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蓝天的凤头鹰

上节说到，郑先生设法找到了赵一勺，叫他夜间打开炮楼里的大门，里应外合端掉鬼子的据点。

7月31日，行动前一天，钟振宇估计雕楼里的鬼子和伪军少不了，搞不好就成“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时返回虎头山调兵又担心错失良机，便果断派人，请求龙潞游击队增援，得到批准，连夜派来10名长枪队员。

8月1日凌晨一点钟左右，钟队长等16人来到离鬼子黄土坡据点以南约五六十米的小树林里。远远望去，雕楼的大门紧关着，探照灯来回摆动，楼顶有一个持枪的鬼子来回走动，看不清是鬼子还是伪军。钟队长想：难道赵一勺失手了？是进还是退？他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这时，黄子昌小声说："不管赵一勺是否得手，我们都可以行动，如果不成功，翻过东面的山顶就是怒江西岸，再往南边的山林中走羊肠小路，可以安全地回到虎头山！"

"好！先把灯打掉！"钟队长命令身边的裴虎。

裴虎正准备弯弓搭箭，"子弹头"轻轻拉了钟队长一把，小声说：

"队长，得先射站岗的鬼子，灯灭了他会开枪的！"

"说得对，有出息！"钟振宇伸出大拇指夸奖他。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哨兵摇晃着倒了下去，紧接着又是清脆的“哐当”一声响，探照灯也灭了。然而，想不到探照灯的破碎声引起了下面的鬼子和伪军的注意，鬼子“哇哇”地叫着，不一会就“啪啪”朝下面打枪了，紧接着“嗒嗒嗒，嗒嗒嗒”，鬼子的轻机枪也打响了。队员们朝上还击，但效果不好，还暴露了隐藏的位置，鬼子居高临下，朝队员们扔手雷，敌人的火力太猛，有队员当场牺牲或受伤。

钟振宇叫队伍匍匐前进，转移到另一侧，就在这一袋烟的功夫，不知道什么缘故，枪声逐渐减少，直至停止了。时机难得，"子弹头"掰开铁丝网，队员们蹑手蹑脚地摸到雕楼下，"子弹头"用手轻轻推了推门板，发现里面有门闩，根本推不开，“猴子”从腰上解下事先准备好的带铁勾子的草绳，甩到楼顶。"子弹头"抢过绳子，小声说："我来！"噔噔噔几下就爬了上去，其他的人也跟着爬上去了。

钟队长留在门外接应，他已经感觉到队员少了几个，心里想着，也许是牺牲了，或许是掉队了，可这紧要关头回去找已经来不及，夜里又看不清少了多少人，只能等攻下雕楼再说。

雕楼上，爬上去的队员们都感到奇怪，楼顶上只有一个被箭射中前额已死的伪军，"子弹头"轻轻掀起通往二层的楼梯盖板，发现里面有3个伪军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左右翻身。他把盖板放回去，众人在上面商量，最后决定用弓弩射杀。有看官问了，为什么不用手雷炸呢？扔几颗就行了。原因很简单，我们的人在上面，楼顶只用横木支撑，炸塌了，两败俱伤也不是事呀。

于是，裴虎、岩雄箭弩齐发，两个伪军几乎同时应声不动，另一个瞪大眼睛惊恐地想去抓放在旁边的步枪，"子弹头"像猴子一样飞身而下把他踢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中的匕首像杀猪一样深深捅进他的胸腔，伪军蹬了几下腿，身体肌肉慢慢地放松，四肢软了下去。张木匠打开中间那层的盖板，见里面的地埔上横七竖八地睡着十几个伪军和鬼子，他脱下死去伪军的一只鞋，丢下去，只听得哎哟哎哟的呻吟声，几个人又把一具伪军的尸体从楼梯上推下去，还是没有反应，队员们才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上下去。他们先把敌人的武器收集在一起，张木匠用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拨动一个小队长模样的鬼子的头，鬼子像死猪一样没有反应。

大约十多分钟后，"子弹头"来开门，他贴着钟队长的耳朵说："楼上的伪军被我们解决了，楼下的鬼子都昏迷了！赵大叔也昏倒了！"他先把钟队长带上雕楼的二层，问他怎么处理这些鬼子？钟振宇叫人把马灯点亮，看清了鬼子有5个，伪军有11个。钟振宇果断命令：“割喉”。张木匠等人从腰间或三八大盖上取下刺刀，裴虎先动手了，只听他一边割鬼子的咽喉，一边愤恨地嘀咕："还我阿爸！"其它队员也跟着发出不同的声音：

“还我家人！”

"滚回你们的小岛上去，这是我们的土地！"

处理完鬼子，他们带上缴获的武器来到一楼厨房，见赵一勺仆倒在灶台上，手里还拿着炒菜用的铁勺子。经过清点，雕楼里总共有5支三八大盖，1把王八盒子，12支汉阳造，60多颗手雷，几百发子弹。张木匠把缴获的手枪交给钟振宇，钟队长叫裴虎挎上，提醒队员们带上所有的武器弹药，让裴虎背着赵一勺准备撤离。这时，黄子昌愤愤地请求钟队长：

"队长，鬼子的这个据点不知祸害了多少老百姓，一不做二不休，炸了它？"

"对，炸了它！""子弹头"也凑过来说。

"把鬼子引来怎么办？"钟振宇想了想，问。

"不怕，这一带的山路我熟悉，离这儿最近的据点也有三四里远，又是夜间，鬼子长着翅膀也追不上！"黄子昌信心满满地回答。

钟队长同意了，他想到的不仅是这个雕楼，他还想灭灭鬼子的威风，长长游击队的志气。于是他叫"子弹头"把四个手雷绑在一起，放在一层的厨房墙角，抱来柴禾，泼上油，用三个鬼子的尸体压在上面，张木匠找来几根长绳子，打结连在一起，一直拉到雕楼以外二十多米处，大家卧倒看着雕楼倒塌，黄子昌拉响了手雷，只听得“轰隆”一声闷响，雕楼像弹簧被突然而来的重力压到一样缩了下去，接着，从里面冒出熊熊火光。

远处雕楼上的探照灯纷纷亮起，射出长长的光柱，从空中看，连成一个大大的马蹄形，还传来“轰嗡轰嗡”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夹杂着空袭警报一样的“呜~呜”声，久久地在夜空中回荡……。

里应外合为何没有实现？雕楼里的鬼子和伪军为何昏迷？赵一勺是否得救？游击队伤亡如何？请看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