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一张纸币为喻，纸币代表着某种价值，又需要在纸张上印制图案以便流通，在现实流通过程中其纸质载体所受到的各种搓折和污染可能会对纸币产生重大影响，比如纸币如果破碎了便无法再顺利使用，但我们不能因此说纸币的本质就是纸或者是某种图案，实际上纸币的真实价值是抽象于纸张和图案而存在的，现在人们已经很少直接使用纸币却还是可以进行交易便说明了这一点。

对于个体灵魂来说同样是这个道理，理性、欲望、情感等因素都是灵魂与人这个载体结合之后产生的各种具体的附属之物，它们虽然对人进而对人的灵魂可以产生重大的影响，但本质上并不是灵魂，只是因为人们能够直接感受和清楚把握的是这些内容，才将之混同为灵魂。

在艺术中也有类似的情况，笔墨纸砚只是书画的工具，它们有时会对作品的好坏产生很大的影响，但却不是艺术本身，在进行艺术欣赏时还应尽量剔除掉这些工具性因素的影响。比如宣纸出现之前书法中主要使用的是麻皮纸，其润墨特性和丰富变化不及宣纸，所以不能因此便轻易判定某些写在麻皮纸上的书法线条是流滑的。

因为艺术表达的是灵魂，所以艺术是抽象于笔墨纸砚这些工具之上甚至是抽象于作品中的物象之上的。换句话说便是不能说用笔墨画出来的便是中国画，也不能说具有某些中国画外形因素的便是有灵魂的艺术作品。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本文为《东西方美学参证》系列文章之四十七

「二十四品新解」艺术作品是精神的另一种生命形式

「东方美学标准之缜密」物质、生命与精神三种艺术层次的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