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翱翔蓝天的凤头鹰
上节说到,天岛雷次郎去见大佐,想弄明白半路被召回的原因。大佐说“罂粟花”得到情报,虎头山上有埋伏。
这“罂粟花”是大佐手下的女谍报员,她从五爷手下的探子口中得知,钟振宇的游击队有埋伏。也许看官还记得,裴林大叔牺牲前,有一个黑影在他们家附近的树林中出现过,就是那个探子,前因后果说来话长,暂时按下不表。
先说6月12号,游击队在山谷里埋伏到太阳落山前,没有鬼子的动静,钟振宇示意裴玉吹口哨集合。他见队员们又饿又乏,希望又破灭,有几分失落。简单安慰几句,就带队伍回到了虎头山。
吃过野菜和野果做的晚饭,大家在山洞里聊开了。张木匠问:
“队长,鬼子还会来吗?”
“鬼子一定是害怕了,来了不就是送死?”裴虎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他们横行霸道惯了,不会善罢甘休的。”郑先生擦着眼镜,像是在自言自语。
“鬼子一定在了解我们的情况。大部队都过江了,他们一定以为是地方武装干的。大家不要灰心,我猜,明天鬼子一定会来,”钟振宇说,“明天郑先生和裴玉、岩竹在山洞里留守,顺便找点吃的东西。”话音未落,裴玉嗓起来:
“不,我要参加,为什么不让我去?”
“没有为什么,记住,这是命令!”没等郑先生开口,钟振宇严肃地说。
“那就让‘赛虎’去,总可以吧?”裴玉委屈地撅着嘴,不高兴的问。
钟振宇被这女孩子的倔劲一怔,慢条斯理地说:“就由裴虎带着吧。”裴玉还想说话,看到钟宝国凶巴巴的样子,不敢开口。钟振宇让她留守的原因很简单,大叔牺牲不久,鬼子可能更加凶狠,裴虎不得不去,留下她以防万一。
6月13号,依然没有鬼子的动静。游击队无功而返。
见大家闷闷不乐,张木匠、裴虎、岩雄在擦枪。裴玉和岩竹在默默地烧水做饭。“赛虎”卧在裴玉旁边,肚皮有节奏地起伏着,不时抬头望裴玉一眼,又把头枕在前腿上打盹儿。郑先生在洞口坐着,远眺林海若有所思。钟振宇问裴玉:
“还有吃的吗?”
“就乘一点野菜和野果了,”裴玉拿起火塘边的竹筒摇了摇接着说,“盐也只剩一点了。”
“张木匠,你们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钟振宇好像没有理会裴玉的回答,转头问两个小伙子。
“队长,你说,鬼子为什么不来?”张木匠首先打破沉默。
“情况还不清楚,按理说,鬼子损兵折将,不会善罢甘休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看一定是走漏了风声。”一直坐在洞口沉思的郑先生冒出一句话。
这时,“赛虎”警觉地抬起头来,竖着耳朵,向洞口张望。坚接着,裴虎提着枪,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他把右手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小声说:“有探子,他没有发现我,只有一个,蒙着脸,我不知道该不该抓,先回来报告。”岩雄起身去拿枪,钟振宇小声制止,转头对裴玉说:“把赛虎叫回来,别让它出声!将计就计,大家按我的命令行事,明天鬼子就会来。“他叫裴虎在洞里站岗,不要出去,知道探子到洞口时给他发信号。又让其它人到山洞的最里边,装出开会商量的场面。
不久,钟振宇听到裴虎的咳嗽声,便大声说:“今天就商量到这里,都两天了,本想居高临下,杀他个措手不及,可鬼子看来是害怕了,明天也不会来了,大伙安安稳稳地睡个觉,后天再去吧!”队员们心领神会,高兴地附和着:
“太好了,几天不睡觉,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后天准叫鬼子有来无回。”
“先生,明天可不要再催我起床了。”
“啊哈!我先睡了。”张木匠起身打了个哈欠,大声说。
裴虎察觉探子离去,咳嗽一声来到洞外。钟振宇布置第二天的行动……。
6月15日,为防止出现意外,游击队凌晨五点就进入了埋伏地点。钟振宇让郑先生和裴玉岩竹早上生火做饭,并时不时地吆喝队员起来吃饭。
蒙面人把情报展转送到大佐手里。大佐认为蒋伯仁的皇协军没有战斗力,只能当皇军的挡箭牌,命令少佐带一个大队的步兵突袭虎头山。
岩凸和裴佳夫妇已经被抓来三天了,他们被关在一间小木屋里,由鬼子亲自看守。裴佳从小体弱多病,又遭到鬼子的毒打,正发着高烧,鬼子来押她上山时,她已不能站立,只好把她丢在木屋里,押着岩凸出发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下午两点多钟,裴虎远远听到狼狗的叫声,他吹了两声口哨给岩雄。岩雄也回应了两声。过了二十多分钟,皇协军的队伍出现了,他们簇拥着弯腰前行。紧接着,鬼子的“狗皮膏药旗”在灌木和杂草丛中忽隐忽现,鬼子的队伍像浮在水中排成队的鸭子一样跟着皇协军前进。裴虎认出了最前面被捆绑着慢慢向前走的姑父,鬼子可能嫌他走得太慢,不停地用枪托顶他的后背。裴虎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他们,救出姑父。但他想起了钟队长的嘱咐,告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图一时之痛快而毁了整个周密的计划。他慢慢放松了拳头,两眼死死盯住鬼子的一举一动。
“1米,2米……”裴虎在心里计算着姑父走出去的安全距离,眼看就要走出30多米时,姑父在岔路口停了下来,蒋杰跑到队伍后面向少佐报告。看到姑父猛然用头撞了一下后面的鬼子,他首先拉响了前面的两组地雷,就在前面被炸死的皇协军和鬼子哭爹喊娘时,后面的鬼子吓得全部卧倒,岩凸老汉乘机往东南方向的岔路跑,可他的双手被绑得牢牢实实,快不起来。这时,卧倒在杂草中的皇协军朝他开枪了,后面吓倒的鬼子也慢慢站起来向前追。裴虎拉响了后面的两组地雷,一群鬼子被炸翻,没被炸死的鬼子又卧倒在灌木和杂草丛中。猫着腰追赶岩凸老汉的几个鬼子也受到了岩雄的阻击,他甩出几棵手雷,鬼子倒了下去。可就在这时,他的父亲倒在了灌木丛中,他拼命冲上前,发现父亲的背上中了枪,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后背。
“别管我,你们快跑!”老汉俯卧在地上扭头对儿子大声喊。
岩雄不理会,迅速割断父亲身上的绳子,背起来就跑,裴虎也边战边退,跟了上来,两人连背带拽地把岩凸老汉抢走,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