修工程,她家买了新房,我跟着老板去干活。
那次,她来工地送饭,笑着跟我们说辛苦了,我一眼就记住了她。
追晓梅的过程并不容易。
她父母一开始并不同意,说我家穷,怕她跟着我吃苦。
但晓梅坚持,说她喜欢我的踏实和勤奋。
后来,她父母提出一个条件:我得做上门女婿。
我妈知道后哭了,说:“建国啊,你要做上门女婿,以后过年都不能回家了,妈怕你受委屈。”但我当时只想着晓梅对我的好,答应了。
婚后,我跟着晓梅住在她家,岳父岳母对我也还算不错,虽然偶尔会有些言语上的不满,但总体上,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十个年头。
晓梅和我有一个7岁的儿子,生活也算安稳。
我现在在一家装修公司做项目经理,收入不错,晓梅去年辞掉了工作,一直在家照顾孩子。
我的父母依旧住在老家,身体都还算硬朗,但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了,家里开销全靠我每月寄回去的2000块钱。
元旦刚过,距离过年只有一个月了。
按老家的规矩,过年前要把这一年的账清清楚楚,该还的还,该给的给。
我想着,这两年手头宽裕了,父母年纪大了,得给他们多添点过年费。
于是,我从工资里拿了2万块,准备过两天回老家送给他们。
我跟晓梅提了一嘴,没想到她当场就不高兴了。
“2万块?你疯了吧!咱们家现在也没多富裕,你爸妈每个月不是都有2000生活费吗?过年还要给这么多?”晓梅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冲。
“晓梅,那是我爸妈啊,这几年为了供我上学,他们吃了多少苦,我心里清楚。现在我日子好过了,给他们点钱过年不应该吗?”我试图解释,但晓梅并不买账。
“我不是不同意你孝顺,但2万块也太多了吧?你想想,咱们儿子过两年要上好的小学,房贷每个月也得还,我爸妈年纪也大了,咱们还得留点钱防着急用呢!”她提高了声音。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晓梅,你爸妈是咱爸妈,我爸妈也是咱爸妈。你平时看不上我家穷,嫌我妈唠叨,可他们再不济,也是把我拉扯大的亲人啊。”
晓梅没再说话,只是冷着脸,转身回了卧室。我站在客厅,心里乱成一团。
两天后,我还是收拾了东西回老家。
晓梅虽然没拦着,但脸上的不满让我一直记在心里。
回到村里,母亲忙不迭地从厨房跑出来迎我:“建国啊,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家里啥也不缺,别再花钱了!”我从包里拿出钱,塞到她手里:“妈,这点钱您拿着,我和晓梅都挺好的,您和爸别省着了,过年买点新衣服,买点好吃的。”
母亲捂着钱,眼眶红了。“建国啊,你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妈已经很知足了。你晓梅没说啥吧?妈知道你在她家过得不容易,别因为咱家让你们吵架。”
我心里一阵酸楚。母亲总是这样,为我着想,却从不肯为自己多花一分钱。父亲坐在门口抽着旱烟,听到母亲的话,抬头说了一句:“建国啊,家里真没啥需要花钱的,你也别总惦记着我们,晓梅那边,你也多哄哄。”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堵得慌。回到岳父母家后,晓梅依旧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吃晚饭的时候,岳母看出了点端倪,问我:“建国,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没想到,岳母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晓梅:“晓梅,你这事儿做得不对。
建国是咱家女婿没错,可他也是人家儿子啊。
他爸妈辛苦一辈子,咱不能拦着他孝顺。
换做是你弟弟,你觉得我会不让他给我们钱吗?”
晓梅低下头,不说话。我心里一阵感动,连忙说:“妈,我不是故意让晓梅为难,只是觉得爸妈年纪大了,该对他们好点。”
岳母摆摆手:“建国,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看得出来。这事儿我支持你,你爸妈养你不容易,晓梅心里不痛快,我来劝她。”
那天晚上,岳母把晓梅叫进房间,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早上,晓梅没再冷着脸,还主动跟我说:“过两天我陪你回老家看看吧,妈说得对,你爸妈也是我们应该孝顺的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松,觉得这段婚姻虽然有磕绊,但终究还有温暖。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吧。它不会总是顺风顺水,但在那些矛盾和争执中,我们学会了理解,也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