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老家给婆婆一千元,婆婆总让小儿子数一遍钱,后来我才懂了

彼岸白狐历史 2025-02-24 02:51:30

雨季的傍晚,我站在婆婆家的堂屋里,看着小叔子又一次坐在那张红木太师椅上,仔仔细细地数着我刚给婆婆的一千块钱。钞票抖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老屋里格外清晰,混杂着檐下雨滴落进竹筒的响动。这是我第十二次回老家,第十二次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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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带钱回来时,婆婆笑眯眯地接过信封,随手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小儿子:“阿明,帮妈数数。”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婆婆是不相信我给的数目。老公在一旁打着哈哈说:“妈,你这是干啥,多见外。”婆婆却摆摆手,继续剥着手里的蚕豆, 油光发亮的指甲边缘还沾着一点紫色的豆衣 。

那时候的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电视里正放着八点档的连续剧,男女主角在雨中拥抱。我盯着电视机旧旧的显像管,耳边却全是纸币摩擦的窸窣声。

小叔子阿明生来右手有些不便,数钱时总要用左手扶着。 一张张钞票在他指尖停留的时间比常人要长一些,仿佛那不是钱,而是一片片需要被确认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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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这成了每次回老家的固定节目。阿明的动作总是那么专注,从不马虎。有一次我看见他数到第六张时皱了皱眉,原来是两张钞票粘在了一起。他小心翼翼地分开它们,像是在处理什么珍贵的文物。

婆婆总在这时候忙着张罗晚饭,铝制锅铲敲打在老式铁锅上的声响,混合着油烟机轰鸣的噪音。 厨房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堂屋的墙上,像是一幅会动的水墨画 。

我开始留意到,阿明数完钱后,总会把钞票叠得整整齐齐,四个角完全对齐才交还给婆婆。婆婆接过钱时,眼角的皱纹会舒展开来,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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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冬天,我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那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婆婆家。推开门时,看见阿明正在教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认数字。 他的右手依然有些不灵活,但左手在纸上写下的数字,工整得像是印刷出来的 。

邻居家的小女孩叫淘淘,刚上小学一年级,正是对数字一知半解的年纪。阿明耐心地教她,把每个数字的写法都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 连翻飞的粉尘都变得温柔起来 。

晚上,婆婆给我倒茶时说起:“阿明从小就聪明,要不是那场高烧,现在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她顿了顿,又道:“但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做得认认真真。这些年,他教会了镇上好多孩子认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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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让阿明数钱不是为了查验数目,而是婆婆在用她的方式告诉儿子: 你是有用的,是被需要的 。每一次的清点,都是对他能力的肯定,是一位母亲对残疾儿子最温柔的保护。

昨天,我又一次回到老家。阿明依然坐在那张太师椅上,认真地数着钱。这一次,我的眼眶有些发热。窗外, 梅子黄时雨正纷纷扬扬地下着,檐头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解不开的亲情曲 。

看着婆婆满意地收起钱,我忽然明白,这世间最动人的故事,往往藏在最普通的细节里。 而爱,总是以最不张扬的方式,悄悄地温暖了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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